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衛(wèi)燕飛對趙白解釋著接下來的目的,拉上趙白是陳情在衛(wèi)燕飛出發(fā)前突然想起來的,讓趙白一直悶在房間里也不是事。
經(jīng)過一天的恢復,趙白的神色也好了一些,坐在副駕駛上,正翻閱著張正東女兒的資料。
張瑤,女,二十歲,在海燕人民大學讀大二,出生即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在六歲時做過一場大手術,九死一生,手術好險才成功,術后康復良好,但身體也一直弱不禁風,考慮到安全,便留在海燕讀大學,目前從學校的宿舍中搬了出來,與一名同學在學校附近同居。
趙白也知道了衛(wèi)燕飛他們今天調(diào)查的其他事宜……包括浦江大橋下地縛靈的身份推斷。
衛(wèi)燕飛在去之前已經(jīng)通過電話聯(lián)絡到張瑤的大學輔導員,得到了張瑤的聯(lián)系方式,雙方直接約在了張瑤的住房碰面。
有張正東這個真爸爸撐腰,張瑤就算啃老也能做到一輩子衣食無憂,還能過得有滋有味,住得地方也是一所單身公寓。
“你們好,是……衛(wèi)警官與趙警官嗎?”聽到敲門聲后打開門的張瑤看著衛(wèi)燕飛與趙白謹慎地問道。
出于方便考慮,特理局的人員在與普通人接觸時一般會使用警所的身份證件——官方正版的。
出示警察證后,張瑤才有些放松。
“張瑤小姐是嗎?我們有些事想詢問一下你。”這句話衛(wèi)燕飛說得可熟練了,在調(diào)到第三局前,他就是專業(yè)干這個的。
張瑤解下門后的鎖鏈,打開門將衛(wèi)燕飛和趙白請進來。
雖然現(xiàn)在天氣轉(zhuǎn)秋了,但海燕人也大多只穿兩件長袖足以保暖,像衛(wèi)燕飛和趙白這樣的二十好幾的壯年,更是不懼小風小雨。
可張瑤卻已經(jīng)在這個時候就穿上了一件長領毛衣,一進屋,兩人就發(fā)覺到這屋里竟然還開著暖氣,她帶著衛(wèi)燕飛和趙白到了客廳,“請坐吧。”
然后提起水壺倒了兩杯熱茶給他們,張瑤自己也捧起了一個杯子,衛(wèi)燕飛敏銳地聞到張瑤的杯子里還有些藥味。
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凈,茶幾上放著幾本雜志,由于外面在下雨,有些衣服也晾在了屋內(nèi),全部都是女式的衣服。
張瑤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就是嘴唇缺少些血色,時不時會有些輕微的咳嗽。
衛(wèi)燕飛也稍微克制住自己習慣打量周圍環(huán)境的風格,畢竟是女孩子的家,難免有不方便的地方,“張小姐,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詢問你一些有關于你父親的事?!?p> “……爸爸?請問,是什么事呢?”
“不用緊張,我們只是與你隨意聊聊,你對你父親的印象怎么樣?”
這個問題其實很奇怪,問女兒有關于父親的印象算是哪門子事,但這是許安然特地囑咐衛(wèi)燕飛的。
“我爸爸是一個很忙于工作的人,其實我每年能見到他的次數(shù),都不是很多?;疽仓皇且娨幻鎯擅妫捅浑娫捊凶吡??!睆埇幒攘艘豢诓?,簡單地敘述了她與張正東的相處,只是聽起來,頗有些耳熟,要是韓秉文在這,說不定還能引起些共鳴。
“你父親不關心你嗎?”衛(wèi)燕飛好奇地追問。
“不,我小時候,爸爸是非常愛我的。媽媽在還沒有記憶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一直都是爸爸一個人照顧我,我身體不好,不能經(jīng)常出門,他就會在家里陪著我玩,只是后來,我做手術需要非常多的錢,他為此開了公司之后……可能是公司太忙了。”
“張小姐,你知道你的父親平時有什么關系不錯的朋友或親戚嗎?”
張瑤稍稍歪著頭,根據(jù)衛(wèi)燕飛的問題開始回憶,“親戚的話,我家沒有什么親戚,我爺爺只有爸爸一個兒子,爺爺也沒有兄弟姐妹,朋友……朋友好像也沒有……因為爸爸要照顧我的原因,所以他也不太在外社交,可能是我拖累了爸爸吧?!?p> 說著,她的表情有些難過,“啊,對了,好像爸爸還是有朋友的……有一個叔叔,曾經(jīng)來我家吃過飯?!?p> 衛(wèi)燕飛來了興趣,“叔叔?你能回憶起是什么樣的叔叔嗎?”
“嗯……不好意思,那個時候我太小了,實在記不起來,而且爸爸也從來沒有告訴我那個叔叔的事。”苦苦思索了半晌,張瑤還是抱著歉意搖搖頭。
接著衛(wèi)燕飛又引導著張瑤旁敲側(cè)擊有關于張正東各種信息,言談之中,忽然房門處傳來了鑰匙插進門鎖的聲音。
張瑤一愣,緊接著急忙放下手中的水杯,慌慌張張地跑去了門口。
“瑤瑤,我回來了,你猜我今天買了什么菜,晚上煮……”
“……家里來客人了?你朋友嗎?”
門打開后傳來了一個女聲,張瑤似乎沒料到她會這么早回來,想要攔著她,不過還是沒成功,有一個個頭稍微比張瑤高半個頭的女生從玄關走進來,雙手拎著兩個大塑料袋,她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客廳的衛(wèi)燕飛和趙白。
場面寧靜了片刻,高個子女生看了兩人,又看了看張瑤。
“……你朋友?”她小聲地問。
“不是,他們兩個是警官?!?p> 高個子女生一驚,“警官?來家里做什么?發(fā)生什么了?”
“沒發(fā)生什么……是問問我一些我爸的事?!?p> 一聽張瑤這么說,那女生才放下心來,長出一口氣,“哦,你爸啊,有什么好說的,一年兩年,三天兩頭的都沒見過幾面,見到你屁都放不出一個。我跟你說,我都幫你算過,你爸這兩年跟你見面的時間,加在一起都不超過二十分鐘,虧他閨女身體還不好呢,平時連個電話都不帶打得……”
“阿淺……”張瑤拉住她的小臂,輕輕搖了搖。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阿淺把兩個塑料袋放在餐桌上,“那……我先進房間?”
衛(wèi)燕飛站起來婉拒,“不必了,今天我們也打擾了,就先離開了,張小姐,以后如果還有需要的話,可能還會來拜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