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球球察覺異樣
“球球,你為什么總跟他過不去?”伊椀將它小腦袋一戳,面色無奈。
“嘰。”球球狠狠掃了肖墨一眼,奈何自己還說不出人話,只能委委屈屈地將腦袋藏到了蹄子下面。
“你還委屈?!”肖墨差點(diǎn)又想把它拎起來,但瞧見師尊那臉色,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收了手,一雙瑞鳳眼透著憋屈:“師尊......它把我的戲份都搶走了!”
一對活寶!連撒嬌賣萌都要爭!伊椀覺得自己更委屈。這不是她的本心!不是?。?p> “行了!都給為師去歇息!”
肖墨難得見師尊說話都帶了些氣,立馬一個飛身回了隔壁房間,將門用力一關(guān),似乎覺得便能帶走師尊無名之火一樣。
這個房間才終于安靜下來。
伊椀懶洋洋的抱著球球上了榻,縱使心里疑惑百出,奈何這身子骨實(shí)在勞累,不消一會,已經(jīng)是進(jìn)入了淺睡狀態(tài)。
等到輕輕的呼氣聲在這個房間里響起,就見一個圓滾滾的小身子,從伊椀松懈開的胳膊肘里,溜了下來。它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身子微顫,卻努力克制著不讓伊椀察覺,盡量團(tuán)在了床尾。這一人一獸,就以著這種詭異的分布,度過了平靜一夜。
其后的一日,因?yàn)橐翖祵?shí)在害怕自己會因不能御劍,而在這偌大的皇宮里迷路,便想著法派肖墨多出去打聽點(diǎn)情況。
而她自己便在房間里,對著肖墨翹首以待,好不容易盼來了披著晚霞?xì)w來的肖墨,才得知了公主舊疾已愈的消息。但不知為何,那男人卻被公主依舊挽留了下來,就如同他們一般,口頭上聽著好聽,其實(shí)壓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離開。
“那男人叫什么?”
“徒兒聽那些侍女說,他叫賈榎。”
“賈榎?”伊椀確定了自己記憶里沒有這個人的名字,更加困惑起來。
“那他是哪里人?”
“那些侍女說他就是這的本土人?!?p> “那公主為何不放他歸家?”
“那些侍女也不清楚......”
“等等——”伊椀凝了眉心:“你這一天,不會都是在跟侍女待在一起吧?”
肖墨不自覺咬了下唇,眼神閃爍:“徒兒、徒兒在這,好像也只能出賣一下皮相了。”
空氣倏然安靜了片刻,伊椀淡涼的聲線劃過:“是為師考慮不周。你.......干的不錯?!毙つ劬σ幌铝疗饋恚骸皫熥鹉还治??”“......不怪?!彼呀?jīng)不要節(jié)操了,昧著良心只求他情緒穩(wěn)定。
“師尊最近,對徒兒越發(fā)好了。”肖墨嘴角勾出一個滿足的弧度。
伊椀輕輕松口氣,“你這一天也辛苦了,自去休息吧?!?p> 球球突聞逐客令,一下子朝著肖墨又咧開了嘴,做出兇狠表情。
肖墨下意識一抖,撂下一句“那師尊也好好休息?!北闼偎偻肆顺鋈?。
伊椀嘆口氣,揉上球球腦袋:“你自入宮來,好像脾氣暴躁了許多啊?!?p> 球球嗚咽了一聲,將口一張,卻在意識到自己還是只能發(fā)出嘰嘰音后,沮喪的又軟趴回去。
伊椀意識到了它的不對勁,認(rèn)真提起了它懨懨的腦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
球球探了探脖子,便點(diǎn)下了頭。
“可是......有魔氣?”
球球一下子叫起來:“嘰嘰!”
“我是說......”伊椀忽然噤了音,有了點(diǎn)醒悟:“球球,你是不是覺察到肖墨身上的一些東西了?”
“嘰嘰!”球球的眼珠子亮的激動。
......她早該知道的,好歹一個神獸,又是天生克制魔氣的,跟肖墨一貼近,怎么會感受不出來異樣。尤其是最近,因著肖墨突破太快,那禁制略微有了點(diǎn)松動,估計(jì)球球感受的更加分明了吧。
“那球球,你告訴我,這魔氣來源,可還有其他人?”
“嘰嘰!”
伊椀沉默了會,最后將目光涼涼地投出了窗外。今晚月色,依舊皎潔啊。只是不知,怎么就混進(jìn)了些不該有的雜質(zhì)呢.......
“唉,也不知道那賈榎是給公主下了什么迷魂藥了,弄的現(xiàn)在公主是一刻也離不得他?!币皇嶂p丫髻的侍女提著食盒,小聲朝著身邊隨行者發(fā)著牢騷。雙螺髻的侍女砸砸嘴:“可不是么,明明太醫(yī)說公主的病已經(jīng)好了,但公主就是不放那賈榎走。說來也是惡心,明明那賈榎長得一表人才的,怎么行事那么齷齪,聽說啊,公主身邊那幾個貼身的侍女,都被他輕浮了個遍!”
“這么過分?!”
“可不是么......我跟你講......”
