四周依舊都是濃濃的灰霧,從中看不見任何人的身影。
安布希爾在出聲提問后,便一直靜靜等待著。
協(xié)知藥劑究竟能不能起作用,他心里也沒個底,就連是不是真有神秘強者到來,帶走了那名異語者,安布希爾也無法確定。
協(xié)知藥劑是安布希爾才不久煉制出來的。
原本目的是為了與他們遇到的那位異語者溝通用,卻沒想到了用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
兩個不通語言的人只要喝下協(xié)知藥劑,雙方便能散溢出同調(diào)的精神力,從而達到溝通的效果。
可只有一人喝下時,就只能寄希望對方的精神力足夠強大,能夠捕捉被強化后散溢出的信息素,并與那人精神同調(diào)。
四下寂靜無聲。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每一秒都是對安布希爾三人的煎熬。
他們的神經(jīng)如同被不斷拉緊的弦,越拉越緊。
“嘻嘻嘻。帕帕說,你們不要緊張?!?p> 稚嫩的女童聲音突然響在安布希爾的腦后,過度緊張的三人聽到聲音險些就朝那個方向進行攻擊了,好在他們緊急關(guān)頭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三人被嚇了一跳后,面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可那里空無一物,只有灰霧在無聲彌漫。
站在高空之中,杜門看著灰霧中三人緊張的模樣,拍了拍杜兜的腦袋。
他將王賁丟在了一邊后,降落到了三人身旁。
“嗨,三位勇敢的冒險者?!?p> 杜門揮著手,給三人打著招呼。
名為維恩的騎士率先回應(yīng)道:“這位閣下,請問您有什么吩咐?!?p> 看見維恩主動回應(yīng),安布希爾立刻明白,眼前這位穿著怪異的人至少有著與他們共同的語言。
當然也可能有另一個可能。
那便是眼前之人早已超出需要語言來表達的境界,他所說的每一句都自然能夠被其他人所理解。
如果當真如此,那來人的實力可想而知的超越己方三人太多。
當下安布希爾立刻擺出更加恭謹?shù)膽B(tài)度,微微欠身對杜門行禮,只聽他說道:
“閣下,如果我們有什么冒犯您的地方,還請諒解我們的無知,我們愿意接受對您的賠償?!?p> 杜門聞言擺了擺手,回道:
“賠償就不必了,只是有些問題向你們詢問?!?p> 對方只不過是碰巧遇上了王賁,并且還沒有開始實質(zhì)上的接觸,杜門見到對方的態(tài)度便沒打算過多為難。
他故意用杜兜的聲音來引誘對方,正是一種考驗。
而三人令他滿意地應(yīng)對,才是杜門愿意與之接觸的原因。
“閣下請問。”
維恩與拉爾在這時保持著安靜,交由安布希爾來與對方溝通。
“他們是你請來的傭兵吧,你這次來到迷霧曠野是為了尋找什么?”杜門詢問道。
安布希爾立刻回道:
“回閣下,是迷霧星沼的一種水草。其名為,灰脊草。是我在一篇雜記中所看到的,傳聞這灰脊草能制成一種治愈脊椎斷裂的藥劑,所以我便想要來試試?!?p> 杜門聽后,來了點興趣。
“哦?第一次來?”
“是的,閣下?!卑膊枷栆恢北3值墓е?shù)淖藨B(tài)回道。
杜門已經(jīng)走到了三人的身前,笑容玩味著看著安布希爾,看了一小會才出聲道:
“那看來你的煉金術(shù)應(yīng)該不錯?!?p> “是老師教導(dǎo)得好。老師他是掛名在真理協(xié)會的游歷煉金術(shù)師,有著過人的閱歷,所以我才有這么大的膽子隨便跑到迷霧曠野來?!?p> 說到老師時,安布希爾的語氣透露著欽佩。
“那我們一起去吧。”杜門突然道。
實在是杜門這一決定太過突兀,安布希爾不由的疑問出聲:“???”隨后他才猛然醒悟,出聲道:“尊從閣下的意志?!?p> 一旁的維恩與拉爾則面露疑惑地對視著,有些摸不清頭緒。
“卡姿蘭,帶著杜兜下來吧。”杜門又拍了拍腦門,補充道:“噢,還有那個家伙也一并帶下來。”
看著突然從天而降的卡姿蘭與杜兜,在她們的腳步則是他們先前遇見的那位異語者,三人恍然明白過來。
原來對方一直在他們頭頂。
而且看上去,異語者與眼前這位閣下的關(guān)系并不融洽?
每一個敢于冒險的人,都知道何時不該多嘴。
不過他們沒問,杜門也沒打算遮掩,站在那給三人說道:“這個人是我從外邦掠來的惡徒,是我將他丟在這里作為懲戒的,你們不用擔心我因他而遷怒于你們?!?p> 維恩行了騎士禮,隨后道:“閣下仁慈?!?p> “來,認識一下。這是我的女兒,杜兜。旁邊的是我的侍女,卡姿蘭?!?p> 杜門揮手給三人介紹了一下自己這邊人的身份,安布希爾三人也立馬意識過來,自己這邊還沒有做自我介紹,忙道。
“安布希爾,是一名游歷的藥劑煉金術(shù)師?!?p> “維恩,卡里姆王國的傭兵騎士?!?p> “拉爾,與維恩一樣是名傭兵騎士?!?p> 杜門點了點頭,道:“你們可以稱呼我為灰使者?!?p> 說完,杜門掃了眼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的三只青銅沙蜥,突然對安布希爾問道:
“你想要制作的藥劑是用來治療你的老師吧?”
安布希爾露出苦笑,回道:“灰使者閣下的智慧令我敬佩?!?p> “你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在尋找灰脊草?”杜門沒有理會安布希爾的恭維,反而接著詢問著。
安布希爾只當杜門是在告訴自己希望渺茫,那壓抑的聲音里透露出痛苦,回道:
“知道??晌抑荒茏穼み@些渺茫的希望了?!?p> “你的偽裝太低劣了,掀開你的頭罩?!?p> 安布希爾渾身一顫,還是依照杜門說的,掀開了頭上的黑色兜帽,露出了隱藏的面容。
那身黑袍隱藏下,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年輕姑娘。
在一旁的維恩與拉爾在看到安布希爾的真容后,兩人對視一眼,隨后都露出一副驚異的樣子。
“安布希爾大師?”維恩疑問道。
安布希爾露出靦腆的笑容,用本音回道:“不好意思,對你們進行了隱瞞?!?p> 然而杜門卻是不耐煩道:“行了,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們早就知道了。”
骨科病人
新鮮出爐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