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為什么而活
驚醒的幽明明猛然坐起，心口起伏不定，大口喘著粗氣，睫毛上掛著汗珠，讓眼睛有些黏糊糊，不好受。
這一醒來，之前的記憶如大雪紛飛一般，一股腦襲來。
“我……我還活著？”
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摸摸自己的前胸，沒有肋骨斷掉的痕跡，自己好像沒受傷！
那最為深刻的記憶，此刻還在腦海里縈繞著，那個她是誰？那個地兒在哪兒？還有，這一切跟自己有沒有關(guān)系？
惶恐還有好奇，占據(jù)著幽明明此刻的內(nèi)心。
“小子，你醒了？恢復(fù)的挺快的嘛！”
一個俏皮老頭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
“老大爺是你把我給救了吧，謝了！”
幽明明虛弱且疲憊的說道。
本來想把夢里的事兒說出來，但是又停住了嘴，這么怪誕的事說出去，怕不是要被當(dāng)成腦子糊了的精神病。
“小子，擦把臉！”
小老頭把搭在肩膀上的濕毛巾扔給幽明明。
濕潤的毛巾把黏糊成一團的臉給擦擦后，不光臉舒服清爽了，人也跟著精神了。
“大爺，你叫啥？”
幽明明客客氣氣的問道。
“嘿，你小子挺會看人下菜的嘛，之前老頭老頭，現(xiàn)在就叫大爺了！得兒！我姓張！你就叫我張大爺吧！”
張大爺兩眼笑瞇瞇的看著幽明明，把后者懟的羞臊的撓了撓頭。
“您為啥救我？咋們非親非故的！我也不傻，我覺得我那時肯定是死了，您肯定用了什么寶貝把我給救了，這個情意可不是老母雞能比的上的！”
幽明明直視著對方，打開天窗說亮話，能把人起死回生的東西，他料定絕對是很稀有的道具。
換做是他，他肯定不會把這么個東西用在一個陌生人身上，賣不賣命，跑不跑，全在那人身上，很容易竹籃打水一場空，太貴重了，給自己用多好！
張大爺似乎沒預(yù)料到幽明明會問的那么直接，這么露骨，本來笑意盈盈的臉，漸漸地凝重，平靜。
“唉……”
一聲長長的嘆息，幽明明沒有打斷，打算聽下文，此時此刻，他不會懷疑老頭對他有所企圖，或者別的想法，他何德何能，今天剛剛來到這兒的萌新，無權(quán)無勢無人脈，就有個兩三分小運氣，自己能給對方的，遠(yuǎn)不及對方一下子給自己的，做生意不是這么做的。
幽明明卻不知，那個救了他一命的東西卻是開不出來的寶貝，還是絕版存在，估計會看張大爺?shù)难凵窀鼮閺?fù)雜。
“小子！你叫什么？”
“姓幽，幽暗的幽，明，光明的明，幽明明?！?p> “幽小子，自打你小子一來這兒，搞風(fēng)搞雨，搞的滿城皆知，我就開始關(guān)注你了，我救你，別無所圖，就是覺得你和我以前很像，看到你，像是看到了年輕的自己，人不能像你那樣活，走不長的！”
張大爺拉了張椅子，坐了上去，眼神游離，像是在回憶往昔。
“我是怎樣活的？怎么就走不長，我不懂！”
幽明明直問對方。
“你沒有親人吧？”
張大爺看著幽明明的眼睛問道。
“嗯，出車禍，就我一個人活下來！”
“那些一開始來到這兒的人，沒有一個是心甘情愿的，他們在外頭或多或少有著牽掛，而你，好像很高興來到這兒。”
幽明明有些不懂了。
“無所顧忌，不是挺好的嗎？”
張大爺笑罵道:“你那是無所顧忌嗎？你那叫莽，完全沒有任何信念的莽，想莽死的那種！”
擰開手里的純凈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扔給幽明明，也不客氣，正是口干舌燥，將剩下的水全喝進了嘴，這才稍稍緩解。
“別人來到這兒，第一個念頭是再出去，這是希望，臨死前大喊大叫我不想死，那叫生的念頭，你完全沒有，你就想死在這兒，你跟外面那些個每晚浪跡酒吧，縱情喝酒跳舞，腦袋空空的人沒什么區(qū)別，人要有信念的活著，那才能讓你做的更遠(yuǎn)，走到人生的圓滿盡頭！懂嗎？小子！”
張大爺高聲呵斥道，手戳了戳胸口。
這些話，仿佛化作了一個大錘子，狠狠地砸在幽明明的腦袋上，震的他耳朵發(fā)嗡，眼發(fā)暈！
親人去世的自己，像個透明，無人關(guān)心自己，無人過問自己，每天擁擠在陌生的人流里，隨波逐流，自己確實是漫無目的的活著。
“張大爺，你說我跟你以前一樣，那……你現(xiàn)在是靠什么活下去的？”
幽明明好奇的問道。
“我？”
張大爺輕笑一聲，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本雜志，封面朝著幽明明，自豪的說道:“當(dāng)然是每天看它的最新一期！”
“女人的秘密？！就這雜志！”
幽明明震驚了！這是何種不正經(jīng)的老頭子??！可以直接拿為老不尊套他頭上了！
封面模特大擺著pose，就像是三流雜志以這個噱頭吸引人去買，可是幽明明知道，這雜志很暢銷，他以前也有買過，里面全是午夜故事還有各種男女笑話。
“總比你小子，不知道為啥活來的好吧！你仔細(xì)琢磨琢磨，也該有個目標(biāo)，下次可沒有人再能救你了！”
張大爺教導(dǎo)道。
幽明明虛心接受，內(nèi)心里翻騰著，他不是一個特別犟的人，有些話他以前沒想過，如今被人點出來，回想此前種種，這才發(fā)現(xiàn)虛度了不少年華。
“那個女人？那個地方？我特別想知道答案！”
幽明明心里思慮著，他想再次見到那一切，實在是那些種種太過震撼和真實！讓人流連忘返，我或許可以為這些答案而活，見到那個女人，跟她說一聲謝謝。
一旁的張大爺看著精神開始煥發(fā)，人似乎一下子開朗起來的幽明明，頓時不自覺點點頭。
“這樣子有奔頭的人看著才讓人舒服?。 ?p> 由于沒有白天黑夜的區(qū)別，憑借身體本能，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晚上。
幽明明向張大爺借了一頓晚飯，這是要還的，還有平時要靠運氣給張大爺開花紋球，做家務(wù)，跑腿來還債打工！
幽明明身體一癱，此時此刻，他覺得他好像身上多了一張賣身契，壓的他頭暈眼花。
“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