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被人群推搡著進了大門,趁著還有空地的空檔,四人聚在了一起。
何念因為先走一步,是最先到達這里的,在等待他們過來的同時,不知從什么地方拿了幾個帶著角的發(fā)箍,有一個已經(jīng)戴在了頭上,幽幽的閃爍著紅色的光芒。
陽光下,紅光閃爍的并不明顯。
有風揚起,吹亂了她鋪在身后的金色卷發(fā),發(fā)梢舞動著親吻到她的嘴唇和臉頰。她笑靨如花,站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金色卷發(fā)格外引人注意,這樣張揚的她今日如同被陽光融化掉了周身的寒冰,帶著發(fā)卡更像是個混跡在人群中的精靈,美的驚心動魄。
看一眼,都像是在犯罪。
喬宴的步子慢了下來,看著她因為歡喜而露出的真心的笑容,唇邊邪肆的笑意加深。
這個女人我收了!
管它什么美女蛇,他就是喜歡……
宋秩攬著何小瓷的肩,一路小心翼翼的護著她過來,何小瓷嘗試著躲開他的手,卻被他攬的更緊一些。
嘗試無果后,她所幸放棄了掙扎,僵著身子任由他攬著。
一見兩人靠近自己,何念就把自己手中的東西一股腦塞進了何小瓷的手里。
“來,小瓷,一人一個,快戴上試試!”此刻她更像是個孩子,語氣里的激動遮掩不住。
“姐,這也太幼稚了……他們不會戴的……”
何小瓷瞄了瞄何念頭上的那個,又瞄了瞄自己手中的,一陣無語。
這顏色挑的也太好了,還有一個綠色……
“你說的他們肯定聽!”
這語氣中壓抑不住的小興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小瓷還想掙扎一番:“姐,我……”
做不到啊……
何念朝她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實在擔不起這一聲相信啊姐!
低下頭仔細打量著手中的物件,思索著該放在誰的腦袋上比較好看。綠色太過扎眼,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
她抬起頭,產(chǎn)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一臉不懷好意的看向身邊一直不肯松開她的男人,眼里的算計藏也藏不住。
水汪汪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整個人散發(fā)著狐貍算計人時的狡黠氣息,配上這雙漂亮的瞳眸,讓人一時移不開眼。
宋秩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什么,薄削的唇在她滿懷期待的目光下冷淡的吐出五個字:“想都不要想!”
“……”
何小瓷的表情瞬間垮在臉上,憤憤的扭頭看向別處,不想再與這個男人交流。
偏偏宋秩是個不依不饒的性子,再次低頭俯身湊近她,將唇貼在她的耳廓,沙啞性感的一塌糊涂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鉆進她的耳蝸,襲擊著她的神經(jīng)。
“這么想看我頭頂一片綠?”
何小瓷被他的聲音蠱惑,無意識的脫口而出說了心里話:“想!”
宋秩在她的耳邊低低沉沉的笑開,“別想了,我是不會允許你在我的頭頂養(yǎng)草的?!?p> 他這一笑,倒是將何小瓷從自我的思緒中拉了出來,聽到他的話語,何小瓷眼含慍色,櫻粉的唇繃成了一條線,開口時,語調(diào)也是偏冷。
“我不會在你的頭頂養(yǎng)草,我養(yǎng)羊駝!”
“嗯?”
宋秩瞇著眸子,睨著她,一個嗯字百轉(zhuǎn)千回,隱隱有危險的預(yù)兆。
他平常雖然很忙,不懂一些八卦新聞,但這些網(wǎng)紅話語他還是有所耳聞的。而且,偏偏不巧的是,這個當下比較流行的詞他最是了解。
別以為他不知道,她是拐著彎罵他。
何小瓷直覺敏銳,又怎會聽不出危險的氣息,不自覺有點慫。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先錯的是他,她只是適當反擊而已。
一個大男人這么小氣,連句話都要揪著不放……
何小瓷埋頭自顧自的嘟囔,又怕被他聽到會被報復(fù),說一半留一半,實際心里早罵過他不知多少遍了。
“羊駝不能養(yǎng),養(yǎng)點別的?!彼p輕嘆氣,縱容和寵溺的話語從他的舌尖繞出,在她的耳畔炸開,“比如……你!”
“……”
越說越?jīng)]邊了。
她所幸不與他糾纏了,反正結(jié)果也是她吃虧。
偏頭離他更遠一些,抗拒的意思非常明顯。
宋秩有所察覺,眸子一暗,到底還是松了手。
知道她也有難處,他并不想逼她。
她不愿意,他松開就是了。
要是一直跟她僵著,惹她不悅,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肩上一直緊緊貼著的溫熱的手掌突然收回,何小瓷明顯怔愣了一下,而后轉(zhuǎn)頭,一臉不解的將他望著。
這個男人今天會這么好心?
宋秩一臉坦蕩的被她看著。
何小瓷看了兩眼,懷疑自己想錯了。
不過他既然已經(jīng)放開了她,那她也沒什么好糾結(jié)的。
這么一想,她心情也好了幾分,步子之間都藏著輕快,好像突然解開了枷鎖,整個人都鮮活起來。
宋秩臉色一沉,眼里閃過一絲受傷的情愫。
一遠離他,她就這么開心嗎?
他以為,至少她對他不是沒有感覺的,只是中間夾了一個路呈,她才不得不避。
他以為,只要解決了路呈,她和路呈的婚約就能廢除,他們就能在一起。
他以為,她只是忘了他,也忘了那段不太好的回憶,可是這樣也好,他可以以一種全新的面貌走進她的生命之中。
可是,那只是他以為……
她遠離他時的歡悅不是裝出來的,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正的開心……
他心里的這些想法,何小瓷并不知曉。
感覺到身后的人沒有跟上,她轉(zhuǎn)身狐疑的盯站在原地獨自糾結(jié)的他。
“你怎么不走了?不是去找姐姐她們嗎?”
清清淺淺的兩句話,卻如同平地驚雷般炸開在他的耳邊,將他剛剛所有的思緒炸的一厘不剩。
他聽見自己啞著嗓子回應(yīng)她的話:“走……”
何小瓷眼帶疑惑的再次認真盯了兩眼,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走去,嘴里嘀咕了兩句。
“發(fā)什么呆啊……一會人都不見了,真是,走的時候也不叫我……”
前一句說的是宋秩,后一句說的就是何念,趁著宋秩和她拌嘴時,拐著喬宴那小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