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婳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嬌笑道:“姐姐的果子來的正是時(shí)候,婳兒還真是有點(diǎn)餓了呢。夭娘姐姐,一起過來坐吧!”如婳拉著夭娘的手,一同坐在了鋪滿茶點(diǎn)的桌子前。
夭娘自小家貧,何曾見過這么考究精致的茶點(diǎn)果子,更別提品嘗了。
“夭娘妹妹,這道玫瑰酥是我親自做的,你嘗嘗如何?”如翎笑容親切,將一碟累放著幾塊玫瑰形狀的酥皮點(diǎn)心擺放到夭娘面前。
“嗯,謝謝大小姐。”夭娘看著如翎那張清雅溫婉的美麗面容,不由得心頭一陣暖意。之前就曾聽人說過,鳳家大小姐是云州最美麗的女子,如今相處下來才會(huì)發(fā)現(xiàn),皮相之于她,不過是最微不足道的褒獎(jiǎng)。
“姐姐,你知道嗎?夭娘姐姐獨(dú)創(chuàng)的織藝實(shí)在是新奇的很,就連婳兒都不曾見過呢!”如婳喝了一口茶水,把嘴里的糕點(diǎn)順了下去,狀似無意的夸贊道。
“三小姐過獎(jiǎng)了,那些小玩意不過是我趁閑暇時(shí)隨便織織,根本上不了臺(tái)面的。”夭娘擺了擺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聽夭娘如此說,如翎倒有些好奇了,不免追問道:“夭娘妹妹不要妄自菲薄,能否讓我看一看呢?”
夭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自己腰間一個(gè)小荷包解了下來,雙手遞到如翎面前,靦腆笑道:“大小姐不要取笑夭娘就行?!?p> 如翎笑著搖了搖頭,將那荷包接了過來,拿在手中反復(fù)觀看了起來。很快,如翎便發(fā)現(xiàn)了與眾不同之處。她指著荷包上那朵桃花枝,一臉驚訝道:“夭娘妹妹,這果然是你織的?”
夭娘點(diǎn)頭。
如翎不覺嘖嘖嘆道:“夭娘妹妹,你這桃花枝實(shí)在是讓人驚艷不已啊!這種以織入畫的織法我還從來不曾見過呢!”
夭娘被夸獎(jiǎng)的有些難為情,靦腆笑道:“如果大小姐喜歡,這個(gè)荷包夭娘就送給大小姐您?!?p> “不不不,這是你的心愛之物,我又豈能奪人所愛?!比玺嵬窬艿?。
“大小姐三小姐如此厚待夭娘,夭娘本就無以為報(bào),這小小荷包算是夭娘僅有的值錢物件,還請大小姐收下吧?!?p> 如婳的目光如水流淌,看著她們二人來回推送的模樣,微微笑道:“既然如此,夭娘姐姐干脆教會(huì)我們?nèi)绾慰椷@桃花,不就可以了嗎?”
夭娘恍然,點(diǎn)頭回道:“三小姐言之有理,這泛了舊的荷包也的確不適合大小姐再用,干脆今日我就將這桃花的織法教給大小姐和三小姐?!?p> “這樣也好,我也很是好奇這桃花是如何織成的呢?!比玺嵝Φ馈?p> 三人正在這說說笑笑的時(shí)候,門外丫鬟上前稟道:“三小姐,羅家夫人帶著公子和小姐來了,說請三小姐前去花廳品茶賞花?!?p> 一聽到羅家人來了,剛才還一臉明媚笑容的如婳瞬間臉色沉了下來,皺起眉頭道,“你去回他們,就說我病了,不能見客。”
丫鬟有些詫異的抬了頭,不敢置信這是三小姐說出的話,“可是夫人……”。
不等她說完,就聽如婳繼續(xù)道:“娘親那邊我會(huì)親自去說,好了,你去回話吧。”
“是,三小姐?!毙⊙诀咧坏霉Ь吹耐肆顺鋈?,回去復(fù)命。
如翎和夭娘有些面面相覷,尤其是如翎,更是滿眼的疑惑。她不懂為什么如婳突然對(duì)羅家人有了如此大的不滿,或者說是敵意。
“婳兒,你和羅家兄妹是不是有了什么誤會(huì)?”如翎試探的問道。
如婳眼眸黑亮,淡淡一笑,“姐姐多心了,婳兒如今長大了,也該有男女之別了。羅家兄妹畢竟是外人,總歸是要避嫌的?!?p> 如婳說的斬釘截鐵,聽著也算是有道理。羅玨是男子,又跟如婳年紀(jì)相仿,若現(xiàn)在還像孩童時(shí)在一起玩耍嬉鬧,傳出去畢竟對(duì)婳兒的名聲不好。不過奇怪的是,那羅珊呢?
