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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游戲玩死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啊年輕多么美好 (下)

要被游戲玩死了 天火明命 2 2019-12-09 23:57:51

  “你是單身,沒有結過婚,也沒有女兒,但你車上,后排的地毯下面,卻發(fā)現(xiàn)了這樣一個,很明顯是小女孩才會有的發(fā)夾,這是從哪來的?”衛(wèi)燕飛的語氣越來越嚴厲,到最后基本就是在質問他。

  “我……我怎么知道!說不定……說不定是今天那個走丟的小女孩落下的!你們……你們不會就憑一個發(fā)夾就想說是我拐了人吧!你們不能這么冤枉我??!”

  看著他們開始一段沒頭沒尾的爭執(zhí),云舒舒卻還沒從衛(wèi)燕飛進來后發(fā)生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她確實沒有想到,事情的轉機會來得如此突然。

  以至于,云舒舒甚至瞇起眼睛,努力向前湊去,想仔細看看衛(wèi)燕飛手里拿著的發(fā)夾,還帶著些許疑惑地嘀咕,“這……是囡囡的嗎?”

  這孩子可能還有些缺少心眼,趙白不動聲色地在衛(wèi)燕飛的遮擋下踢了一腳云舒舒的鞋子。

  “啊……”

  “啊——??!對!這是囡囡的發(fā)夾!我就說你是個老變態(tài)!還不老實交代!你拐走那么小的小女孩干嘛去了!”幸運的是,雖然云舒舒沒有大人的心機,但是比較靈性,比較通透,一點就明白過來了,立刻站起來給衛(wèi)燕飛幫腔作勢。

  “你們!你們……”宋先生看著眼前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兩人合著伙像在唱雙簧一樣,腦子都亂了,雙手上的手銬連著細鏈在固定著的桌子上拉出叮鈴咣當?shù)捻懧暋?p>  “你們這是……釣魚執(zhí)法!你們是不是合起伙來要栽贓我!我沒干過什么拐賣小女孩的事!我不會承認的!你們休想蒙我!”

  陳情旁觀了一小會兒這場鬧劇,轉過頭來用眼神示意趙白,還有沒有更多的試探手段?

  趙白手中握著手機,似乎在與誰聯(lián)系。等了一段時間后,云舒舒都覺著這么來來回回復讀沒啥意思了,他才站起來,走到衛(wèi)燕飛旁邊,將手機出示給宋先生。

  “宋先生,你看看,這是你的車吧?!?p>  “這是我剛才讓外面的警察傳過來的監(jiān)控,就是衛(wèi)燕飛他們從你的車后排那里找出發(fā)夾的監(jiān)控視頻,證據(jù)確鑿哦?!?p>  “另外,我還有一個問題很好奇,希望你能為我解答一下。請問,為什么你在被云舒舒找麻煩,并且發(fā)現(xiàn)她不是普通人后,沒有選擇向海燕的警察求助,而是悶著頭開車逃跑呢?或許說是逃跑不太準確,但我查了一下,你從上高架橋后,一路開車將近二十分鐘,途徑數(shù)個下橋車道,幾乎跨越了四分之一的海燕,有非常多的機會找一個派出所,可別用什么怕路途堵車被追上這種騙小孩子的把戲當借口?!?p>  看完視頻后,宋先生的表情就很明顯地出現(xiàn)了“真實”的慌亂,他的眼神左顧右盼,透露出不可置信,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面對趙白的問題也是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我……我……我只是……”

  “別我我我了,如果你不想老實交代,倒也還有個法子?!壁w白收起手機,沒有讓宋先生看見這個視頻是誰發(fā)給他的,然后他后退幾步,靠在與宋先生正對的桌子上,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開口勸他,“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我想你也能意識到我們不是普通的警察,換而言之,我們的權限確實要稍微寬一些,所以呢,等一會,我的同事會帶你去做一個非常詳細全面的身體檢查,如果你的身體里有特殊的情況——我想你應該能明白是怎么一個特殊法,到時候就算沒有確切的人證物證,你也會被我們逮捕?!?p>  “畢竟,覺醒者的事,暫且不會通過正常審判流程,到時候只要隨便找個罪名就可以了,欲加之罪,你懂的。”趙白笑談間看著宋先生的表情一點點由驚駭變?yōu)榻^望。

