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不斷有水滴落,在這幽靜的空間內(nèi)響起格外的清脆。
這里太暗了,似乎光明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不再眷顧這里,而想要辨識他物,著實得瞪大眼睛不可。
那是一位少年,清秀的面龐卻眉頭緊皺,他仿佛在經(jīng)歷什么痛苦的事!
易簀生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看著空蕩蕩的四周著實讓人壓抑,而一望無際的空間讓走出這里的心思都生不起來,只想在這里干坐,不知年月!
“多久了?”
一瞬間?或者是無盡的歲月,就在易簀生心神將要干枯時,一個很是滄桑疲憊的聲音傳來。
這個聲音似乎有點熟悉!
他僵硬著的扭過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還是那個空間,并無一物。
此時的易簀生眼神更空洞了。
“唉!”
一聲嘆息,這個空間瞬間陰云密布大雪紛紛,不一會兒易簀生身上就堆起了厚厚的積雪,眼看就要把易簀生活埋的時候,遠方發(fā)出五彩炫目的光芒,而易簀生空洞的眼神漸漸的被光芒所取代。
心神大震,瞬間就脫離了夢境,回到了現(xiàn)實中!
他晃了晃腦袋,夢里發(fā)生的事情已然記不清,只有那一聲嘆息仍在心底里響起,漸漸的也杳不可聞。
易簀生抹去汗水,在這幽暗的房間中有點微冷,只有那水滴在訴說著這是一個怎么樣的房間。
他摸了摸腰間那塊玉玦,發(fā)現(xiàn)上邊有一個很寬的裂縫。
“你一定要貼身保管,一定!”
腦海里又想起了那個女孩的話,然而這塊玉玦就這么被自己毀掉了,心里很是傷心。
他清楚地記著是這塊玉玦在關(guān)鍵時刻救了自己,如此寶貴的東西,公主竟然給了自己。
不禁為公主擔(dān)心了起來!
他忍不住嘆了一聲,自己都自顧不暇,公主那里即使擔(dān)心也沒有辦法。
這時,義道生那一招的情景,又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
“靜下心來,沒事,沒事!”易簀生呼吸急促的說道。
彷佛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那臨近死亡的時刻,絕望的令人窒息的心情,他真是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
緩緩地靜下心來,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好好修煉,不求殺敵,能跑的過就行。
他索性就開始研究起來《三化煞天經(jīng)》。
事實證明,當(dāng)人足夠?qū)W⑷プ鲆患碌臅r候往往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易簀生就是這樣,以前看不懂的地方,在摳字眼的情況下,出奇的竟然懂了一些。
原來這功法是以先天元氣變化煞氣,來腐蝕肉身,等修煉到一定的境界時可以化去元神,大成之后更是可以化去大道!
心中有點震驚,這門功法威力很強啊,只可惜自己境界不夠!
無奈之下,只能進行歸元的修煉,爭取靈氣全部化作先天元氣。
修煉了半日,易簀生就結(jié)束了修煉,隨即就有點疑惑了,為什么不一開始就靈氣與先天之氣結(jié)合?(大家可以猜猜,與書寫用品有關(guān)。)易簀生想了一會兒就想通了,看了看天色,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微微皺眉道:“道宗這是何意?把我晾著不管?”
想了一會兒易簀生就揉了揉腦袋,有點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是死是活全看天意了。
無所事事,于是就掏出了“守生”,舉得高高的,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看的很仔細,他感覺如果有半分的刮傷,自己都會痛苦一輩子。
“幸好,沒有什么劃痕!”他舒了一口氣,提起的心也放下了。
站起身來,活動一下身體,仰著頭看向那唯一的一個小窗口,竟有些發(fā)呆。
腦袋里全是那個女孩,怎么驅(qū)趕都驅(qū)不走!
擔(dān)心的心情和往事的畫面雜糅在一起,這種滋味,五味陳雜!
