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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珠圖

第二十章 毒藥

隋珠圖 亢小舟 3101 2019-11-15 13:07:00

  鞏宋二人突然消失,他們的隨從都慌了神。主子不見了,自己就這樣回去哪里還有活路。立即在船上四處查找,嚷嚷著一靠岸就要報官,把船上的人都抓起來拷問。好在有度秋,他怎么擺平這件事的清寧沒有多問,畢竟是太子殿下。

  她滿心想的都是怎么勸容悅君獨(dú)自離開。

  接觸下來,她發(fā)現(xiàn)容悅君舉止斯文,談吐有禮,琴棋書畫都懂。只是一說到分別的話,就立即變了個人似的,像一只要被主人遺棄的動物,雙眼滿含絕望地看著她。她嘆氣扶額,只得去找度秋商量。

  “不如你把她帶回宮去吧。宮里多個宮女不是什么大事吧?!?p>  “她長得這副模樣,進(jìn)宮后必會被我父皇收入后宮,你問問她肯進(jìn)宮嗎?”

  “你說怎么辦嘛?”清寧眉頭緊皺在一處。

  他道:“你就帶著她唄,多個人做伴不很好嗎?而且,你沒發(fā)現(xiàn)她長得和你娘挺像的。有她在身邊你不覺得親切嗎?”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呀,她不會武功,跟著我很危險的?!?p>  “你是嫌她累贅吧?!把畴p手抱劍在胸,一臉不以為然地道。

  他似乎一開始就對清寧沒什么好感,此時直言點(diǎn)出她的小心思,清寧白了他一眼。

  度秋道:”這么說,你不打算馬上回去東島了?你要去哪,京城嗎?“

  其實她還沒有想好是回島還是去京城,他卻敏銳地從她的話語中捕捉到了她的想法。

  度秋嘆道:“你還不和我說實話嗎?白清禾被花夢夜帶走了是不是?”

  她吃驚道:”你怎么知道的?還是,你早就知道?“

  ”我自有我的消息來源?!耙娝樕嫌致冻瞿欠N戒備的神色,他無奈道:“我事先并不知道青音堂會派人來島,更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獟冻职仔〗?。但既然是要白賢進(jìn)京,不如你就和我們同行,到京城去等他們。”

  她道:“你在船上也可以和東島互通消息?”

  “東島并非鐵板一塊?!?p>  ”可是,我想去找我姐姐。“

  ”花夢夜的行蹤沒有那么容易找到的,與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不如到京城去等他們?!?p>  她想了一會兒,道:“那你幫我傳個信回東島,報個平安吧?!?p>  船在同川靠岸時已經(jīng)傍晚,清寧容悅君薛斐九方度秋,四人一起找了間客棧住下。

  容悅君換了一身不起眼的藍(lán)灰衣裳,頭發(fā)也只挽了個最簡單的發(fā)髻。無奈仍是艷光照人,一進(jìn)客棧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掌柜的年過五旬,一邊給他們登記,一邊拿余光偷偷地掃著她看。

  有色膽包天之人借著酒勁上前來搭訕,“小娘子從哪里來?。俊?p>  清寧一拳打在他鼻梁上,那人連退四五步,還是沒穩(wěn)住,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那人暴怒著喝道:“你大爺?shù)?,老張,揍死他?!?p>  話音剛落,一根筷子飛擲而來。薛斐伸手將它夾住,輕巧有如拈花一般,內(nèi)力一催,筷子反打回去,整根盡沒進(jìn)了墻里。

  眾人見這一手,全都被震住了,大廳中突然安靜下來。不知情況的小二高聲吆喝著上菜,大家這才各自收回目光,該干嘛干嘛,不敢再多看悅君一眼。那喚作老張的人上來扶起酒鬼,一言不發(fā)地走了。

  清寧剛進(jìn)入東島以外的世界,心里不知是興奮還是害怕,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而且耳目靈敏更甚往日。夜深人靜時分,周圍一丁點(diǎn)響聲也逃不過她的耳朵。所以一聽到房外有腳步聲,她立即開門查看。

  走廊盡頭,兩條黑影一閃而過。薛斐已經(jīng)追了上去,她也立即跟上。夜色黑沉,轉(zhuǎn)了幾個彎,她前面的人突然都不見了。此時已快到城邊,四周一片寂靜。角落里突然有人吹了聲口哨,她手中銀彈正要打出,一張人臉在火光下閃了一下,正是下午進(jìn)店時那個老張。

  “你...”

  “復(fù)黎太子有信給你,跟我來?!彼酉逻@句話,轉(zhuǎn)瞬不見了。

  她雖然心中戒備,但一聽到復(fù)黎太子的名號,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兩人來到了一處小院中,她道:“你是誰?”

  “在下舒秉,殿下知道你坐這班船離了島,傳信叫我在這里等你?!迸滤恍?,又道,”白二小姐和你先后不見,他們都急壞了,殿下吩咐我打聽二小姐的下落?!?p>  清禾失蹤一事極為機(jī)密,想來他是九方潛的心腹才會讓他去打聽她的下落,清寧已經(jīng)不懷疑他的身份了。她道:“我已經(jīng)傳信回去報平安了?!?p>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殿下猜到你可能會和他們一起去京城,他有事讓你去辦?!?p>  ”何事?“

  他遞給她一個小小的油紙包,道:“你和九方度秋同行,正好可以借此機(jī)會殺了他,九方謹(jǐn)只有他這么一個兒子。太子一死,對我們大有助益?!?p>  她駭然一驚,沒有接,“這是...”

