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衛(wèi)燕飛、趙白和陳情趕到公安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兩只小鵪鶉。
云舒舒和韓秉文低著頭坐在問詢室內(nèi),警察還幫他們從那條小巷——先是被鷹鉤鼻男人用石之花撕毀,然后又被云舒舒從天而降一腳崩碎成滿地碎石,現(xiàn)場幾乎就是被一群拆遷辦剛剛光顧完——找回了他們的書包。
也不知道他們兩感不感動。
“怎么回事?”三人輪流從門上的小窗口看了一眼兩個孩子好像沒受傷,才先把心放回肚子里,衛(wèi)燕飛低頭問了一下旁邊的警察。
殊不知警察大哥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氣,他們只是接到了秦念的命令去收拾現(xiàn)場并把人帶回來的,哪想到去了現(xiàn)場,看到那條小巷時也全都嚇了一跳,回來的路上所有警察都忍不住地頻頻向云舒舒行注目禮……這小姑娘拆家的本事以后長大了還了得?
這種事情一般最后都會由特理局接手,再加上云舒舒和韓秉文估摸著還得算受害者……呵呵可能不太能看得出來,所以一群警察們用猜拳的方式?jīng)Q定是由哪個倒霉鬼……不,幸運(yùn)兒負(fù)責(zé)在特理局的人來之前看著他們。
簡單地把現(xiàn)場的情況以及詢問云舒舒他們得到的信息匯報給衛(wèi)燕飛和陳情,警察大哥也算圓滿完成任務(wù),歡快地撒溜子了。
衛(wèi)燕飛和趙白對視一眼,得,這段時間他們都快給忘了的“小女俠”這下算是自個兒跳出來了。
三人推開門走進(jìn)去,紛紛坐在兩個小家伙對面,頗有些三堂會審的那味兒。
韓秉文見了他們就從鵪鶉進(jìn)化成了鴕鳥,腦袋快能埋進(jìn)胸里了。云舒舒倒是還想努力地裝出一副懵懂無知的表情,只不過在與衛(wèi)燕飛長達(dá)三分鐘的對視后,還是敗在了衛(wèi)燕飛戲謔的眼神下,心虛地扭過頭去。
“聽說……你們把一條小巷給夷平了?”
聽衛(wèi)燕飛這么說,云舒舒就不服了,“怎么是我們夷平的!那勾鼻子、那外國人先動得手……我們這頂多算自衛(wèi)!”
瞥到韓秉文沒動靜,云舒舒悄悄用手肘頂了他一下,韓秉文才如夢初醒般在一旁小雞啄米地點頭附和她。
“哦?那行,這算自衛(wèi),那我們來討論一下,之前的那些城建罰款單吧?!?p> “什、什么?什么罰款單?”云舒舒懵了,她一時沒跟上衛(wèi)燕飛的思路。
“你不記得了?我來幫你回憶一下,上個星期日的夜里,你在痛毆三個喝醉了耍流氓的混混時,踢彎了一盞路燈,上個星期六的夜里,你在抓小偷時,把一戶人家的窗戶給拆了,上個星期四的夜里,你抓兩個偷浦江邊漁民打的魚的小偷時,弄壞了漁民的水箱,上個星期二的夜里,你把一個險些出車禍的人救出來時不小心弄斷了他的三根肋骨……”
“唉唉唉!最后這個我可是救了他一條命!他該不會還要我付他醫(yī)藥費(fèi)吧!”云舒舒努力爭辯道。
“嗯是,他沒有讓你賠醫(yī)藥費(fèi),可是你在救了他之后,把酒駕的人拖出來打了一頓,醫(yī)院鑒定是輕傷,這個人說要告你故意傷害?!毙l(wèi)燕飛抱起手臂,往座椅上一靠,“他酒駕自然會有法律判刑,你故意打人的過程可是都被監(jiān)控拍下來了,他要告你一告一個準(zhǔn)?!?p> 云舒舒支支吾吾,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沒再反駁出什么話。
“好了,說回正事吧。你們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遇到那個外國人的?他為什么要對你們出手?”等衛(wèi)燕飛唱完白臉,陳情開始唱紅臉。
“我們也不知道……他就突然出現(xiàn)在了小巷口把我們堵住,然后什么都沒說就出手了?!痹剖媸嫦肓讼氘?dāng)時的情景,搖搖頭沒說出什么建設(shè)性的話。
陳情看向旁邊的韓秉文,想聽聽他怎么說。
注意到陳情的視線,韓秉文從鴕鳥狀態(tài)中恢復(fù),也開始回憶當(dāng)時的情況。
他的記憶力現(xiàn)在可以算是在場所有人最好的,如果他想,甚至能閉上眼,把當(dāng)時那段記憶弄成視頻在自己眼前回放一遍。
“嗯……他……他是憑空出現(xiàn)在小巷口的,不是從一旁走出來的……而且……我總覺得,他好像是沖我來的?!?p> “嗯!對對對!我也有這種感覺!我讓你先跑的時候,他還分出了一部分力量要留住你,而且感覺不是那種不想留下目擊證人的意思,就是特別明顯地要對付你。反倒是他發(fā)現(xiàn)我也是覺醒者的時候,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被韓秉文一提醒,云舒舒也想起了一些讓她有印象的地方。
特意針對韓秉文?
陳情與趙白、衛(wèi)燕飛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透出些許凝重。他們不確定那個外國人針對韓秉文的出發(fā)點是什么,是專門要對特理局的人動手?
可是陳情十分確信,特理局的具體人員名單是絕對不會在外界能查到的,這方面是由韓秉文本身負(fù)責(zé)監(jiān)控,不存在泄露的可能。
還有一種可能,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特理局的人與韓秉文有過接觸……但這說明不了什么,萬一是家屬呢?
無論如何,陳情覺得之后她要向秦念提一下注意對局里不擅長戰(zhàn)斗的人員保護(hù)。
“秉文,你有辦法能把那個人的樣子弄成畫像或照片嗎?”陳情試著提出一個建議,她也不確定韓秉文能不能做到這種事。
“我……也許可以試試,但我可能需要……一臺連接電腦的打印機(jī)?!表n秉文認(rèn)真想了想,他對陳情的一些要求都很積極,盡可能地不想讓她失望。
這容易,他們直接帶著韓秉文在公安里找了一臺打印機(jī),云舒舒也躡手躡腳地跟在他們身后,露出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他們也沒制止云舒舒,不管怎么說,這個小女孩至今為止都是在努力做好事,有能力還有責(zé)任心,是一件值得鼓勵的事。
韓秉文坐在電腦前,也沒有動鼠標(biāo)鍵盤,而是把手放在鍵盤上,閉上了眼睛。
他的精神力接管了電腦后,直接順藤摸瓜找到連接中的打印機(jī)。以往他都是利用電腦與網(wǎng)絡(luò)中現(xiàn)成的信息,而這次,是他第一次嘗試直接將自己的想法在電子信息的世界中“表達(d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