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愚公誤我啊
冀州!
天下九州之一!
自古以來,這里人杰地靈,氣運(yùn)所鐘,不知誕生過多少英雄豪杰。
作為大周皇朝威名顯赫的大將軍,愚公便出生在冀州之南:一個叫做石縫村的小地方。
太行山縱橫七百里,王屋山高達(dá)八千丈,這兩座大山,乃是冀州名山,無數(shù)文人墨客,留文刻碑!
石縫村就座落在兩座大山的中間,四面環(huán)山,道路不通。
村中居民為了換取生活必須的白鹽、香油,只能背著一籮筐藥材,翻過十道山嶺,越過九條大河,才能來到冀州的州城:鄴城。
數(shù)千年來,祖祖輩輩,為了生存,不得不屈服于山中惡神:操蛇神,采摘靈藥,供奉血食!
“當(dāng)年,我年輕氣盛,在族人們舉行神祭的時候,大鬧一場,更是推倒神像,鬧了個天翻地覆!”
“也因為這件事,爹爹背井離鄉(xiāng),離開了石縫村?!?p> “后來,便參軍入伍,立下軍功,認(rèn)識了你們的娘親!”
正說著,愚公和巧娘相視一笑,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這時候,季峰一臉的不耐煩,跑出來打斷兩位老人家的溫情。
“可是,爹爹,如果您想念老家,咱們回去看看就好了,沒必要離開神都,也沒必要告老還鄉(xiāng)??!”
洛陽繁華,萬邦來朝!
他實在是想不通,放著好好的大將軍和大周皇朝僅有的四位顧命大臣之一不做,非要去窮鄉(xiāng)僻壤當(dāng)一個種田的農(nóng)夫!
這不是腦子壞掉了嗎!
“這就是我一直猶豫,要不要跟你們說的事情?!?p> “我這次回去,就是要鏟平王屋山,移走太行山!”
”化高山,為通途,挖平險峻的大山,直達(dá)豫州的南部,漢水的北部!”
“爹爹,您真是練武練糊涂了!”季峰大聲的反駁道:“太行王屋,縱橫七百里,高有八千丈,哪里是人可以移平的?”
愚公一臉堅定,鎮(zhèn)靜的說道:“我的力量確實是微不足道。”
“可是,還有我的兒子,孫子,我的孫子還會有后代,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季峰也想,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可是,“爹,你這樣,要挖到什么時候才能移走兩座大山?”
“十年八年不行,那就一生一世,一代兩代不行,那就世世代代!”
“只要大家努力拼搏,堅持不懈,還怕搬不平嗎?”
愚公對此堅定不移,誰也阻擋不了他回家移山的大計!
這時候,巧娘不由得提出疑問:“憑你的力氣,憑你的神通,雖然可以開山裂石,但往哪兒擱挖下來的土和石頭呢?”
聽到巧娘這個問題,韓冰也不由得贊同,物質(zhì)是守恒的,石頭挖出來了,放在哪里是個問題。
不可能這里一堆,那里一堆,等挖完回頭看,太行王屋沒了,新的大山又出來了。
這方世界,與之前的大宋世界不一樣。
大宋皇朝,武、道并立,道家有袖里乾坤的神通,佛門也有須彌納芥子,掌中有佛國的傳說,至少,他們有儲物袋。
可是,這方世界,武、神為主,神道自然掌握神國之道,不需要狹小空間的儲物袋。
武者又純粹是戰(zhàn)斗單位,能打鐵煉器,種藥煉丹的,那都算是高科技人才。
再要求他們制造儲物法器,那可真是難為他們了。
愚公沉思一會,堅定的說道:“那就挑著扁擔(dān),把挖出來的廢土扔到渤海!”
他的信念,從沒有一刻比這更堅定。
“我已經(jīng)決定,那就不可能更改,伯夫、仲漢、季峰,你們?nèi)齻€都要跟我回去,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這不可能,我季峰,就算是死,也不可能離開洛陽!”季峰沖著愚公大吼,眼見爹爹要動手,一溜煙便跑出了桃仙園。
“爹,我去把季峰找回來!”仲漢連忙起身,追了上去。
回家挖石頭,那是不可能的!
我,仲漢,墨家大師,機(jī)械之神!
這事,得想個好辦法,把它徹底攪黃了!
“爹爹,您千萬別生氣!”等到兩個弟弟一先一后跑出去,韓冰強(qiáng)忍著心中的得意,安慰道:“他倆只不過一時糊涂,等過些時日,他們就明白父親的苦心了!”
“唉,都怪我平時太驕縱他們了!”
……
洛陽,縱橫十二大道,一百零八坊市。
城北。
一座華麗的府邸坐落于此。
這里是當(dāng)今御史大夫,智叟的住處。
書房內(nèi),對著面前空白的奏章,智叟皺著眉頭,提筆,落筆,又提筆…
最近三天,洛陽最火的消息,不是城南落紅坊里的風(fēng)花雪月,也不是那位武者凝聚真靈,武道成神!
而是,堂堂當(dāng)朝大將軍,先帝任命的四位顧命大臣之一:愚公,上書乞骸骨,告老還鄉(xiāng)!
一開始,滿堂文武皆以為這位是以退為進(jìn),要排除異己,總攬大權(quán)。
所以,沒有人敢言語,生怕被這位大將軍給記恨在心里!
哪里料到,一連三天,這位以勇毅果敢著稱的大將軍,連連上書,一副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姿勢。
無論作為愚公的同鄉(xiāng),還是朝堂對手,智叟都不得不重視這件事,自言自語道:“你究竟要做什么呢?”
“來人,擺轎!”
“去大將軍府!”
……
“愚公啊,愚公,你到底是在賣什么把戲?”今日如果不能得到準(zhǔn)確答案,他就住在將軍府,不走了!
看到眼前的這位同鄉(xiāng),昔日自己提攜的兄弟,如今朝堂上互相攻訐的同僚,愚公笑道:“你智叟號稱前知三千年,后知五百載,難道,還猜不出我的用意?”
智叟心中一個咯噔,猜測的問道:“你不會是真的想告老還鄉(xiāng)吧!”
“不錯,這些年,我真的已經(jīng)累了?!庇薰c頭應(yīng)和,嘲諷道,“果然,還是你知我心!”
智叟哀嘆道:“飛鳥盡,神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沒了你這位大將軍,這朝堂里,我這位御史大夫又怎會顯得格外重要呢?”
“你走的倒是輕輕松松,說不得陛下和太后還要大肆獎賞!”
“可是,我怎么辦?”
“你這是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