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卻不認識他。因為方嘯山的骷髏面具毀了,丟在了凌云峰頂。
面具丟了可以再重新打造,命丟了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侏儒老仆沒有出手,方嘯山可以說撿了一條命回來。
重生回來之后,心情便大大的不同了。
那是一種重生的喜悅。
從鬼門關打個轉再出來,任誰也不敢再出造次之心。
不過那是說的普通人。
方嘯山可不是普通人。
他大喇喇的走過去,坐在第四張椅子上。
三股強烈的殺意立馬襲到面前。
方嘯山隱藏身份,鎖住渾身的氣息,不與他們正面交鋒,微微一笑:“三缺一,兄弟來的正是時候?!?p> 鐵燕子眉頭皺起:“賭注太大,你玩不起,走開吧?!?p> 來者是客。這里也是雁蕩山的秘密聯絡處,鐵燕子總得給人個面子。
方嘯山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傻傻的問道:“多少銀子起注?”
蛇手插嘴了:“這桌子不賭錢,賭命。你贏了,我們三個的人頭是你的;你輸了,留下你的腦袋當球踢?!?p> 方嘯山:“我跟!最后贏的肯定是我?!?p> 秀才鼻翼煽動,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若有若無,狐疑的望了眼方嘯山:“你想死的快一點,那就不要玩麻將了。賭骰子吧,比小。誰的點大誰割掉腦袋?!泵鹱雷由系镊蛔樱S手一擲,一個紅點向上。
那骰子金燦燦的,竟然是純金打造,價值非凡。六面的點數是用了綠油油的翡翠點綴。圓圓小小的翡翠珠子嵌進去,可見工匠技藝不凡。
鐵燕子、蛇手如法炮制,均擲出一點。
方嘯山:“雕蟲小技,獻丑?!泵^骰子,隨手一拋,那骰子一個角立在里桌子上。沒點。
鐵燕子笑了:“這個誰都會,它早晚會倒下來的?!睗u漸的笑容凝固了。
因為她發(fā)現那骰子慢慢的化作了一堆金粉末。
翡翠也早已被震碎,化作綠色粉末。
粉末散在桌子上,那是一個樹葉的形狀。
綠色粉末恰似樹葉里面綠色的脈絡。
三人自信將金骰子捏成薄片不成話下,可是捏成金粉,卻是萬萬不能。
樹葉的形狀很熟悉。
就是自己心口上那種樹葉。
此人就是那天帶著骷髏臉面具的男人。
蛇手冷笑道:“到雁蕩山腳下來撒野,閣下好大的本事?!?p> 對于成王府大戰(zhàn)之后被他撿了個大便宜傷了自己,內心一直耿耿于懷。
秀才折扇一張,凝神道:“我現在功力已經全部恢復,兄臺下手不必容情了?!?p> 能在世上遇到另外一個會鬼魅邪功的,想想就令人興奮。
搞不好,兩人還算師兄弟。
功夫,都是來自邪尸老人。
對方具體怎么學來的抑或是偷來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方嘯山:“不必了。雁蕩山功夫最高的瞎子,他的蝙蝠神功我都能接下來,三位想必還沒有達到他的水平吧?”
三人臉色微變,全神戒備。
此人沒死,那么瞎子前輩想必此刻已經-------兇多吉少……
方嘯山笑了笑:“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秀才,楊秀才,本名楊作樂,酸秀才出身。蛇手,烙鐵頭,江湖上曾經稱霸兩湖的黑炎和尚。鐵燕子,容燕。殺死了你的繼父后,你就不知所蹤,原來來到了雁蕩山。聽說你滿身都刺滿了燕子??那些刺青師都被你殺了吧?看過你身體的男人聽說都得死?”
楊作樂渾身一顫,隨即穩(wěn)住;
黑炎和尚眼睛一縮,射出一道殺氣;
容燕兩個太陽穴不斷抖動,胸口一張一縮,怒意充滿胸口。
能調查處三人之前的身份,此人絕對不容小覷。
被人道破天機,仿佛就像扒光了衣服仍在了大街上,毫無底線可言。
三人首次心底升起一股無力感。
氣息微妙,不管誰先一動,必將掀起一場大廝殺。
大部分人都停止了下注,為這邊的殺氣所吸引,注視著這邊的一舉一動。
只有兩個老者仍在屋子一角自顧自的對弈。
一個黑袍黑發(fā)黑須,一個白袍白發(fā)白須。都低著頭凝視著棋盤。
黑棋子和白棋子糾纏在一起,不懂棋的看的頭昏眼花;懂棋的卻覺的奧妙無邊,會被棋局里面廝殺的緊張氣氛所吸引。雙方各有一塊十幾目的孤棋困在對方的厚勢里,目前都只有半只眼,苦苦求活。
雙耳不聞身外事,一心只在棋盤中。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混著大風飄進門口,打濕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