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姨嘴那么笨,到時候給她欺負了肯定也不敢說!
嗯,看來還是先把她哄走再說。
對,就這么辦!
賀霏霏故意打了個哈欠,然后揉了揉眼睛,咧開嘴朝喬夢瑜笑了笑說:“我還真有點困了,那就麻煩喬阿姨把我送回家吧!阿姨稍等哦!”
然后來到她老爸身邊,附在耳朵上跟他悄悄的說:“老爸,我先回去了,小阿姨醒過來您別忘了打電話告訴我一聲,??!”
然后,主動來到喬夢瑜身邊拉起了她的手,跟所有人一一拜拜。
臨進電梯之前還不忘叮囑他老爸,讓他千萬別忘了告訴她。
電梯門輕輕關(guān)上,叮一聲下了樓。
她們回家的時候雨已經(jīng)快停了,只有星星點點的小蒙蒙雨在紛紛揚揚的下著。
喬夢瑜開著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霏霏聊天。
“霏霏啊,你知道今晚做手術(shù)的那個人,是爸爸的什么朋友嗎?”
賀霏霏塞了一口零食,嘴里含糊不清的說:“沒誰啦,是我小阿姨。”
“哦~怪不得,原來她是你家親戚啊,怪不得你爸爸會這么緊張?!?p> 喬夢瑜心里偷偷開心了一下,總算理解了最近賀司宸行為奇怪的原因。
但賀霏霏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心跳又開始加速起來。
霏霏說:“不是啊,小阿姨不是我們家親戚,她只是我們家保姆而已。”
聽到保姆兩個字,她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后便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底里升上來。
霏霏這句話,難道不是在很明顯的告訴她,她連她家的保姆都比不上嗎?她可是堂堂海外歸來的高級文秘?。?p> 在賀總心中居然連一個保姆都比不上?這說得過去么?一個干保姆的有資格跟她比嗎?
她緊咬著嘴唇,開始自己安慰自己,這小黃毛丫頭才幾歲?她可能沒有這么多心眼兒,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嗯,就是這樣。
安慰了一通,喬夢瑜目視前方開始老老實實的開車,再也沒說話。
賀霏霏小鬼頭調(diào)整了下坐姿,繼續(xù)不緊不慢的吃零食,只不過嘴角一直掛著一抹微笑,也不知道她在開心啥。
……
醫(yī)院。
孟星玥做完手術(shù)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清晨。
病房里,醫(yī)療器械持續(xù)不斷的發(fā)出冰冷的滴滴聲,賀司宸站在病床邊,臉色凝重。
宋瑾開門進來,他已經(jīng)把手術(shù)服換成了白大褂,做了一夜的手術(shù),他的臉上掛著很明顯的疲憊。
“她的傷有點嚴重,一側(cè)耳膜穿孔,右側(cè)眼角膜受損,不過你放心,她把自己保護的很好,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關(guān)于謝崢的……痕跡?!?p> 賀司宸皺了下眉,目光帶著詢問。
宋瑾點頭,示意他想的沒錯。
“謝了?!辟R司宸開口。
宋瑾聽到這個“謝”字,有些受寵若驚,“呦,我這還是第一次聽見咱們賀大少爺謝謝我呢!再多說幾遍我聽聽?來來來……”
賀司宸冷冷的看著他那張賤臉。
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宋瑾輕咳一聲將臉收回來,非常傲嬌的哼了一聲,“我告訴你賀司宸,我這種一年都做不了幾場手術(shù)的人,已經(jīng)免費給你做兩次手術(shù)了,你真應(yīng)該打起精神來好好的報答我!”
賀司宸臉色陰郁,他沒做聲。
是啊,短短半年,她已經(jīng)住了兩次院了,上了兩次手術(shù)臺,闖了兩次鬼門關(guān)。
是該好好的打起精神來好好的照顧她了。
“我會的?!彼抗庾兊脠远ㄆ饋恚闹械脑捑谷灰膊蛔杂X的說出了口。
宋瑾聽到賀司宸的回答表示非常滿意,他再次傲嬌的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為他倆騰地方。
……
宋瑾離開之后,老金就進來了,他身后跟著一名身穿警服的警察,手里提著一個檔案袋。
里面裝的是孟星玥的驗傷報告,警隊里需要用。
警官姓陳。
陳警官過來跟賀司宸握了握手,像匯報工作一樣的對他說:“周局長連夜審問了嫌疑人謝崢,根據(jù)驗傷報告來判斷,嫌疑人這次的刑罰估計會在一年以上?!?p> 賀司宸嗯了一聲,他大概知道了這是怎么個情況。
警隊的判決結(jié)果根本不必告訴他,老周之所以讓陳警官說這個話,是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見,看他對這個判決結(jié)果滿不滿意。
但賀司宸卻沒有直接表示自己的意思,他讓陳警官回去了,并稱自己會親自給周局長打個電話,說明情況。
陳警官走后,老金也識趣離開。
病房空蕩蕩的,賀司宸的眼睛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雙手緊緊的攥著病床欄桿,滿胸腔都是怒火。
他當時還以為自己的直覺出錯了。
暴雨中,他看向車窗時雖然什么都沒看到,但他總感覺里面坐著的人就是謝崢。
這種直覺比他平時任何時候都要強烈,可他自己把自己的直覺給否定了。
比起謝崢,他更希望綁架孟星玥的人只是一個普通劫匪。
令他不明白的是,他把孟星玥保護的那么好,她經(jīng)手的所有電子產(chǎn)品他都設(shè)置了保護鎖,還派人隨時守在電腦前,將她所有出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近況給瞬時清除,謝崢怎么可能還會找得到她?
這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賀司宸很頭疼,從來沒有這么頭疼過。
手攥拳,一下一下的抵在額頭上,低頭蹙眉。
睡夢中的孟星玥很安靜,賀司宸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還得聯(lián)系老周,便馬上出門給他打了個電話。
大概半小時之后,他打完電話回來了。
孟星玥依舊睡的很安靜,她耳朵里塞著消毒棉球,右眼睛蓋著紗布,臉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傷痕已經(jīng)上過藥了,但看上去還是覺得觸目驚心。
她似乎做噩夢了。
雙手無意識的緊緊攥在一起,睫毛一抖一抖的,身體時不時的抽搐一下,很沒有安全感。
賀司宸坐在床邊,像哄小孩睡覺一樣,伸出一只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胳膊,然后另一只手將她的小拳頭握在手心,輕柔的摩挲著。
他在還沒找到孟星玥之前曾經(jīng)發(fā)過誓,如果可以再次見到她,他一定要好好問清楚9年前她為什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