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病嗎?”
元一眼里閃過不解,他的樣子和信給她的感覺不同,信看起來像是肺炎,總是咳得好像會嗆死過去,可是眼前孱弱的少年,就像是感冒?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臉色慘敗,額上還冒著細汗,嗓子沙啞說話無力,和她現(xiàn)代感冒的病狀及其相似。
盡管她自己這么想,可是她畢竟不是醫(yī)生。
少年點點頭,“這是風病,許多人都是得這個病死的?!?p> 如果他和哥哥一直在霧隱村,說不定會有機會治好,可是哥哥和自己已經(jīng)叛逃出村子。
“瘋病,”元一念叨了兩聲,沒聽說過,但是不是和狂犬病之類的差不多,她的臉微微有些扭曲,難以想象,這少年發(fā)病的時候是怎么樣的。
見老師臉色有異,大蛇丸伸手拉了拉元一衣袖,“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他知道這少年的病,是能治好的,這種病很常見,隔三岔五就會有人得,他們村里也是,可是早在一年前,村里的醫(yī)療忍者就有了方法,早就聽村里的老師說霧隱村的歷史特殊,村子封閉,想不到竟如此落后。
連其他村里的消息都不了解嗎?大蛇丸無聲地扯了扯唇,有些譏誚,有些無情。
即使他了解,那和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這人死了也就死了,這世界每天都有這么多人去死,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我想去找諾齊?!痹坏?。
她對于諾齊心里總是存有異樣,這種感覺從大蛇丸在卡納家廚房的時候就有了,她總覺得諾齊那時候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藏在樹上的他們,只是沒有戳穿,相反的還救下大蛇丸,放走他。
如今聽到這少年訴說著哥哥與他叛逃村子的經(jīng)過,她覺得她很有必要去見一面。
這對她沒有半點損失,無論對方是上忍還是別的厲害人物,都不可能會把自己怎么樣。
“我和你一起?!?p> “不行……”
“如果你們能帶我出去的話,我就帶你們?nèi)フ腋绺?。”少年打斷大蛇丸的話,笑著說。
他很想出去,哪怕只是一刻鐘的時間,他的病見風會加重,哥哥一直禁止他出門,可是他總是會死的,哥哥不愿意接受這個現(xiàn)實,也是沒有辦法的。
元一默想片刻,道:“你的身體能出去嗎?我們沒有人能背得動你?!?p> 少年一聽,清秀的臉上漾滿開心的笑容,他從床上起身,隨手從床邊拿起一外套胡亂披上,“我不會脫后腿的,謝謝你。”
可憐的娃子,能出去就這么開心,可想而知平時他哥哥對他有多么嚴格了。
*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的時候,這里還是一片花園。”
“我每天都能在窗戶邊看到有人匆匆從這里離開……”
“……”
元一拉緊他的手,“行了,不要再說了,要是有人聽見就不好了?!?p> 雖然他說自己可以外出,可是他哥哥對他的要求還是對的。
小孩子就是喜歡逞強,出來沒有十分鐘,就噴嚏打個不停,還硬是喜歡說話,看不出來他還有話癆的屬性。
因為他出來的時候有些虛弱,他自己仿佛也知道似的,一出門就拉起她的手,元一也沒說什么。
元一轉(zhuǎn)頭看向在她另一側(cè)的大蛇丸,伸手摸摸他的頭,“你冷嗎?”
今天出來時外面艷陽高照,他穿得就很少,可是晚上和白天還是有溫差的,見識了這么多奇奇怪怪的病,她不想讓大蛇丸也出什么意外。
大蛇丸仰頭才能看到老師的臉,“不冷?!彼矝?,所以涼爽的夜晚對他而言比白天更容易忍耐。
元一也摸了摸他的手,涼涼的像玉般,單憑這元一也感覺不出什么,他每一次身上好像都是這個溫度,即使是一起趕路時,額間汗珠直留,他的身子也是溫溫涼涼。
這個世界的任何事都不能用常理來看待,元一挑挑眉,隨他。
“就在前面的樹林里,有一處秘密基地,我聽大哥和管家說過,哥哥一定在里面?!鄙倌暾f。
他仿佛一點也不害怕自己會不會做什么對哥哥不利的事。
元一明媚的大眼里閃過一絲不解,是否他就是如此單純,還是別有所圖,她看著前面郁郁蔥蔥的樹林,黑暗又陰森,風吹過,帶起樹林里一片嘩嘩響聲。
“不走了嗎?”少年問。
他臉色蒼白,卻越顯得他的一雙眸大而亮,清瘦的小臉上滿是疑問。
“你不害怕我是壞人,見到你哥哥會殺了他嗎?”
