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運(yùn)的臉色蒼白,是因為疼的,將魔氣從他的身體中度出來,猶如將他的筋脈抽出來一點點的清洗,這種疼苦讓他恨不得自己就此暈過去。
而香云是自己的靈氣和精神力透支的原因,她也沒想到陳靈云體內(nèi)的魔氣侵襲竟然到了這樣嚴(yán)重的地步,她只有將體內(nèi)的靈氣分成細(xì)細(xì)的千萬縷,從他的筋脈深處一點點的清理,這無論是對于她還是陳靈運(yùn),都是十分痛苦的折磨。
到了靈力的極限,香云對著旁邊的幾人開口,立即有三股溫暖的靈氣進(jìn)入她的體內(nèi)。房間內(nèi)的緊張氣氛,直到第二天的清晨,太陽的晨光剛剛揮灑在這座翠綠的小竹屋時,才徹底的不見,香云將最后一絲魔氣引入到靈液中,終于收回了手,一下子就癱軟在了地上,身后一直給她靈氣支撐的人此時也支撐不住,直接坐在地上,用衣袖擦自己蒼白的臉上的汗珠。
幾人相視一笑,即使此時狼狽不堪的樣子,但是臉上的笑容卻無比開心滿足。陳靈運(yùn)此時真的已經(jīng)疼暈過去了,幾人吃了恢復(fù)靈力的丹藥,就坐在原地恢復(fù)靈氣。陳靈運(yùn)差不多昏迷了三天,醒來時感覺自己的臉上好像癢癢涼涼的,好像有什么東西,伸手去抓,卻抓到了一只手,這讓他一下子就驚醒了。
睜開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正帶著驚喜的笑意看著他,手上拿著一個碧綠的碗,里面有著碧綠的藥膏。香云正在給他的臉上敷藥,這可是她冒著大危險從傲海真人那里偷偷拿出來的美顏療傷圣藥,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傲海真人會做這東西,但是在他那里的東西肯定不差,她就在熊三的慫恿下拿了回來,也讓這幾天她都不敢出門。
香云將藥碗放在旁邊的一個小桌子上,將他扶了起來,問道:“感覺怎么樣,修為回來了嗎,可以用靈氣了嗎?”
陳靈運(yùn)點點頭:“修為雖然不能回到元嬰期,當(dāng)時我的元嬰已經(jīng)碎了,所以現(xiàn)在是筑基期,但是我覺得很快就可以結(jié)丹了?!毕阍坡犚娏?,喜憂參半,雖然魔氣去除了,當(dāng)時被碎的元嬰?yún)s回不來,一切都要從頭開始,真是造化弄人。
陳靈運(yùn)看著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著說:“能過再次修煉我已經(jīng)很開心的,我自己都不傷心,你也不要擔(dān)心了。”
年少時在香云的記憶中陳靈運(yùn)是一個冰山美人,很少笑,再次見到時,他遭此大難,性格也變得更加沉默寡言起來,更不可能笑,此時看到他真正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香云這才放心下來,就是嘛,長的這么好看的一張臉,就應(yīng)該多笑笑啊。
陳靈運(yùn)可以走后便回了外門,無論香云怎么阻攔都不管用,反正現(xiàn)在他好的差不多了,香云也就隨他去了,不過現(xiàn)在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久前,在歸一門的山腳下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正是王富的。既然王富已經(jīng)死了,那么陳靈運(yùn)這件事上就查不出來什么了,在王喻給熊三的證詞中,這件事都是王富借著他老祖宗的名義請她做的,并沒有旁人的身影,至于林清婉兩人是她在游歷時認(rèn)識的人,并且兩人還救過她的命,并沒有參與這件事?,F(xiàn)在王富死了,更加死無對證。
香云御劍來到十全峰,到了林清婉的住處。門外的禁制好像知道她要來似的,直接打開了,既然殺了王富而不毀尸滅跡,那么肯定就是為了引她或者是陳靈運(yùn)來。香云直接踏了進(jìn)去,果然看到這在一處石桌旁坐著的三人,怎么還多了一個人,香云疑惑。
林清婉看到她,立馬起身走了過來,笑著說:“顧師叔,怎么來到了我們這里,來快請坐?!闭f著拉起她的手往桌子那邊引,香云看著她漂亮無害的臉蛋,只覺的有一條美人蛇在她的手上,讓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連忙甩開了她的手。
“不用了,我來這里只是為了問你一些事。”香云冷著臉說。
“是為了陳靈運(yùn)的事吧,師叔,那我們坐著說?!边@次她也聰明的沒有在抓她的手,而是帶著她坐下來。邊走邊說:“小月,給顧前輩倒一杯茶。”那邊有一個很好聽的男聲答應(yīng)了。
香云皺著眉看著她,說道:“你現(xiàn)在好像一個老鴇?!绷智逋衲樕系男θ莺蜕眢w一僵,然后若無其事的繼續(xù)走,只是這次走的正常多了。旁邊有兩聲笑聲響起。
眾人坐好,林清婉此時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笑意盈盈的看著香云問道:“今天師叔為了陳靈運(yùn)而來,是聽到什么笑道風(fēng)聲了,所以來找我們這些小輩的麻煩了?!边@話說的要多無辜有多無辜,還暗自職責(zé)香云仗著自己修為高欺負(fù)她們,這樣的臉皮,香云也是無話可說。
香云一臉無語的看著她:“既然你知道,那么我也就不再繞彎子了,你和他是有什么仇什么怨,要人死也要個理由,如果他真的與你有仇,也請說出來,不要這樣不明不白的下暗手,我親自去主峰求宗主給你們兩個安排一場比試,生死不管,誰活以現(xiàn)在陳靈運(yùn)的修為,這樣簡直就是在送死著誰就贏了,不好嗎?”
