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簀生一掃過去的陰霾,掃落身上的寒雪。
“我易簀生活了十二年,經(jīng)歷過生死的掙扎,又經(jīng)歷絕地逢生,大起大落,這其中的滋味恐怕只有我自己才能知道。但人生就應(yīng)該這樣才精彩,不是嗎?”他轉(zhuǎn)過身對著大鳥說道。
就在轉(zhuǎn)過身來的那一刻,他看到大鳥冰冷的眼神注視著自己,忽然感覺道一絲殺氣,心里不禁咯噔一聲,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
“它要殺我?”
心中驚訝到了極點,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大鳥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要飛走。
“大圣?!”
易簀生向前幾步,出聲喊住了大鳥。
“小子,你要再往前一步,我就拍死你!”大鳥冷冰冰地說道。
“大圣,你這是何意?可是我哪個地方做的不對?”
“小子,有些事說了就是招來禍?zhǔn)?,總而言之,你在我眼中比幽谷裂隙里所有事情都古怪。想想以前的?jīng)歷,我越想越覺得不對,甚至有想拍死你的沖動,可惜我做不到也不能做?!?p> 大鳥說完后,就要飛走,好像又想到什么事情似的,又轉(zhuǎn)過身來。
“我知道你一直對小主念念不忘,但她應(yīng)該過無憂無慮生活,我也救過你好多次,算我求求你,不要去找她!”大鳥低聲下氣的懇求道。
易簀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大鳥的話彷佛一把重錘,重重地打在自己的心上!
他踉蹌一下,差點摔倒:“為什么?為什么?”。
大鳥的低聲下氣的模樣讓他很是難受,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易簀生逼著自己去努力回想,想到自己頭痛欲裂,還是沒有結(jié)果,踉蹌一下就摔倒在地,看著陰沉沉的天空,雪花落在自己身上,竟然寒冷刺骨!
易簀生一動也不動,腦袋里一片空白,就這樣愣愣的看著天空。
越是珍重越怕失去!
過了好一會兒,易簀生就隨著整個大地,被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雪,積雪漸漸地要蓋住他雙眼。
“簀生,你可知道自己名字的含義?”一個飽經(jīng)滄桑的聲音傳來。
“父親,我知道,易簀是將死的意思,易簀生這三個字合起來就是從將死的狀態(tài)活過來。”
躺在地上的易簀生,喊出這句話的瞬間,雙眼就濕潤了,當(dāng)看到那個蒼老的面孔時,眼淚再也忍不住。
眼淚在雪地里畫下了自己的痕跡,似乎在說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易簀生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擦干眼淚,大口的喘著氣。
“你身上背負(fù)著好幾個人的希望,努力的活下去!”那個滄桑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漸漸的杳不可聞。
易簀生想要留住那個聲音,伸出手就要去抓住,剛站起來的身體,有點不聽使喚,一下子又摔倒在地,
又掙扎的坐了起來,喘著氣,看著周圍空空如也,全是白色,他連大鳥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不禁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整理整理自己地情緒,慢慢地站了起來。
雪還在下,彷佛從沒有停過!
自己是天煞孤星嗎?
他不禁有些懷疑了!
生活再難都打不到他,但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害怕失去。
他失去的太多,連僅剩的一點情感,上天都似乎要收回去。
自己還有什么?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守生”,心痛的要死掉!
“父親,為了讓我的病好起來,操勞而死,我不能輕易的死去,一定得活的好好的,好好的。。?!?p> 他揉了揉臉,強(qiáng)行讓自己笑了起來。
拍了拍身上的雪,運轉(zhuǎn)修為,身子暖和了一些。生活總得繼續(xù),他不知道自己如今在何處,這方世界如此之大,只能選一個方向走下去,走到哪里就是哪里!
漸漸的他的心靜了下來,看著那一片片雪花,不斷地飄落,似乎每一片雪花的形狀他都看的清切!
手上的那團(tuán)煞氣,不斷地壓縮,漸漸的一個個雪花的形狀出現(xiàn),棱角分明。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看到遠(yuǎn)方有車隊,不禁腳步快了幾分,迎了上去。
車隊的領(lǐng)頭人,看著這鬼天氣,又看了看身后的家眷,止不住的嘆氣。他自幼習(xí)武,修煉了四十余年,即使在這寒冷的冬天也能扛得住,但自己這身后的家眷可就遭罪了。
這時,他隱約感到余光中有一黑影,連忙向那個方向望去。
這一看心中就是一驚,那分明是一個十幾歲孩子,他穿著單薄,卻在雪天中健步如飛,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車隊旁。
看著那人停下,面上竟還有些稚嫩,他不敢怠慢,連忙抱拳說道:“在下羅萬山,不知閣下為何來訪?”
易簀生見其他們?nèi)硕純龅冒l(fā)抖,唯獨此人身子硬朗,好像這寒冷的天氣對他并沒有影響一樣,不禁對他高看了一些。他回了一揖,連忙道:“羅道友,在下易簀生!”
“道友?閣下是修道之人?”羅萬山有些震驚道。
“正是!”
“閣下到此可有要事?”
“不知此處是何地界?”
“此處是落云山脈的西方?!?p> 落云山脈?易簀生從來沒聽過這個地方,可惜宋義給自己的地圖沒了,估計是被道宗收了回去。
“我勸閣下不要再向東方走去,那邊大雪封天,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了!”說完他嘆了一聲。
易簀生詫異,那得下了多久的大雪,才會大雪封天!隨即就有些迷茫了,只能換個方向了。
“不如閣下隨我們一起離開此地吧?”羅萬山見這位小友有些迷茫,連忙出聲詢問。
他是有私心的!
修武之人和修道之人還是有差距的,他比誰都省得。
羅萬山的話把易簀生的思緒拉了回來,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下一刻就暗道自己隨和慣了,竟然隨隨便便就同意了。
舟車勞頓,這群人走走停停,走了三天之久。然而,趕了這么久的路卻大雪依舊不停,到最后,趕路都很困難了。
這一日,他們行車來到此地,只見一個近千米之寬的大江,水面結(jié)冰,卻沒任何積雪。
易簀生心中感覺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