聽到元一的這番話,少年笑瞇了眼,仿佛十分自然地說到:“我們之間不是做過了交易嗎?”他歪著頭,一臉單純:“你帶我出來,我替你找到哥哥,各取所需,只要完成任務(wù)不就好了嗎?”
“任務(wù)?”
“嗯嗯,我們都要對自己的任務(wù)負責,至于你會不會殺哥哥,那是你的事,只是你會嗎?”
“如果你哥哥沒有做錯事的話?!痹幻虼健?p> “那就不用擔心了,我哥哥是一個好人,你也是,還有就是,”少年左邊臉有一個小小的梨渦,笑起來就明顯,“我哥哥很厲害的?!彼a充道。
元一不知道該說什么,是說少年的心大單純,還是該斥責他因為自己的期望,以哥哥的命為前提作為代價。
往里走了一會,就聽見前方有明顯的打斗聲,地面都在震動,這一定是因為使用強大的忍術(shù)才會引發(fā)如此劇烈的聲響。
元一很敏感地察覺到手被少年握的更緊,他的臉色本就慘敗看不出什么,如此臉色就更加難看。
突然他松開元一的手飛速朝前跑去,忍者的速度一般都很快,元一一楞,前方明明很危險,他還過去,情緒激動,一定是因為重要的人,是諾齊!
元一敏感地察覺到,與大蛇丸對視一眼,也飛速趕過去。
是諾齊,他在和兩個蒙著面具的忍者對戰(zhàn)。
很明顯,那兩名忍者占上風,元一認識他們,蒙古怪面具束發(fā),霧隱村的招式,實力強勁,他們一定是霧隱村的追擊忍者,專門追殺那些叛逃的忍者,以防他們泄露村子的秘密。
像諾齊這樣的上忍,接過村子里不少重要任務(wù),村子是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他有些狼狽,手臂上一道鮮明的長痕,血跡模糊,鮮血流淌直至陷入地里。
“哥哥……”少年呼喚著,諾齊身子一僵,扭頭看見自家弟弟站在不遠處,不由地焦急道:“你出來做什么,還不快走?!?p> 乘著諾齊一瞬間的分心,一條細長但尖銳鋒利的水柱如刀似的像他刺來。
諾齊來不及躲閃,在千鈞一發(fā)時,微微扭動了身子,避過了心臟,刺入胸膛,后化作水灑落,但是其造成的傷害不亞于刀子插入身體,血瞬間就噴涌而出。
諾齊高大的身子晃了晃,有些站不穩(wěn),諾亞瞬間就奔過去,接過哥哥的身子,眼淚濕了臉,看著可憐極了。
元一站在邊上,沒有上前,這是人家內(nèi)部的事情,忍者村自行處理,外人不得插手,否則就算是敵人了。
如果是她也是忍者村里的人,那么這一次的插手就會變成是村子與村子的斗爭。
嚴重的會激化村子間的矛盾。
她還不算是木葉村的人,但是大蛇丸是,大蛇丸喊她為老師,那么她也就相應(yīng)地是半個木葉的人。
元一很猶豫,她不能因為沖動而造成后果。
諾亞從來沒有見哥哥傷得這么重,他很害怕,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脫累哥哥,哥哥在父母死后把他帶大,在冷漠的村子里是自己唯一的親人,現(xiàn)在還為自己活命,逃出村子被忍者追殺。
想著他的眼淚就更多了,他和哥哥不是一類人,軟弱無能,身體又差,早就活不了了,最應(yīng)該死的人是他自己才對。
“哭什么,你是不是男人,”諾齊皺眉,眉眼鋒利不減,只是聲音虛弱無力,讓哥哥的威嚴大打折扣。
聽了哥哥的話,諾亞擦了擦眼淚,眼角泛紅,想必是動了氣,他咳個不停,諾齊的手微動,卻抬不起力氣。
剛才那一擊是傷到了心肺,就算是修養(yǎng)也得養(yǎng)個幾個月,更別說現(xiàn)在還在流血,早晚得流死,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他眸光微動,轉(zhuǎn)向倆個忍者,“我不動手,你們殺我一個就好了,我弟弟什么任務(wù)也沒有參加過,無能的緊,也必定不會做出尋仇的傻事,只要你們放過他,我就不再反抗了?!?p> 兩蒙面忍者聽后,對視兩眼,后看著諾齊,聲音冰冷到?jīng)]有一絲人情:“諾齊,你該知道我們追擊忍者的規(guī)矩?!?p> 殺近所以叛忍,不留余地。
諾亞握緊諾齊的手,看著他笑了笑,安慰道:“反正我的病是好不了了,我不怕死,我已經(jīng)十一了,是一個合格的下忍。”
他們一群人儼然沒有將元一和大蛇丸放在眼里,一方面追擊忍者的任務(wù)明確,只殺叛忍,另一方面,一個女人加上小孩,難不成他們兩個精英還害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