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萬!”永寧公主熟練的扔出一張麻將牌。
這副麻將極為珍貴,因為每一顆麻將都是玉石做成的,雖然不是那種最頂尖的上等玉,但也要算價值不菲了,光是雕刻麻將的工匠人工費(fèi)就不少!
只是呢,這副麻將本就是要送給李太后的,現(xiàn)在只不過是提前了一點(diǎn)而已!
“哎呀!我這是。。這是可以杠是吧?”李太后有點(diǎn)猶豫不定,轉(zhuǎn)頭望著自己的女兒。
“對啊!母后,您運(yùn)氣真好,才開牌就杠上了!”
瑞安公主小臉上閃耀著諂媚的笑容,她邊歡呼,邊不著痕跡的將左手放了下來!
她的左手剛剛正伸出兩根手指摸鼻子來著,這是梁瑞講給永寧公主聽過的作弊方法。
摸鼻子是萬,摸耳朵是條、摸臉頰的是筒,需要幾就用手比幾,左手代表一到五,右手代表六到九。
這份來自后世的作弊方法,被永寧公主和瑞安公主兩人靈活的運(yùn)用到了這里。
當(dāng)然她們不是為了自己贏,而是為了李太后打的更爽,所以李太后才能開牌就有杠!
“哎呀!母后你又可以碰了!”瑞安公主又開始夸張的喊了起來。
李太后聞言也喜氣洋洋的開始碰牌,他現(xiàn)在覺得這麻將還真是不錯,玩法多變,組合多樣,即講究技術(shù),也講究個運(yùn)氣,倒是個消遣時間的絕佳選擇!
“這粱駙馬雖然膽子大了點(diǎn),不過卻很有孝心,腦子也活,也不像其他駙馬,進(jìn)了皇宮就跟丟了魂一樣話都不敢說!
也就梁瑞這孩子,還記著我們這些老太婆在宮中寂寞,想著做幾樣神奇玩意,做點(diǎn)美食來孝敬我們!”
陳太后看著抓耳撓腮的瑞安和打到現(xiàn)在都沒胡過牌的永寧,眼中的羨慕之情怎么也消不去!
“姐姐你就別夸他了,我看這梁瑞是屬皮猴子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哪是膽子大了點(diǎn),簡直是膽大包天,如果不是錦衣衛(wèi)的指揮使劉思云來告訴哀家,恐怕哀家還不知道呢!
哼!私自拐帶公主出京師,他真是好大的膽子,要是永寧出個什么意外,叫哀家可怎么辦?
又叫這全天下的人如何看待我們皇家!天家的禮儀與威嚴(yán)還要不要了!”
雖然李太后說的疾言厲色,但是跟他相處了十幾年的陳太后是了解她的,要是她真生氣的話,這會梁瑞應(yīng)該是在詔獄里了。
“嗯!這粱駙馬確實做得不像話了,不如我們就把他召進(jìn)宮好好訓(xùn)斥一頓,在罰他給我們這些個老太婆做點(diǎn)好吃的。
這吃食做得好呢,就罰他跪上幾個時辰,要是做不好,那就讓他去宗人府呆幾天反省反??!”
這哪是懲罰??!這跟沒有懲罰差不多,甚至可以說的上是一種獎勵,尋常人哪來的這樣的機(jī)會可以入宮討好兩宮太后?
李太后無語的看著陳太后,不過既然陳太后這么說了,他也不會去反對。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她本身也沒有要怎么懲罰梁瑞的意思。
實際上他對梁瑞這個駙馬還是滿意的,只是有點(diǎn)惱火他的大膽,準(zhǔn)備敲打敲打而已!
“也行!那就聽姐姐的,順便咱們也把宮內(nèi)的老宮妃們也請過來,我們也好好熱鬧一下!”做了一把清一色的李太后笑著同意了。
永寧公主則眼含熱淚的看向慈寧太后,“永寧寫過母親的愛護(hù)之情!”
隨后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永寧也謝過母親的寬宥!”最后這句話是對著李太后說的!
。。
等到梁瑞回到北京城的時候,剛到崇文門附近,父親梁桂已經(jīng)來‘迎接’他了。
嗯,不光是父親在迎接他,還有父親手中的竹鞭,也是用來‘迎接’他的!
這竹鞭,金黃的外皮泛著包漿的光芒,挨上一下,可能比后世竹筍炒肉更加讓人記憶深刻!