  他吐出的字眼十分冰冷,“一種無色無味,死后任誰也查不出來的毒藥。找機(jī)會下到他的飲食里?!?p>  ”這是復(fù)黎太子的意思?“

  他道:“自然是。白家如今與殿下在同一陣線,殿下對你也很是信任,才會委以如此重任。三小姐的身世我也已經(jīng)知道了,九方謹(jǐn)父子都是你的仇人,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我的仇人只有九方謹(jǐn),他當(dāng)年還只是個小孩子?!?p>  他似笑非笑道:”看來三小姐已經(jīng)與他成為好朋友了?“

  她道:”你別胡說,我只是不想濫殺無辜?!?p>  “無辜,你們陸家滿門的性命難道不無辜嗎?”他硬生生把藥包塞進(jìn)她的手里,道,”這件事白島主也沒有反對,三小姐難道與白家并非一條心么?殿下與島主已經(jīng)啟程了,島主去京城,大公子尋找二小姐,殿下會去定州。三小姐做完這件事后,可去定州與殿下會合。這可是大功一件啊?!八穆曇絷幊脸恋?,似一條噴著毒液的蛇。

  她離開小院,感覺夜更黑了。周圍寂靜無聲,可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黑暗里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她。

  老遠(yuǎn)她就看到客棧起火了,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天。很多人在救火,有人受了傷躺在地上,掌柜的在一旁哭天喊地。她四下一看,并不見九方度秋與容悅君,心中一急,便往火里沖去。

  有人從身后將她拉住,度秋臉上沾了些黑灰,呲牙笑道:“知道你輕功好,水里火里來去自如??墒抢锩嬉呀?jīng)沒人了,你沖進(jìn)去做什么?!?p>  她松了口氣,問道:“怎么燒起來了?”

  悅君也過來了,道:“不知道呀,你們說會不會是下午在店里胡鬧的那個人?。俊?p>  她不自然地看了度秋一眼,見他一身白衣已經(jīng)臟得不像樣子,道:“怎么這么臟?”

  悅君道:“方公子好英勇呢,進(jìn)去救了好些人出來。”

  薛斐也回來了,他看著清寧道:”剛才在我后面的人是你吧,怎么后來你不見了?“

  清寧道:”你們跑得太快了,我追著就不見你們的人影了,四處找了一圈。“

  離開時度秋給了掌柜的好些銀子,足夠讓他重新開一家新店的了。他千恩萬謝,只差跪下來磕頭了,抹著眼淚感嘆自己遇到了菩薩。他們重新再找客棧住下,折騰了這大半夜,天都快亮了。大家哪里還睡得著,稍微梳洗休息一下,草草用了些早飯也就繼續(xù)趕路了。

  時值盛夏,內(nèi)陸不比海島日日有海風(fēng)吹著,相較而言顯得有些悶熱。他們雖然急著趕路,但還是盡量避開一天中最熱的時間段,往往會在路上找個清涼的地方休息一陣子。

  這一日他們在一條小河邊的涼亭里歇腳,悅君把各人的帕子沾濕,一一遞給他們擦汗。

  度秋道:”你第一次離開東島,按理說應(yīng)該帶你好好玩一下的,可惜有事在身?!?p>  清寧道:“沒關(guān)系,我也不是很想玩。只想盡快到京城?!?p>  悅君道:“白公子,這些日子我也沒問過你,你為什么這么急著去京城呀。”清寧對她說自己叫白清川。見她面露猶豫,又體貼地笑道,“我就是隨口一問,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

  清寧道:“也沒什么不方便的,以后我再慢慢說給你聽。”

  悅君笑得溫柔,取了帕子為她擦汗,道:“好。這河水好清涼,擦擦汗舒服多了,讓我來幫你擦吧。”原來清寧接過帕子后并沒有用。

  她把頭側(cè)開,道:“不用了,我不太熱。”她只出了些薄汗并不要緊,臉上那一層藥汁可經(jīng)不起這么擦。

  悅君不知其中深意,笑得有點(diǎn)尷尬,道:“是我唐突了,公子莫怪。”

  度秋道:“容姑娘你也辛苦了,坐下休息吧,再過一會兒咱們又得趕路了。”

  “是?!比輴偩谕ぶ械氖^上坐下,余光撇見度秋袖口開了一條線,道,“方公子的袖口脫線了,我?guī)湍憧p一下吧?!?p>  這些日子日夜趕路,度秋遠(yuǎn)沒有在京中時那么講究儀容了,聽她這樣說也才發(fā)現(xiàn)。她不由分說地打開包袱翻找針線,片刻后訝然道:“這是什么?”她手里拿的,霍然正是舒秉給清寧的藥包。

  清寧暗叫不好,他們在鎮(zhèn)上買了換洗衣物,她換下舊衣時忘記把那藥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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