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翎其實有點沒想到樂團成員會把這事當(dāng)開玩笑一樣的說出來。
在她的計劃里,歌本來就是要送的。
只是,不是她自己太自戀,她如果把免費做歌說在前頭,相信列表里沒幾個會不同意的。
她做歌雖然快,好友列表里一個個的送,也有點輪不過來。
所以,沒有把免費送歌說在前頭,也有她的一點小私心在。
雖然她這人不是那么擅長交朋友,但她也愿意和對自己抱有更多善意的人熟絡(luò)一些。
沒有報酬也愿意把自己的歌給她播放的人,應(yīng)該是在她遇事的時候更愿意幫她一把的人。
她原來是想著,等到送歌的時候再和這些人說清楚,但既然有人先提起了這件事,提前說明也未嘗不可。
“歌本來就是會送你們的。只是我最近準(zhǔn)備節(jié)目的事情,缺錢也缺時間,所以沒提前跟你們說?!?p> “等我去完節(jié)目回來,你們要做歌跟我說一聲就行。我的速度你們也清楚,基本不用等多久?!?p> 柳翎說得真誠,可提這事的人卻真的只是開個玩笑。
“別別別,太見外了吧你也。不就是直播里放幾回么,你一首歌那都是多少錢了,哪值當(dāng)。”
“對啊,上回聽成哥說他給你牽線了個商務(wù),對面對你可滿意了,我們還擔(dān)心你見慣了大錢以后看不上我們這些小錢了呢?!?p> “就是啊,我們就是開個玩笑,你可別當(dāng)真。再這么說以后我們就不找你做歌了?!?p> 他們口中的成哥,就是替柳翎引薦那個網(wǎng)綜的人。
那位原來也是玩樂隊的,后來因為家庭的原因,加上和樂隊里其他成員有一些紛爭,后來也就沒有繼續(xù)做樂隊了。
論起來,成哥還是柳翎同校的學(xué)長,比她高十幾屆,不過不是直系學(xué)長,成哥學(xué)的是廣播電視編導(dǎo)。
現(xiàn)在成哥實在電視臺工作,人脈方面比較寬廣,當(dāng)然,對年輕時玩樂隊的朋友也沒放下,有什么合適的機會都會記得拉這些依然為了夢想掙扎在溫飽線上的朋友。
總之,這位在圈子里的名聲非常不錯,基本上在圈子里待得超過半年,人人都認(rèn)識。
“夸張了你們,什么就看不上小錢,這事論起來沒個完,一開始要不是你們,我哪有飯吃,公司發(fā)的工資我租現(xiàn)在這個房就沒了。”
說起租房,在場的除了符才昊以外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可別提租房了,我那房東兒子說是要結(jié)婚了,給我們倆月時間讓搬走。倆月哪夠把這帝都轉(zhuǎn)個圈的啊?!?p> “就是啊,現(xiàn)在這房可太難找了,我們搞音樂的,吵肯定是難免的,那邊上有學(xué)校的指定就不能找?!?p> “萬一吵著人家孩子學(xué)習(xí),咱這心里也過意不去。”
“附近有老人的也不行,上上個房子就是因為被投訴了才搬的?!?p> 說到這,柳翎還是覺得自己可以適當(dāng)?shù)亟o這幾位支個著的。
“要不你們也學(xué)我唄,租個沒有精裝修的,房東等著讓房客花錢捯飭房子的?!?p> “如果地段合適的話,先簽個三四年的長約,然后拎出一間來做隔音,按照錄音室的規(guī)格去裝,肯定吵不到人?!?p> 幾人臉上有意動也有猶疑。
“這么捯飭下來,會不會挺貴的?。俊?p> 作為實際裝過的人,柳翎還是有發(fā)言權(quán)的。
“裝錄音室肯定貴點,但那是器械的錢。你們又不在家錄音,什么設(shè)備都用不著買,只備個買隔音材料的錢?!?p> “我弄的那個小幾萬吧,大頭都在設(shè)備上,墻體做了三層隔音,總共也就花了幾千?!?p> “裝完以后效果反正我覺得是挺好的,我那是個三十多年的老小區(qū),待我客廳隔壁家吵架能聽得一清二楚,但我做歌的時候放了個錄音的東西在外面試過,基本沒什么動靜?!?p> 這下,幾人臉上的意動完全轉(zhuǎn)換成了心動。
“那挺好,回去以后你把你當(dāng)時買材料的地兒發(fā)我們唄,后續(xù)咱有不會的地方大概還得麻煩你幾回。”
柳翎自然是答應(yīng)了,她當(dāng)時裝修,也借了其他人的光,沒必要這么敝帚自珍。
他們這廂聊得嗨,符才昊剛才沒插話,等他們聊出了個檔口才適時的問了句。
“你們搞音樂的,還自己做裝修呢,我還以為你們都是用現(xiàn)成的錄音室?!?p> 這下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好像把做東的人晾一邊了,不由有些尷尬。
“嗨,這事兒,我們寫歌吧,那有時候就那么一出溜的靈感,有時候那調(diào)調(diào)來了,你不記得它就沒了?!?p> “你要真是有靈感了還跑去專門的地兒,那一年到頭說不定也攢不出一首歌來?!?p> 最終還是更開朗一點的鍵盤手接了話頭。
“不過Nicole你跟我們不一樣吧,Nicole你是不是攢了挺多demo的?!?p> 柳翎笑瞇瞇地喝了一口咖啡,沒否認(rèn)。
聊到這事,符才昊又有新的問題了:“我還挺好奇你們做歌的流程是怎么樣的,能跟我說說嗎?”
“我昨天看Nicole直播,她好像是根據(jù)和弦和彈幕隨機給的歌詞,就能有個半分鐘左右的小片段?!?p> “這個小片段,就是你們說的demo嗎?這樣的demo到成品,是不是還有挺遠一個距離的?”
聽到符才昊這話,樂團幾人的反應(yīng)先是一驚,隨后習(xí)以為常。
“Nicole也太敢了,直播寫歌么,換我們肯定砸那兒了?!?p> 感嘆過后,才開始正經(jīng)回答符才昊的問題:“demo其實還有挺多樣的,有全曲都有的,有只有個片段的;有帶詞兒的,有不帶詞兒的?!?p> “除了這些,還有那種純哼的,也有已經(jīng)選好了主樂器甚至連配器都錄了點進去的。”
“我們剛才說的來靈感的小調(diào)調(diào),最常出現(xiàn)的情況其實可能就是很短的一個旋律,唱一句詞兒都不夠的那種?!?p> “所以,很多靈感你記下來了,也都沒法兒用?!?p> 符才昊應(yīng)該是聽懂了:“這倒是跟我們做設(shè)計有點像。不過設(shè)計可能比你們更需要考慮甲方一些?”
他這個類比倒是還挺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