等到這二人漸漸離了此處,原地才有一淡淡藍(lán)光閃過,顯出一白衣飄塵女子來。她眉心緊蹙,在面前四五條分叉口遲疑了少許,還是選擇了剛剛那倆侍女離開的小道,走了過去。
也不知是那倆侍女閑聊都過于熱烈,還是她腳步輕盈不似凡人,沒過一會,她已經(jīng)不慌不忙尾隨其后。
“天啊,你快看,公主是不是快要靠在那男子懷里了!”雙螺髻的侍女忽然看向不遠(yuǎn)處,發(fā)出一道驚呼。
“咦,那男子是誰,我竟沒見過!”雙丫髻侍女手提的食盒都輕晃起來,好似激動異常:“這個男人手腳倒是規(guī)矩,關(guān)鍵是生的比那賈榎還要好看!”
她順著二人視線看去,腦子嗡的一炸。那男子可不是她的好徒兒么。
“快走快走,非禮勿視,要被公主發(fā)現(xiàn)了咱兩偷窺,可是要出人命的?!彪p螺髻侍女率先做出了反應(yīng),扯著另一個侍女徑直朝著拐角走去,只是身形一轉(zhuǎn),她們便沒了蹤影。
伊椀照舊隱了身形,離那乍看之下好似纏綿的二人近了些。再一番細(xì)細(xì)觀察去,她開始覺察到了不對——那公主臉色明顯差勁,似乎失了很多氣色,呼吸都顯得很是吃力,整個人語氣說是靠在肖墨懷里,倒不如說是她因手腳支撐不住身體,才被肖墨攙扶起來。
那公主似乎對著肖墨在耳語些什么,伊椀正想再靠近些,卻見當(dāng)日那玉樹臨風(fēng)的賈榎出現(xiàn)在了兩人身后,神情似乎很是促狹。
“公主.....你今日體力倒是甚好?!?p> 昭明雙唇微顫,一把推了肖墨,神情克制地端出公主架勢:“本宮不過是出來散散心,碰巧遇見了貴客,便多攀談幾句罷了?!?p> “那公主散得倒是愉快。其實(shí)公主如果不需要在下了的話,只要說一聲,在下大可離開?!?p> 昭明淡淡勾起嘴角,朝他走去,語氣溫柔:“你說的什么話,本宮喜歡你還來不及呢,又怎么舍得你走。正好本宮散心得乏了,你便扶本宮回去吧?!?p> 賈榎聞言,翩翩君子般得伸出一只胳膊,讓公主纖纖玉手撘了上去。
伊椀便目送著這兩人離開,將指甲無意識地咬的津津有味。單瞧這公主離開的穩(wěn)健背影,著實(shí)與剛剛她對著肖墨露出的那副柔弱樣,形成了不小的反差啊。難道,這公主,是故意的?
“師尊......出來吧。”
“......”伊椀恨恨收了手,指尖一劃,便出現(xiàn)在了肖墨面前。敢情只要她隨身帶著這把劍,她在肖墨面前簡直就是無處遁形了唄。
“為師剛剛見那公主,似乎與你耳語了些什么。”
“回師尊,”肖墨一雙墨瞳翻起漣漪:“她說,要我救救她,她不想死?!?p> 伊椀一下子沒緩過神,呆滯在了原地。這是個什么發(fā)展??
“師尊?!毙つ珘旱土寺曇簦骸巴絻河X得這賈榎有問題?!?p> 伊椀把頭輕點(diǎn):“可是我們無憑無據(jù)......”
“師尊,我可能這兩日要私自出宮了?!?p> “為何?”伊椀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跟這小子生了代溝,不然怎么會有些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了。
“徒兒想要碰碰運(yùn)氣,找找我那伯父。他向來見多識廣,像公主這種玄事,他應(yīng)該會知道怎么做?!?p> 伊椀頓覺尷尬,嗯,就他伯父見多識廣,她這活了幾百年的又該怎么說。
肖墨又道:“這人間之事,當(dāng)然還是只有人最清楚。師尊與我伯父,是沒有可比性的?!?p> 伊椀將眼微瞇。這小子,簡直是快要活成她肚子里的蛔蟲了。
“師尊,你可別惱。在徒兒心里,自然還是師尊最大!”肖墨扯起師尊衣袖,笑的殄足。
伊椀當(dāng)下拽出袖子,面色端正:“休得胡鬧,早些回來?!?p> “徒兒遵命!”肖墨也不再嬉笑,將四下一打量,確保沒人了,才將劍御出,一個飛身,衣袂鼓動,便消失在了伊椀的視線。
她旋即將袖內(nèi)的白球掏了出來:“剛剛那男人,可有魔氣?”
球球似醒非醒的一歪頭,弱弱的嘰了一聲,又睡了過去。
“......”她知道這家伙嗜睡,可是問題是,它丫的能不能分一下場合啊!呵,她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掛搜一下藏書閣,好好研究一下這個神奇的物種!
“稟告上主,她們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有所覺察?!眴蜗ハ鹿蚺?,紅衣漣漣,眉眼妖嬈,濃唇微啟,卻是言之泠泠。
“這事不可打草驚蛇,告訴他,抓緊時間動手!”他話語未落,周身便溢散出強(qiáng)烈的戾氣,壓得那女子輕悶一聲。
“屬下遵命。”
但聞石室之上,那冰冷音弦撥散,一股勁風(fēng)聚過,便沒了那人身形。女子又跪了一會,才緩緩起身,打量著這空無一人、魔氣暗涌的石室,音色玩味:“這真人,果真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