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不約而同轉(zhuǎn)過頭,看著江來。
江天順是芙蓉苑中有名的困難戶,但是自力更生,從不向政府申請低保。江來和江小年兩個人,也懂事的很,這些年來,在左鄰右里中也留下良好印象。
所以眾人更多的是疑惑。
但是,江來比他們更疑惑。
他來得晚,本來不過是來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何事,連衣服都沒換,還是一個大褲衩就跑下來了。怎么突然間,自己就成騙錢的了?
江來左右看了看,揮揮手道:
“別看我啊,鬧事的人是這黃毛。這都哪跟哪??!”
黃毛一腔悲憤,似乎江來騙走他的,不是五萬,而是五百萬。
“我知道你,你是申鵬第一中學的學生。但是,學生也不能言而無信啊,說好的,五萬塊,一個星期就還我,這都一個多月了,一根毛也沒見著。”
“什么五萬塊?”
“你倒是貴人多忘事,那天晚上,在申鵬一中西門的燒烤攤,你的豪言壯語就忘記了?你說的好聽,說只是周轉(zhuǎn)一番,一周就還。結(jié)果一周轉(zhuǎn),就給周轉(zhuǎn)沒了,人也不見了。幸虧我朋友跟著到了這里,才知道你住這里。”
黃毛說的繪聲繪色,避重就輕。
但是聽在一眾鄰居耳中,卻是反應(yīng)各異。
這家伙說的這么具體,聽上去不像是假的。莫非老江家的大娃真的做出這等事情?
江來都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厲害厲害,想不到睡一覺起來,居然欠了黃毛你五萬塊!”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你休想抵賴,今天就得還完?!?p> 黃毛這下似乎站穩(wěn)了腳跟,指著江來大聲喊道。
他接到的任務(wù),只是來鬧事而已。并不想真的和芙蓉苑的這群苦哈哈發(fā)生什么糾紛,當然,如果能訛上一筆錢,那就算額外收入了。
江來左手成拳,右手成掌,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拳頭。
吹了吹口氣。
這一幕看在黃毛眼中,登時瞳孔放大。
他們吃過虧,知道眼前這個學生不簡單。在學校的修行課一定是拔尖的,打起人來那是真疼。
黃毛立即叫到:
“你看你看,大家快看。欠債的人,要打人了!”
江來笑了笑,并沒有急著動手。
他底氣十足,沒有做過的事情自然不懼怕別人嫁禍。
更何況,是這種拙劣的嫁禍,毫無證據(jù)。
“黃毛,你再想想??梢肭宄?,我真的找你借了五萬塊錢?”
“當然!”
“可有字據(jù)?”
“這個……字據(jù)有,可是被我不小心給弄丟了。”
黃毛的腦筋轉(zhuǎn)的也很快。
其他幾個小混子見狀,紛紛聲援:
“不錯,當時我也在場。”
“對,我親眼看見你立的借條字據(jù),錯不了?!?p> 江來點點頭,看樣子,對方這是訛定了自己啊。
“你們倆個嘴巴放干凈點,有你們什么事???黃毛,那也就是說,你并沒有證據(jù)咯?”
“我……我自然是有證據(jù)的?!?p> “那你拿出來?!?p> 黃毛后退一步,道:
“我偏不,你是想毀掉證據(jù)對吧?我告訴你,沒門。你也別說我陷害你,這小區(qū)這么多人,我為什么不陷害別人,偏偏陷害你?更何況,你還是一個沒錢的窮學生!”
江來拍了拍巴掌。
他突然覺得,黃毛做混子真是可惜了。
這思維,這口才,隨便找一份工作不比做混子強啊。
“你陷害我,是因為我好欺負唄。我們老江家,一向自食其力,甭說借五萬了,就是五百,你問問這些鄰居,我們老江家可曾開過口!”
江來的話擲地有聲。
周圍的鄰居一番回憶,紛紛回應(yīng)道:
“對啊,老江似乎從不借人錢,別說借錢了,連人情他都不肯欠。”
江來眼睛一凝,殺意隱現(xiàn)。
“你可聽清楚了?”
說罷,也不等黃毛辯解,江來便一個抄手,如來神掌第一式推了出去。
這下變故突兀至極,黃毛哪里能想到,江來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襲擊自己?
只聽得砰的一聲,黃毛應(yīng)聲而落。
這一掌,比起燒烤那天晚上的那一掌,那可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江來揣摩佛光初現(xiàn),已有初步心得,使將起來,威力倍增。
如果現(xiàn)在再去申鵬一中的道場去測試,江來的身體力,起碼有七十!
一掌下去,普通人就得傷筋斷骨。
黃毛嘴角溢血,但越是這樣,他就越興奮。
“大軍,報警!報警!就說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兇,要刺殺申鵬良好市民?!?p> 江來走了過去,一腳踢在黃毛腹部。
這一腳,縱使黃毛已有了防備,卻還是感到肝腸寸斷。
這小子下手真狠??!
“小子,你跑不了!就算欠的那五萬你不還,這醫(yī)藥費,你沒有十萬八萬也休想過得去。”
“要這么多?”
江來晃了晃手,自言自語道:
“那我得多打幾掌啊,要不然多不劃算?!?p> 旁邊的三子老八等人見狀,紛紛后退不敢靠近。
大軍操起手機,迅速報了警。
他們身為社會混子,混到居然要主動報警的地步,也算是著實無奈了。
江來一步一步靠近黃毛,正欲動手,猛聽得身后一聲爆喝。
“江來!住手!”
江天順拎著跟搟面杖,氣勢洶洶的站在眾人跟前。
江來回過頭,見著自己的父親,不敢有違,只好蔫蔫的往回走。
“順老頭,你聽我解釋?!?p> “解釋什么?朗朗乾坤,動手傷人,你還有理了?還考不考大學了?回去!”
江天順想把江來支開。
否則警備署的人一到,指定就把江來給帶走了。
但是,黃毛豈能讓江天順如意。
他此刻嘴角溢血,一副受傷嚴重的模樣,躺在地上高高低低的叫著痛,一邊捶胸頓足,一邊佯裝哭道:
“沒天理啊沒天理,欠債的不還錢要殺人,要殺人??!”
“你少哭爹喊娘的,我家孩子我知道。你再不起來,信不信我手上的搟面杖下一刻就會落在你身上?”
江天順威脅道。
黃毛心中暗道:這都是一戶什么人家???
怎么走了小的,來了老的,都是一言不合就開打的?
不過黃毛也不懼,不管有理沒理,反正這一刻開始,他是有理的了。
“我不信,我不信這申鵬市就沒有講法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