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找無果。
現(xiàn)在就去。
“師父,我。”感覺這次因?yàn)槠乒υ贌o勇氣提起的分離,以后怕也沒有多少機(jī)會可以提的,所以我還在踟躇著要不要說出口。
“怎么,不走嗎?再晚一點(diǎn)點(diǎn),可是有可能橫尸遍野咯?!睅煾赴胪嫘Π胱髡娴乜次摇?p> “啥,好?!毕胫鵁o果的事還是重要的,我趕忙跟上,既然不能讓自己閑著胡思亂想,那就讓自己充實(shí)一點(diǎn),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去淡忘。
也給自己些時間。
離開師父的事情只能在后面慢慢思量其他辦法了。
我不知道哪里去找無果,不過師父是知道的,他想要找一個人,只要在這通天地界里,就算掘地三尺藏著,他都能捏出來。后來我才知道,這通天其實(shí)是師父所創(chuàng),他只是無聊,拿捏著玩的,竟也能造出了一方天地。
對于師父的家事和身份,我現(xiàn)在是一無所知的,僅僅只知道他深受人神共敬,也不曾想過,他這么悠閑地于人世間游蕩,卻不是散仙,竟也有個重要的身份存在。
師父愿意為我耗費(fèi)時間,其實(shí)已然耽誤了他很多事情,但是他卻始終耐著性子陪我,不曾透露半分。
高深莫測的師父出門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進(jìn)出的速度都是極快的,就好像現(xiàn)在,我想告知一下非單一我要出去的時間都沒有,師父就轉(zhuǎn)眼帶我到一個云里霧里的人間仙境來了。
為什么我會稱這里為“仙境”,主要是我覺得這個地方玄乎,云朵一片一片的像白色棉花糖,環(huán)繞在我們的身邊,柔柔軟軟的,像是有生命意識一樣地會輕輕蹭人家的肩膀,天空是湛藍(lán)湛藍(lán)的顏色,清澈異常,地下是云霧隆起,踩著軟軟的,卻感覺很有力量。
除此之外,一望無際,沒有其他東西了。
我們的到來似乎讓這些白云很歡愉,它們有的開始四處亂竄,嘰嘰咕咕,好像聊天起來,有的還是云淡風(fēng)輕的,好像本身就屬于這邊的悠閑格調(diào),不理世事。
每朵云上都有晶晶發(fā)亮的透明東西,我用手親親去捏,還能捏出一絲黏黏膩膩的水來,突然那朵云像受了驚嚇一樣地逃離開來,還朝著我發(fā)脾氣地嘰里咕嚕大吼。
“這是精靈魂?!笨次覈樀皿@奇,師父很自覺地答疑解惑,“精靈與人類不同,每只精靈族只有一魂,它們的一魂里都承載著自己各自的使命,有些精靈生前沒有完成負(fù)載的使命,死后它們的精靈魂就會聚在這里,等待機(jī)會重生。”
師父說著說著,幫我趕跑著周圍因?yàn)楹闷娌湓谖疑磉叺木`魂,而這些經(jīng)靈魂真的輕飄飄的就飛走了,像真空中慣性而走的云朵。
“噢。這么說它們?nèi)馍硪呀?jīng)死了,但是意識還在?”我沒見過精靈,只在爹爹的故事里聽說過,知道精靈是一種非常聰明又非常膽小,類似于小動物的存在,可惜不為常人所見。
“它們原本長得不好看,嗯,下次若有機(jī)會,我再抓幾只給你玩玩,現(xiàn)在的它們只是一縷白魂,靠意念在駕馭云朵,與云朵共生,還有使命在身,兇得很?!睅煾秆哉Z間,袖手一揮,直把精靈魂吹散成兩排,中路瞬間讓出來一條大道來,暢通無阻。
“跟著我走吧,無果就在前面?!睅煾竿白咧?,我立馬跟了上去,不過我看見路旁那些精靈魂隨著師父的靠近都是顫顫抖抖地打著篩子,好像被強(qiáng)行鎮(zhèn)壓了一般,我跟在師父的后面,有點(diǎn)狐假虎威的居高臨下了。
這一路走著倒也安靜,有時候因我好奇打量著走慢了,師父還能隔著幾步等我,幾次下來我也怪不好意思了,就認(rèn)真地走著,再往回看,卻發(fā)現(xiàn)我們走完一步,后面的精靈魂跟著瞬間都消失在濃霧之中了。
我也不敢再落下,快步的與師父并肩走著,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主君,您回來啦?!庇肿吡藥资祝K于有所動靜了,一聲嬌滴滴的呼喚著飽含著無限驚喜傳進(jìn)了我的耳蝸,而我卻只是一愣。
太熟悉了。
慢慢的,迷霧里走出及地的綾羅綢緞,還有妙曼的身姿,和一臉精致的帶笑臉龐,朝我們走來,看見我時,她的笑容明顯一僵。
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兩步,想逃,師父的手卻突然拉住了我。
“把你的威壓收回去?!睅煾鸽m然面無表情,但是他的語調(diào)沉沉的,有著警示。
膠倪往前的腳步一頓,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們。
“我沒?!狈磻?yīng)過來的膠倪直直地看著師父拉我的手,眼中有著受傷,低著頭弱弱地解釋著,“我沒有施威壓,主君。”
嬌滴滴的模樣,讓人不勝憐憫。
師父沒有多看她一眼,反而回過頭來看我:“你沒事吧?”
“沒,沒事?!蔽椅⒌椭^,朝著師父笑了笑,滿是心虛。
抬眼間,正看到膠倪射過來的目光,有著嫉妒,有著憤恨,還有著想置我于死地的那種失控。
我遠(yuǎn)遠(yuǎn)望著她,突然間,她又化成可嘉的樣子,啜飲著,美人捧心,苦苦地看著我,就像小時候她想要我手上的東西,求而不得的時候那般委屈。
以前她只要這樣子做我都會把東西留給她。
可嘉。她的嘴型里,分明叫喚著“姐姐,咒語?!?p> 邊叫喚,邊捂著心頭。
對,咒語,天崩地裂的咒語,那些風(fēng)云變色和生靈涂炭,就在眼前。
我一緊張,將師父的手推開,感覺到師父一樣的錯愕,往回看了一眼膠倪。
我佯裝鎮(zhèn)定地回答道:“我沒事,師父?!?p> 師父的眼中有著意外,在他回頭望膠倪的時,我也望了她一眼,已不再是可嘉的樣子。
是的,我心虛,我始終不能忘記,我是因?yàn)槊妹玫哪佣粠煾稿e認(rèn)了,也是因?yàn)閹煾笇γ妹糜星?,所以才格外袒護(hù)我,而師父心頭的咒語也隨時可能發(fā)作,到時候日月無光,生靈涂炭,那會是何種災(zāi)難。
我答應(yīng)過膠倪要離開師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