林清婉一邊倒茶,一邊說:“這就是我的事了,我也不想說出自己的隱私之事,也請師叔諒解?!毕阍莆⒉[著眼,看來她是不想說了,那么她也不再跟她糾纏下去,之事臨走前丟下一句話:“你不說的話,我就當(dāng)做是你沒事找事,畢竟事關(guān)人的生死,總要有個理由的,以后你要是再出手的話,王富是怎么死的,你也就是什么下場。”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她一走,林清婉的笑容徹底消失,只留下一臉的陰沉,她看著坐在她旁邊也是香云正對面的百里月,此時他穿著一襲白衣,將自己身上那份妖異之氣壓住了不少,一副陽光男孩的模樣。
“她竟然連看都不看你一眼,正是奇怪,難道前世有關(guān)她的傳聞是錯的嗎?”林清婉咬牙切齒的說道,她確實不想和顧香云站在對立面,畢竟作為對手,她是一個非常棘手的人。而且她也知道顧香云說的話并不是在嚇唬自己,她對于她認(rèn)定的敵人,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但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更加焦急。
百里云說道:“阿月,你先走吧,”百里月乖乖的答了聲是,然后走了出去。
看到百里月的身影不見了,才對著還在生氣的林清婉說:“你剛剛太著急了,百里月還在這里呢,而且既然顧香云是你說的那樣厲害的人物,那她絕對不會是一個為了幾分男色而折腰的人,而且你前世的記憶出了多少次問題你自己不知道嗎,這里已經(jīng)不是你夢里的那個世界,她也不你夢里的她,你就不要在生氣了?!?p> 林清婉雖然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但是她要是會聽進(jìn)去,也就不會一直致力于殺死陳靈運(yùn)了。
所以她只能恨恨的說:“這段時間我們就收手,我就不信她不出去,只要她出去,那么事情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而且,就算她想殺我,也要看看宗門同不同意,他們才不會用一個天才為一個廢柴的死賠罪?!彪m然林清婉每次說話都是這樣直白而殘酷,但是百里云覺得她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唯一的不可控因素就是顧香云,她總覺得既然顧香云能夠成為那樣的大人物,那就不會是一個輕易改變自己想法的人,畢竟成功者每一個都是信念及其堅定的人。
香云從林清婉那里走出去,決定還是去陳靈運(yùn)那里將這件事告訴他,讓他以后要小心一些,畢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再有危險來臨,但是突然前面有人攔住了她。
香云定睛一看,這不是那個和林清婉一起長的人模狗樣的小子嗎,來找她做什么。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林清婉和百里云關(guān)進(jìn)了她心里的小黑屋,而和她們在一起的人她也沒什么好感
。香云繞過去就準(zhǔn)備走,百里月喊道:“顧前輩留步?!比缓笥掷@到了她的前面。香云不耐煩的看著他,要不是這里是歸一門,而且他是客人有沒做什么壞事,她一定將他打到叫娘。
她看著她,語氣十分不客氣的開口:“你有什么事嗎?”
百里月依舊是一副溫順的樣子,畢竟他在百里家見到過更多的刻薄語氣,和他們比起來,香云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而且確實是他開始做的不對。他笑著開口:“我叫百里月,不知道前輩可否給我一點時間,前輩疑惑的事,晚輩可能知道一點點?!?p> 香云懷疑的看著他:“你叫百里月,是百里云的兄弟,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你?”
百里月的眼底劃過一絲屈辱,仿佛流星墜落,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他微笑著說:“我是妾室生的,所以一般不會在外面提起?!?p> 香云點點頭,不知道信沒信,隨口說道:“那你比百里云的那個弟弟長的好看多了?!毕阍圃?jīng)見果百里云的弟弟,長的也是干凈陽光的樣子,但是無論比起百里云還是這個自稱是百里家人的百里月都要差很大一截。原本那時候她以為百里云的弟弟應(yīng)該是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男生,才興致勃勃的去看,期望的落空讓她印象深刻。
“你要說什么,快說吧,我還有事?!彪m然面前的人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大美男,但是香云的審美從來是選擇性起作用的,對于已經(jīng)被她歸到敵人那一類的百里月的弟弟,即使再好看她也只有動手的沖動。
“前輩不是想知道為什么林前輩要針對陳靈運(yùn)嗎,我想我知道?!毕阍坪傻目粗?,看到他不慌不閃躲的眼神后,立馬帶著他回到了小竹屋。
一道地方,香云讓他坐在亭子里,不確定的問道:“你不會你百里云派來的兩面間諜吧,不然她怎么放心讓你一個人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