易簀生正在發(fā)呆,這時牢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他轉(zhuǎn)身來嚴陣以待,做好應(yīng)對各種事情的準備。
“可是易道友?”
黑暗中出來聲音,隨后一盞燈照亮了整個房間,而易簀生無心觀察這個房間,也不用看來人,已然知道這個人是宋義了。
宋義看清楚是易簀生后,大喜道:“可算找到你了,快,跟我走!現(xiàn)在各大長老都在議事,此時正是最佳的逃跑機會?!?p> 易簀生聽后微微一愣,感覺哪里不太對,但自己在這里也是等死,索性直接跟著宋義走好了。
也不怠慢,慌忙跟上宋義的腳步,這一路上竟然連個人影都沒有,一出地牢易簀生就看到天空掛著一輪大圓月,心里咯噔一聲,這圓月有些奇怪,為何如此之大!
宋義一看易簀生對著天上的月亮發(fā)呆,也是暗自著急,連忙拉著易簀生,不由分說直接御劍而飛。
一直飛了半日,宋義愧疚道:“易道友,真是不好意思,你如今的境地也有我一部分責(zé)任,我一想到此處心里甚是愧疚,不惜冒險帶你逃走,希望道友可以原諒!”
他說的什么易簀生并沒有聽進心里去,而是一直觀察者天空的月亮。
又飛了一段時間,宋義就帶著易簀生降落了下來,抱拳道:“易道友,我只能送到此地了,此處宗門長老神念已經(jīng)感受不到,你加快腳程速速逃跑吧?!?p> 易簀生暗嘆一聲,雖然有些擔(dān)心他,但也只能抱拳相謝,心里所想?yún)s沒有說出來。宋義看了易簀生一眼,轉(zhuǎn)身御劍而去。
見他離去,他又看了看天空的月亮,不安之心一直揮不去,索性不想,鼓動靈氣開始飛奔。
道宗一個大殿內(nèi),一輪圓盤把整個大殿照的明亮,這圓盤古韻盎然,道宗宗主和眾長老全都注視著那輪圓盤。
那個似乎身融天地的人說道:“長線已放!”
正在此時,易簀生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由開心一笑。
“小子,你怎么在這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又遇到那只大鳥了。
大鳥落地,滿眼的疑惑和震驚,顧不上其他,慌忙問道:“你可知道宗把誰給抓了進去?”
易簀生一聽就傷心了,原諒來大鳥不是來救自己的,也不怠慢,連忙把事情經(jīng)過給說了一下。
大鳥一聽完就炸毛了,大聲罵到:“小子坑我!”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飛到半空又落了下來,帶著易簀生全力飛去。
“大圣,哪里不對?”易簀生疑惑道,有大鳥在,自己擔(dān)憂的心放了下來。
“事情不對,你能逃出來,這事肯定不對,很有可能是陷阱。而且那輪圓月很有可能是玄機的水月照,如果是這樣的話,估計這輪圓月威力已經(jīng)全部發(fā)動,該死,這老匹夫可能還沒死!”大鳥憤憤道。
“先跑再說!”大鳥又道,易簀生聽后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傳來:“跑?在我墨水跡面前還想跑?”說完,只見天空中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此人一身黑衣,衣擺飄飄,發(fā)絲也在風(fēng)中擺動,他在虛空中負手而立,神采非凡!
墨水跡微微一笑,祭出一支大毫,在空中不斷揮舞,一個個不知道是什么的大字出現(xiàn)又隱去不見。
緊接著在虛空一點,一滴墨水滴落,好像在水中擴散一樣,在空中擴散開來,這方空間瞬間就墨韻彌漫,不斷有墨痕流轉(zhuǎn)。
大鳥見狀,暗道一聲糟糕,大聲道:“小子,遇見你準沒好事!又是神魔境,這次要拼命了?!?p> 說完大鳥元神大漲,巨大無比,仰天長鳴,噴出一大口鮮血,這血不落,在空中熊熊地?zé)似饋恚?p> 緊接著,大鳥對著地面一吸,只見地面顫動起來,植物瘋狂生長,泥土里更是有骸骨爬了出來,紛紛朝著墨水跡沖去。
墨水跡仰天哈哈哈大笑高歌道:“術(shù)者繁如斗,獨此耀生輝!”
