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財力
安薄枝和孔楠安帶著衣服去主樓找?guī)煾赴蚕颉?p> “薄枝師姐,能告訴我暗門怎么開嗎?”孔楠安看著安薄枝開暗門時靈動的雙手問。
“會開魯班鎖嗎?大同小異?!卑脖≈︼w快地打開了暗門,兩人上了樓梯。
“我不會玩?!笨组矒u搖頭。
“沒事,陸天塹那應(yīng)該還有。我一會幫你去問問。二樓存放著練習(xí)需要用的器具,等你會開暗門后,也要自己練習(xí)?!?p> “那四樓,五樓有什么呢?”孔楠安好奇地問。
“四樓五樓都不是我們應(yīng)該去的地方,只有師父才知道怎樣去樓上。”
安薄枝推開師父房間的門,差點被里面金碧輝煌的新家具閃瞎眼。除了一些金銀餐具杯具之外,安向不知何時還換了套新藤木桌椅,桌上擺了一套紫檀壺茶具和一套紫林齋的文房四寶。墻上也掛了多幅看似有名的字畫。
“師父?”安薄枝驚恐地叫了一句。
“哎?!卑蚕虼饝?yīng)著,從真絲床簾后走出來,身上穿著竹綠色絲綢拖地袍子,手里還把玩著玉如意。
“薄枝,楠安,有何事來找為師啊?!卑蚕蜓b腔作勢地問。
“師父,我跟薄枝師姐給您......”
“孔楠安給您買了套衣服,您看看合身嗎?”安薄枝打斷孔楠安,搶著說到。
孔楠安有點迷茫地看了看安薄枝,沒有說話。
安薄枝現(xiàn)在內(nèi)心是被自尊心和對安向這虛榮的外相雙重打擊,選擇了不露出自己買的衣服。
安向接過孔楠安買的衣服,臉上立刻露出了阿諛奉承的標(biāo)準(zhǔn)笑容,然后就是止不住的款贊和感謝。
安薄枝對此習(xí)以為常??组驳故怯行擂?。
“薄枝你拿的什么呀?”安向也終于覺得夸贊過分了的時候,隨口問了下薄枝,緩解尷尬。
“沒什么,給別人買的東西?!卑脖≈Π涯菐准诂F(xiàn)在看起來更像是破布一樣的衣服往身后藏了藏。
“師父,沒別的事,我們先退下了?!笨组部闯霭脖≈Φ木执俨话玻埱笸讼?。
從主樓出來后,孔楠安就一直擔(dān)心安薄枝情緒不太好,想方設(shè)法逗安薄枝笑。
在聽了三遍同一個笑話后,安薄枝不耐煩地推開孔楠安湊在耳邊的臉。
“我早就知道安向是什么嘴臉,不用安慰我?!卑脖≈γ鏌o表情地說。
“可能只是因為我是新來的,所以才關(guān)注我。”孔楠安為安向找借口。
“不用說他好話,我跟著安向十多年,他在看見有錢人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嘴臉。當(dāng)初陸天塹剛來時,安向表情還要更夸張。”
“我還真沒聽過陸家的事。”孔楠安仰頭想了想,還是沒想出什么有名的陸家人。
“我們也不知道,他從來不說自己家事。所以,我們猜測他可能是某個王爺?shù)挠H戚或是有戰(zhàn)功被封姓的將軍的親戚?!?p> 北泫國皇家為陸氏家族?;实坳懮褡诒炯矣衅邆€兄弟,皇親國戚多達幾十位,授封將軍少說也有十多位。陸天塹的真實身份真的很難猜。
“那陸天塹師兄不會是皇子吧?”孔楠安問。然而他說出這句話后,兩人都笑了起來。
“不可能,就那個小胖墩兒。再說了,皇子為何要來楚樓受這等苦?真好笑?!卑脖≈扌Φ?。
“那,薄枝師姐,其他師兄師姐還有家族顯赫的嗎?”孔楠安像打探消息一樣在問。
“沒有了吧,都是窮家庭迫不得已才出來選擇這份職業(yè)。陳嶼澤曾經(jīng)家里是知府的,但是后來家道中落不得不來到楚樓?!卑脖≈@次并沒有多么懷疑,畢竟家事這種事情也不應(yīng)該是什么秘密。
“哦,這樣啊。那這些衣服你也要全送給陳嶼澤師兄的嗎?”孔楠安有點吃醋地問道。
“不全是,既然師父不要的話,就給你兩件,你也不能總穿陳嶼澤的衣服吧。另外一件給陳嶼澤,他從來不會自己買衣服?!?p> 安薄枝才想起來自己還要給陳嶼澤送衣服去,想起陳嶼澤,安薄枝不知為何嘴角也彎了起來??组部粗睦锖懿煌纯?。
回到住所,安薄枝就立刻拿著那件衣服去找陳嶼澤。剛走到門口就看見陳嶼澤也正出來。
“嶼澤?!卑脖≈兴?p> “怎么了?”陳嶼澤問,聲音沒有任何起伏變化。
“沒什么,就是,去鎮(zhèn)上買衣服的時候幫你也買了一件。就是,剛好碰巧買的,你也不經(jīng)常買衣服......”安薄枝慌的語無倫次,她抬頭看了一眼陳嶼澤,又臉紅地低下頭來。
“我不能要,安薄枝,我之前接受外人給的衣服是我不知道怎么退還給她們。你還是拿回去吧,我沒法接受?!标悗Z澤冷漠地說。
他的話就像是冰錐一樣扎進安薄枝的心里,但是安薄枝還想最后掙扎一下。
“你就當(dāng)是外人給你的,收下吧......”安薄枝把一生都用到的死纏爛打都用在這了。
“安薄枝,你是一個優(yōu)秀的殺手,不要因為這種事情就忘記自己的身份?!标悗Z澤最后扔下這句話后就關(guān)門回屋了。
安薄枝時隔多年,又感受到那個叫眼淚的東西滑下眼角。安薄枝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世感到如此傷心,她還一直覺得自己能被師父撿到而感到非常幸運。但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這在別人看來卻是很丟人的事。
安薄枝挪到房間里后,終于忍不住埋在衣服里哭了出來。這種撕心裂肺的痛只有經(jīng)歷過的人才懂得。
“薄枝師姐?怎么了?”孔楠安突然推門進來問。
“你......你怎么......進來了?”安薄枝抽抽搭搭地,胡亂用手摸了兩下,勉強抬起頭來。
“陳嶼澤怎么師姐你了?!”孔楠安突然語氣強硬起來,“雖然我打不過他,但是我也能花錢派別人來追殺他!”
“沒有,沒事,只是他不想要這件衣服......”安薄枝抽噎著說,眼睛腫得像桃子。
“我穿!我就喜歡這件衣服!”孔楠安慌忙拿起這件衣服就往身上套,“薄枝師姐,你看,我穿多么合身!我會一直都穿著的,給我吧!”
“不用這樣,真的你不用這樣?!卑脖≈ο胪啬?。但是孔楠安已經(jīng)邊嚷嚷著自己留著,邊跑出去了。
安薄枝對著他的離去的背影笑了一下,感覺沒剛才那么難受了。她站了起來,帶著一個東西掉到了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
安薄枝拾起來一看,是一個孔雀簪子,上面鑲著的藍寶石正在閃閃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