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是那個時候她最喜歡的稱呼,她從不叫他的名字,無論旁人怎么糾正,她也執(zhí)意這樣叫他。
后來她忘了那段,就再也沒叫過了……
他想著,眼眸暗沉,周身的戾氣一點點肆無忌憚的翻涌,瞬時房間里的溫度就如跌入冰窖。
何小瓷抱著手臂,嘟著嘴,“怎么變冷了,冬天到了嗎?”
宋秩:“……”
默默收住了通身的冷氣。
何小瓷似乎是覺得這樣還是不夠暖和,從床上一躍而起,跳到他的懷里,雙手抱住他的脖頸,兩腿環(huán)著他的腰,像著樹袋熊一樣爬在他的懷里。
宋秩身子一僵,又察覺她放在他肩上的小腦袋,口鼻里呼出的熱氣撒在他的耳根處,他卻一動也不敢動。
她不安分的扭動了一下,驚的宋秩倒抽一口涼氣,一雙眼眸通紅,死死的盯著前方,語氣嚴(yán)肅。
“不要亂動!”他在她的臀上拍了一巴掌,像是懲罰小孩般。
她被他的動作嚇到,急忙推開他的胸膛,看向他。兩頰紅紅,不知是羞澀還是氣憤。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她認(rèn)真的質(zhì)問。
問完后她從他身上跳下來,退了幾步,頗有點想遠(yuǎn)離他的意味。
宋秩:“……”
你剛撲上來的時候沒想過男女授受不親的問題嗎?
從她進(jìn)入房間開始,他怕她磕著絆著,就一路跟著,也沒時間去換個衣服。
何小瓷看了一眼他赤裸的上身,就羞憤的抬不起頭,聲如蚊蚋。
“不要臉的臭流氓……”
宋秩:“……”
那他也不知道她今晚還會過來,而且一聲不吭就往他身上撲……
他淡定的從行李箱拿出兩件衣服,轉(zhuǎn)身走進(jìn)浴室。
何小瓷坐在床邊,靜靜的等了幾分鐘后,他才從里面出來。她臉上的紅霞已經(jīng)褪去,只剩光潔如凝脂的皮膚在燈光的照耀下白到透亮,細(xì)小的絨毛依稀可見。
見她這般模樣,宋秩竟無端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來。這樣的想法一出,就如同泄了洪的水閘,攔也攔不住。
她已經(jīng)穿的極其保守了,甚至腳踝都是裹著的,她就是靜靜的站在這里,就讓他連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可是這樣溫馨的畫面,下一刻卻被何小瓷的哭聲打破。她像是完全忘記了剛才發(fā)生過的事情,哭的專心致志,不斷有淚珠從眼角滑落,一串一串,都透著傷心的意味。
她一邊抽噎一邊口齒不清的說:“宋秩,爸爸……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可我……我不愿意啊……”
這轉(zhuǎn)變突然的態(tài)度,話語,都讓宋秩覺得似曾相識,他動了動指尖,卻不知如何安慰。只是慘白著一張臉,站在她的身旁。
何小瓷卻突然又笑了起來,抹著眼淚,仰頭看他。
“我們不理會這些煩人的東西好不好,只要你想娶我,我就一定會嫁?!?p> 他雙手發(fā)抖,眼神溫柔痛惜。低下頭去親吻她的額頭,給她一個安心的暗示后,聲音沙啞的開口:“好……我娶你?!?p> 好像是他的行為取悅了她,她笑的明媚,露出一口白牙,攬著他的腰際,將臉貼近他的腹部,閉上了眼。
室內(nèi)恢復(fù)寂靜。
察覺到懷中的人一時沒了動靜,他低頭看去,她的睫羽輕顫,呼吸均勻,似乎是睡著了。
他輕聲的叫她:“小瓷?”
“……”
無人回應(yīng)。
他又叫了一聲,“小瓷?”
確定沒有人回答,確定她睡著后,他動作輕柔的半蹲下來,打橫抱起她,又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脫了她的鞋。
做完這一切,他坐在床邊。靜靜的看她熟睡后的容顏,一顆極易浮躁的心獲得了片刻的安寧。
短暫卻難忘。
今天晚上發(fā)生了太多他預(yù)料不及的事,饒是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看到何小瓷這般行為還是被嚇了一跳。
想到這里,他撫過她的面頰,用指腹描繪著她面部的輪廓,從眉到眼,鼻,嘴唇,然后下巴。心念一動,低下了頭,溫柔又虔誠的將唇印在她的額頭上。她長長的睫羽顫了顫,像是有所感應(yīng)般在回應(yīng)他,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笑。
做完這一切,他起身去了窗邊,點了一支煙,心不在焉的叼在嘴角。
頭頂?shù)墓饬恋拇萄邸?p> ……
何小瓷醒過來的時候,陽光照在床腳,明晃晃的亮堂。
嗓子疼的異常明顯,她皺了皺眉,只覺口干舌燥。于是掀開被子,穿上拖鞋,想去倒杯水喝。
剛出臥室門,沙發(fā)上的身影就映入眼簾,她怔了怔,似乎是沒反應(yīng)過來。
宋秩正在同Suki和南安進(jìn)行視頻會議。
南安:“現(xiàn)在是收購‘羚羊’的最好時機,百利而無一害!”
Suki卻不贊同他的說法,“現(xiàn)在的‘羚羊’只是一個空殼子,對我們沒有任何作用……”
南安打斷了她:“你這是以偏蓋全,王洋雖是‘羚羊’的最大股東,最后的決策還是需要通過股東大會決定。我已經(jīng)說服了王洋用最低的價格出售他手中所持有的股份,只要我們買下股份,并拿下股東大會主控權(quán),就能為我們下一步計劃做鋪墊?!?p> Suki還是不同意他的說法,“這是一步險棋,你是在拿公司的投資做兒戲。那塊地根本就毫無用處,否則‘羚羊’集團(tuán)也不可能虧損如此之大。”
南安還想反駁什么,宋秩開口了:“不要爭執(zhí)了。收購方案由南安負(fù)責(zé),立刻去辦,要速戰(zhàn)速決?!?p> Suki想勸,宋秩卻像是看破了她的想法,只淡淡的說:“不用擔(dān)心,我會讓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成為我手中的利器?!?p> 張狂的語調(diào)。
可南安和Suki都明白他確實有張狂的能力。
兩年的時間,他讓S.Z.聞名世界,甚至在國際上都占有一襲之地。
他的狠絕,他的智略,他的能力在商界聞風(fēng)遐邇,若說路呈是京都的商業(yè)帝王,那他就是殺神,誰擋殺誰。
直到何小瓷弱弱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宋秩才眼眸微閃的中斷了視頻。
何小瓷:“你為什么在我的房間里?”
她聲音很輕,毫無殺傷力。
事實上她的內(nèi)心在咆哮,本來想質(zhì)問他為什么會在這里,一張嘴卻發(fā)現(xiàn)聲音啞的不行,不能大聲說話,所以這話聽起來就有點底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