說完,大毫一揮,一道墨痕劃過,植物和骸骨紛紛破碎。
“糟了,這里沒有大能死去,要是有的話就好辦了!”大鳥急聲道。
“執(zhí)筆掌中虛!”墨水跡言出握姿一擺。
“運筆中鋒鋪毫!”筆鋒緩慢地在空中揮動,只見大鳥元神左側(cè)翅膀在緩慢地消失不見,大鳥一聲悲鳴,嘴角溢血。
“此處空間已被封禁,能不能逃出去就看運氣了!”
大鳥慘叫一聲,元神大放,滾滾的灰色之氣彌漫,而空間那些墨韻被震斷,斷了又生。
易簀生見狀,不禁暗自著急,他鼓動修為,按照《三化煞天經(jīng)》里的法門,運轉(zhuǎn)那一絲先天元氣,漸漸的手中出現(xiàn)一團煞氣。
他眼疾手快,瞬間就抓住那一道墨韻,在煞氣不斷地腐蝕下,竟然發(fā)出茲拉茲啦地聲響。
墨水跡狠狠登易簀生一眼,易簀生心神瞬間受震,一道墨韻順著他的手就鉆了進去。
易簀生見狀,暗道一聲不好,連忙撕開衣服,勒住手臂,不一會兒整個手臂都變成了黑色。到了被勒住的部分,蔓延的趨勢就頓了下來。
他呼了口氣,看著和墨水跡戰(zhàn)在一起的大鳥,心生絕望。
“點畫意到筆隨意,潤峭相同!”墨水跡仿佛沒被阻礙一樣,繼續(xù)運筆,大鳥元神另一個翅膀也在緩慢消散不見。
大鳥受創(chuàng),疼的在地上打滾,空中那團血也即將燃燒殆盡!
墨水跡繼續(xù)運筆,大鳥元神軀干也在緩緩消散。
大鳥眼神暗淡,差距太大!
墨水跡頓了頓,是時候結(jié)束了,嘆了一口氣,執(zhí)筆就要畫下點睛之筆。
突然,天空一陣波動,恐怖的威壓傳來,一個巨大鳥喙緩緩地冒了出來,占滿整個天空。
這是怎樣地一個鳥喙?
龐大的令人絕望,然而它好像被什么束縛住一樣,竟然沒有露出全部?。?p> 墨水跡是被施壓者,全身已經(jīng)被壓彎了腰,動也沒法動。
巨大鳥喙緩緩張開,什么神通術(shù)法,通通失去了作用!
眼看墨水跡就要被鳥喙咬住,天空那輪巨大的月亮迅速變大,斜著照耀在鳥喙上,頓時間整個空間仿佛波紋一樣振蕩起來。鳥喙下降速度頓了一下,好像整個空間變成泥沼一樣,遇到了阻力!
這個阻力也沒有持續(xù)多長時間就崩潰了,但這一點時間足夠墨水跡脫離威壓,逃出生天。在將要完全逃出去的那一剎那,鳥喙猛然間一擺,墨水跡被重重的擊中,嘴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骨碎的聲音傳來,隨后天空的月亮也被一聲唳鳴給震飛了出去,鳥喙好像沒有再次一擊之力,緩緩縮了回去。
大鳥強撐著抓起被震暈的易簀生全力逃竄。
逃竄沒多久,一個仿佛融于天地一樣的身影出現(xiàn),看了看大鳥逃去方向緩緩開口道:“行墓一脈?”
言罷,隨即看著像死狗一樣的墨水跡,眉頭一皺,抓起墨水跡喂了一顆藥丸之后,向著大鳥逃去方向邁步,瞬間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