于是在人來人往的崇文門,各色人等張大了嘴巴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新科駙馬梁瑞,正尖叫著沒命狂奔,后面他父親五城兵馬司兵馬副指揮梁桂梁大人,則拿著竹鞭拼命的追趕!
一路狂奔的梁瑞專挑人多的地方跑,不是因為人多的地方方便逃跑,而是他心里明白父親為什么鬧這一出。
父親是在做給宮里李太后和萬歷皇帝看的,所以梁瑞也豁出面皮不要了,專往人多的地方跑,不管這出戲有多大的作用,但至少是一種態(tài)度的體現(xiàn)!
氣喘吁吁梁瑞和父親剛到家,一個穿著青衣、白面無須的太監(jiān)就到了。
太監(jiān)就說了一句‘萬事無憂!’就拿著十兩銀子施施然里去了!
這句話是永寧帶給梁瑞的,雖然這會宮門已經(jīng)上鎖,但是這些常年住在宮里太監(jiān),自有辦法將消息傳遞出來。
同時明代,稍有地位的太監(jiān)也不是長住在宮中的,很多的大太監(jiān)都在宮外有自己的宅邸,剛才來的這個這個太監(jiān)就是張鯨們下的。
梁瑞也輕輕了松了口氣,既然永寧公主都這么說了,那說明就不會有大問題了。
太監(jiān)剛走不久,二姐夫溫若竹就喜氣洋洋的走了進(jìn)來。
梁瑞四處忙活的這些天,溫若竹已經(jīng)把他在通州的門面、宅子都處理了,只留了最當(dāng)?shù)赖囊婚g鋪?zhàn)樱糁兆?,以防萬一!
只看他穿著一身朱紫色的緞子衣服,和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線的表情來看,他想通過戴百戶將臨時工轉(zhuǎn)正的事情,一定辦的差不多了!
“喲!二姐夫,事情辦妥了?這么高興!”
雖然這個二姐夫平素跟他也不大親近,但畢竟是親人,梁瑞還是跟他說笑了起來,更何況一會還得有事讓他幫忙!
“那是!不然我怎么敢穿這一身!”溫若竹撣了撣衣服,顯得特別高興。
雖然后世中總是把飛魚服和繡春刀和錦衣衛(wèi)聯(lián)系在一起,但卻不是所有錦衣衛(wèi)都有資格穿飛魚服的,就連低一個檔次的斗牛服,大部分終其一生都穿不到。
所以溫若竹是肯定沒有飛魚服可穿的,他高興的是,以后他就是正牌錦衣親軍了,他從今起就可以堂堂正正的穿綢緞衣服了!
要擱到以前,他一個明面上的商賈,可是沒資格穿綢衣服的,至少不能大搖大擺的穿!
“姐夫!我這有點(diǎn)急事,你能幫我找一下戴百戶嗎?”又讓二姐夫炫耀了半天,梁瑞才開口說道。
他人是回來了,可是湯山莊的事情還沒解決呢,上千人的羅教教徒到底該怎么處理,這可不是他一個駙馬能決定的!
但是他又得避免事情朝著不可控的地方去發(fā)展,所以交給戴勝去處理當(dāng)然是再好不過了!
而且甄別、抓捕這么多的羅教教徒也要算是一件大功了!
當(dāng)然這個功勞戴勝的那顆小腦袋可頂不起,他是想通過戴勝,去和錦衣衛(wèi)指揮使劉守有搭上關(guān)系!
之所以選擇劉守有,是因為馮保這些年大權(quán)在握,錦衣衛(wèi)過得可不是很如意。
馮保的就任東廠廠公以后,東廠的番子更是恨不得爬到錦衣衛(wèi)頭上去拉便便。
而劉守有投靠的張居正,也只是讓他面對馮保多做忍耐。
更重要的是,劉守有這個家伙,表面上看鐵面無私,但是來自后世的梁瑞知道,這家伙早就跟張鯨勾搭在一起了,是個完完全全,相當(dāng)厲害的不倒翁!
張居正倒了他沒事,馮保倒了他也沒事,最后張鯨倒了,他還是沒事,閑置兩個月,照樣出來官復(fù)原職!
所以你別看他風(fēng)評是鐵面無私,實際上是個慣會審時度勢的厲害角色。
這樣的人,做事有分寸,根本不會把事做絕,他出面的話,梁瑞就有機(jī)會,可以盡可能的保住李之易他們所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