見如婳此時(shí)一臉認(rèn)真,已經(jīng)和夭娘在一邊開始研究起那朵桃花枝的技法,如翎也只好將心中疑惑掩了下來,沒有再追問。
鳳府,花廳。
花廳的正中央是幾盆剛被搬到此處的牡丹花盆,一時(shí)之間,滿室的富麗堂皇花香彌漫。這些牡丹可非一般的牡丹,皆是難得一見的稀有珍品。
“鳳夫人湊到一株花瓣金黃花形豐滿又層層疊疊的牡丹花前,一臉驚嘆道:“妹妹,這莫不就是傳說的’姚黃’”?
羅夫人上前,微微傾身,笑瞇瞇道:“姐姐好眼力,這姚黃可謂是牡丹之中的絕品,世間難得幾株。前幾日妹妹不巧得了一株,心想姐姐一定喜歡,就趕緊給姐姐送了過來。還有這邊的二喬、趙粉、白雪塔,也都是妹妹精心挑選的珍品。”
“這太珍貴了,姐姐如何能收?”鳳夫人推辭道。
羅夫人拉著鳳夫人的手,笑容親和,聲音柔婉,“姐姐你這是說的哪里話!我的就是姐姐的,你我還需客氣什么!”
鳳夫人看羅夫人一臉殷切的模樣,只得點(diǎn)頭笑道:“你呀,以后不許再弄這些東西來了!你我兩家無需這些,我也當(dāng)你是我的親妹妹!”
“是——我的好姐姐!”羅夫人故意拉長了聲音,笑回道。
“你呀!”鳳夫人拍了拍羅夫人的手,笑嗔了一句。
坐在一旁啜茶的羅玨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眼神似有若無的總是瞟向花廳入口的方向,不用說也知道他在等誰。
這時(shí),只見前去請人的小丫鬟回來復(fù)命道:“夫人,三小姐說她今日身子不適,不能前來見客了?!?p> “婳兒可是哪里病了?”還不等鳳夫人反應(yīng),卻是離小丫鬟最近的羅玨起身,猛地追問道。
“三小姐她……肚子痛!”小丫鬟心思直轉(zhuǎn)間,編出一個(gè)病情。
羅玨面露擔(dān)憂,忍不住皺眉道:“可是著了涼還是吃壞了肚子?”
小丫鬟垂下頭,支吾道:“好像是?!?p> “玨兒這孩子,最是關(guān)心婳兒了。要不說他們倆自小要好呢?!绷_夫人見此場景,看了一眼鳳夫人后,緩緩說道。
聽到羅夫人突然說話,羅玨似乎也意識(shí)到了自己的莽撞和失態(tài),面露尷尬的坐了下來。
鳳夫人只是笑了笑,看向那小丫鬟說道:“我知道了,你讓管家去把大夫找來,快些為三小姐診治?!?p> 小丫鬟連忙應(yīng)道:“是,夫人?!闭f罷趕忙退出花廳,一溜煙向管家的院落跑去,半路上卻是改道去了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