  衛(wèi)燕飛與云舒舒在旁邊面面相覷,衛(wèi)燕飛甚至喉嚨微動,似乎想說些什么,然后就被陳情“不用力”地踩住他的腳,硬生生把他到嘴邊的話塞了回去。

  云舒舒是比較驚訝特理局的人居然會這樣“不講道理”,衛(wèi)燕飛則明白,趙白可能還是在詐唬這個宋先生,就如他剛才出的歪主意——偽造宋先生拐賣囡囡的證據(jù)——一樣。

  只是衛(wèi)燕飛第一次認識到,趙白還有這么狡猾的一面,從一個普通人到加入特理局,這才多長時間,不僅平時里的任務流程漸漸駕輕就熟,甚至開始無師自通一些鉆空子的小手段了。

  在幾個人內心不同的想法中,審訊室里一時陷入漫長的沉默。趙白也沒有著急,他在等宋先生解答他提出的違和點,如果沒有一個令他滿意的答復,那么少不得,這個宋先生得去研究所走一趟了。大不了檢查出來萬一真是清白的,趙白就給他賠罪,順便也替云舒舒的莽撞給宋先生認錯。只要嫌隙沒洗清,那么寧可抓錯,也不能在如今強制覺醒的實驗品越來越危險的時候放過一個。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忽然,一連串低沉的笑聲響起來,沙啞的聲音中有些神經(jīng)質的意味。

  是從剛才仿佛陷入絕望深淵后低下了頭的宋先生發(fā)出來的。

  他微微低下頭,讓被銬住無法抬起的雙手能夠到面部。接著,宋先生摘下了眼鏡,用力揉了揉面龐再戴上。

  由于今天一連串的事件,原先被發(fā)膠固定好型態(tài)的頭發(fā)有些許散亂,于是,他的雙手直接插入了頭發(fā)中,將職場精英人士的背頭發(fā)型徹底抓亂。

  等再抬起頭,那個像是被冤枉的好人宋先生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雙眼中密布血絲,嘴角咧開,笑得頗為癲狂失態(tài),仿佛精神病人一般,歪著頭看著他們的宋先生。

  “哎呀呀,我還真是運氣不好……隨便找個獵物,怎么就遇上了這么一個麻煩的小丫頭……”

  “不過我確實一向都不是個好運的人……否則,也不至于覺醒了,還是個沒什么用的能力……連一個未成年的小丫頭都打不過……呵呵呵呵呵呵……”

  他的目光從眾人的臉上一一劃過,從王莽,到云舒舒,到衛(wèi)燕飛,到陳情,最后停留在趙白臉上。

  “你們……就是那個把我們當小白鼠的人說得,狗腿子?”

  “算是吧,所以你是承認,你喝下了強制覺醒藥劑,并且也是你拐走了囡囡?”趙白沒有露出多么驚訝的表情,他一直都保持對宋先生一半的懷疑,最多也就對前后如此大的反差默默感嘆一下。

  “我也不懂什么覺醒的……反正我就是一個得了絕癥的短命鬼,然后抓住了一根稻草,快要溺死了,有什么能抓住的就要抓啊?!?p>  “你知不知道,你喝的那種藥劑,有非常大的副作用,基本喝下去后,壽命就不足幾個月了。”看見王莽重新打開筆記本開始記錄后,趙白就開始問一些重點的問題。

  “啊哦,我是知道的哦,不過小伙子,話不能亂說,最少我是安然地活過了一個多月?!彼蜗壬紤械乜吭谝伪成?,盯著趙白發(fā)出尖銳的笑聲。

  “活過了一個多月?你不是最近才被選中的實驗品?你為什么能活這么久?”趙白愣住了,他一直以為宋先生是在鷹鉤鼻男人襲擊過韓秉文后,才誕生的強制覺醒者,卻沒料到他是那么早就強制覺醒的實驗品,這么算來,他甚至要比陳正道那群人,還要早成為強制覺醒者,可是這么一來,為什么這個宋先生仍然活著?

  這個疑問從趙白的腦海里閃過,突然,他抓住了一道靈光閃現(xiàn),“你的能力是什么?你能活到現(xiàn)在是不是跟你的能力有關?”

  “呀……問這么多問題……”

  “可是……小伙子呀……”

  “我——憑——什——么——要——回——答——你——”

  宋先生向前極力地探出上半身,歪著頭,一個字一個字地拖長聲音,露出一副挑釁的面孔,說完后,又猛然縮回身體,然后靠在椅子上發(fā)出癲狂的笑聲。

  趙白嘆了一口氣,他感覺得出來,宋先生不是在演戲,裝瘋賣傻也不存在精神病不被追究的可能,那也就是說,現(xiàn)在這種模樣,恐怕才是宋先生隱藏在日常面具下的“人性”。

  他沒有嚴厲或是急迫,而是微微彎下身子,兩只手抵住銬住宋先生的桌子,慢慢地湊過去,一直到兩人的臉幾乎不到一根食指的距離,輕聲細語地問他,“那你是想主動坦白……還是想……等一會之后被迫坦白呢?”

  這句話的聲音很輕,輕的像是在一個酣睡的人耳邊呢喃,害怕將人吵醒。

  可就是這么一句話,讓宋先生的笑戛然而止,如同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鴨子。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等到趙白重新站直,宋先生才收斂起僵硬的笑臉,又換了一個姿勢,手腕被銬在桌子上,身體橫躺在那么一張小小的座椅上,慵懶地說,“好嚇人啊……我說,我說還不行嘛?!?p>  “你猜的沒錯,我的能力確實是讓我能活到現(xiàn)在的原因。具體細節(jié)我不太清楚,但我喝下藥,覺醒之后,就能感覺到我身體的情況,內臟在飛快地衰竭,甚至比我的癌細胞擴散得還要快,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可能活不久了?!?p>  “結果沒想到,我覺醒出了一個,嗯,算是擅長吃東西的能力吧。我發(fā)現(xiàn)我吃下任何東西,都會產(chǎn)生一些,食物原本不具有的效果。最明顯的,就是我吃下任何東西,都能減緩我身體崩潰的速度,甚至有些改善,只是不同的食物,效率不太一樣?!?p>  “運氣就是這么愛跟我開玩笑,一個絕癥的人,為了活命做了小白鼠,卻由于實驗大大縮短最少還有個幾年的命,最后覺醒出的能力,又成了我真正的救命稻草。你們說……這是不是surprise!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趙白有些頭痛的捏了捏眉心,跟精神病人交流實在太費神了。

  “可是好像我這種人,老天爺還是不待見我?!?p>  “你看你看,我都沒活夠呢,就遇上你們這群人。今天被那個小丫頭片子打得時候,我就隱隱有感覺,可能要有大麻煩了?!?p>  他說著,又翻身好好地坐回到椅子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云舒舒,“還想著蒙混過去,結果,你一說要檢查我的身體情況,我就知道應該是躲不過了。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宋先生喜怒無常,一會兒笑,一會兒又能流出眼淚,哭得真切。

  云舒舒只感覺到渾身汗毛直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才是貨真價實的變態(tài)啊……那什么陳正道,給他提鞋都不配。

  不過她還是忍住了惡心感,努力讓自己不要奪門而出,堅持地問出她最想問的問題。

  “你還沒好好交代,你把囡囡藏哪去了!”

  “囡囡……嗯?是誰???”宋先生搖頭晃腦,靠著椅子思考了半晌,才想起什么來,“哦,是不是前天那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哎呀,長得可嫩了,就是一直哭著要奶奶……”

  “對!你把人呢?快還回來!”云舒舒頓時有精神了,一拍桌子,大喝道。

  “還?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云舒舒的話像是讓他想起什么可笑的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身體抖動得手銬與細鏈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一直笑了幾分鐘才停下來,然后,宋先生望向云舒舒,目光中透露出無限的向往與眷戀,“啊,你們知道,年輕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嗎?青春,有活力,不僅身體充滿了精力,就連心靈也是那么的美好與單純……”

  他像是一個夢中的人一樣說著,雙眼沒有焦點,發(fā)散著,追憶著。

  “那個小女孩呀,還是還不了了,不過她的味道還是挺不錯的?!?p>  時間靜止了一瞬。

  所有人的身體都僵住了,緊接著,一股龐大的氣勢瞬間將整個審訊室充滿,這種氣勢甚至化為了沉重的氣壓,將宋先生結結實實地壓在了審訊的桌子上。

  不,比那更可怕,鋼鐵打造的桌子開始扭曲,氣勢壓迫著鋼筋鐵骨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將手銬與桌子連接在一起的細鏈也被壓得粉碎,可是宋先生,卻沒有逃跑。

  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PS.四千字,算是昨天今天兩章合一,不過下午我再發(fā)一章,斷章好難啊,每次寫完就會發(fā)現(xiàn)比自己預想的要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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