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攤牌
扶煙眼珠一下瞪大:“椀真人你怎么了,身子為何這么虛弱?”
伊椀喘口氣,正要攤牌。
“煙少主,該進(jìn)丸了?!遍T口進(jìn)來一女子,并不似奴仆打扮,外形靚麗,眼波流轉(zhuǎn)間,別有韻味,尤其是那對眼,彎彎似半月,簡直是臨摹去了扶煙七分神韻。
若不是聽她話語,伊椀差點(diǎn)要將她錯以為是扶煙的姐妹。
“怎么又要吃這東西,太難吃了,我不想吃。”扶煙一見這人端上來的暗色曜木罐,立馬身形一晃,跟躲貓貓一樣,藏到了伊椀身后。
女子溫和的笑笑,“這是奕少主安排的,夜琉只能照辦,煙少主,看在夜琉的份上,你就吃下吧。”
扶煙依舊置氣:“扶奕就知道拿你來逼我!”
夜琉嘴邊笑意愈濃,將曜木罐頂拿開,從里取出了一枚黑色藥丸,她不動聲色打量了伊椀一眼,便將藥丸放在了她手里:“希望你能勸勸她,這藥丸,是必須要吃的。”
伊椀嗅到一股極淡的膻味,驚疑間,那女子已經(jīng)走出了房間,只留給了她一個莫測的背影。她收回目光,順便掃了一眼這個極其陌生的房間。
這里頭的陳設(shè)都是與一般大家閨秀的無異,屏風(fēng)、臥榻和琴書,看得出來,這妖王是一心想將他的寶貝女兒,培養(yǎng)的跟人間達(dá)官貴人家的一般知書達(dá)理。
雖然規(guī)格不是極其豪華,但也能算的上是上乘了。只是要說哪里不正常的,就是這色調(diào)了。
真不愧是蝙蝠妖啊,連窗幔都是黑紗材料,更不用再說其它,起初她睜眼就是一片黑的世界,要不是有光微微透進(jìn)來,她差點(diǎn)要以為自己是個睜眼瞎了。
蝙蝠畏光,喜暗,她表示理解,當(dāng)然也只能入鄉(xiāng)隨俗了。但是!不對?。∷秊槭裁匆豚l(xiāng)隨俗?她為什么就莫名其妙被擄過來了?!
“這個藥丸真的很苦,我能不能不吃啊......”
扶煙企圖撒嬌的嚅軟聲線,在她身后響起。她瞇了瞇眼,莫名聽得有些享受。這一刻,她終于能體會到昏君的心情了——要是有人天天在她腦殼子邊,用著這種聲音跟她調(diào)笑,她也不想干活了。
也是奇怪了,離月芊那么妖媚的樣子沒把她勾住,倒是這懵懂小妖女,微妙地踩上了她的點(diǎn)。果然,妖女還是妖女,就算是智商不在線,她也還是妖女。
“不行?!币翖祫e過臉,就要將藥丸朝她嘴里塞去。
“??!”扶煙被嚇得花容失色,直直向旁邊躲去,“真、真人!好歹給我一個準(zhǔn)備!”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敢情自己帶著肖墨久了,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把什么東西都直接塞人嘴里了。畢竟肖墨這么乖,給他吃啥他也從來不擔(dān)心自己會毒死了他。
伊椀便眉梢微調(diào):“那好,你拿去,自己吃。”
扶煙懊惱地接了藥丸,便去倒水了,這東西這么苦,沒水就著,她得被苦死。
“你為何要吃這藥丸?”伊椀只覺手心,尚還留著一絲膻味,不免好奇發(fā)問。
“父王說我生來心脈跳的就很緩慢,而這特制藥丸有助于促進(jìn)我的氣血,所以每半年我就得吃一次。只是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才隔了三個月,我又得吃了?!?p> 她一抬頭,就著水已經(jīng)把這藥丸灌入了喉口,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苦楚。
伊椀頓時想起自己有次高燒,老媽給她買了十幾種藥片讓她一并服下的往事——真的想想都是痛,人怎么能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肉體呢?!
所以......到底為毛線她的身體現(xiàn)在虛成這幅德行了啊?!她不也就跟幾個家伙打過好幾架,最后上手了了個魔獸嘛!
有些事情,不想還好,一想就氣,她當(dāng)下下了床,就要去找扶奕。那家伙今番敢迷昏了她,就證明一點(diǎn)——他肯定知道自己沒了修為!所以沒準(zhǔn),他就有法子能讓她恢復(fù)呢?
“椀真人!你去哪?”扶煙急急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把扯住她的衣角,手里粗糙的質(zhì)感摩挲過來,她皺了一下眉:“對了,我還沒問您,為何您現(xiàn)在是這么一身平民打扮?”
伊椀頓時老臉一僵,猶豫了半晌,好一會才開口:“我現(xiàn)在,沒有修為了?!?p> 扶煙的臉色,頃刻比剛剛察覺到真人的虛弱時,更為驚懼,小嘴微微開合,卻是一個詞也憋不出來。
伊椀心里清楚,這句話她一旦說出來,無疑是生生打碎了自己往日,在扶煙心里塑形太久的在上形象,可是她沒有選擇,這事情,不是她想瞞就能瞞住的。
她不是原身,沒有了修為,她就是普通人,甚至在這修仙界里,連普通的級別都不夠資格。縱使她有一腔豪情,想要肆意江湖,甚至智商也不掉線,然而這現(xiàn)實(shí)的殘忍,也依舊不會給她喘息的機(jī)會。
她不知道扶煙會如何看她,畢竟妖一旦練就了人心之后,一切就與人類無異,人心總是復(fù)雜的,她不敢妄自就對扶煙下了定義。
“那,那您什么時候會恢復(fù)?”扶煙似乎意識到什么,臉色立馬緩和過來,用著平常的語氣,仿佛是在嘮家常。
伊椀低眉,無意間又看到自己這衣服,也是覺得自己這身裝扮實(shí)在是與這房間格格不入,便向四周一掃,果然在桌底找到了自己的小行囊,幾步走過去,便抽出了自己原來的白色衣袍。
她看了扶煙一眼,走向屏風(fēng),只是一陣細(xì)微的“熙熙索索”動靜后,便兩只手捧著烏發(fā)出來了。
“可有發(fā)簪?”
扶煙早已在鏡臺前候著,聞言拉開一個小柜,五指從里面掠過,終于定在了一條銀色絲帶上。
伊椀只覺得眼前有些光亮閃過去,可惜眼神現(xiàn)在也是不大好,順手便接了過來,只是低頭一看,有些怔愣——
是條邊縫都鑲著暗金的銀色發(fā)帶......也不知這小妖女是存了什么心思?難不成,她是想讓她綁發(fā)?還是高馬尾的那種?!
“你......”
“我一共見過椀真人您兩次,每次您都只是將長發(fā),用著根簡單的發(fā)簪盤起來,雖然與您清寡氣質(zhì)是符合的,但也未免有些老氣,再說了,反正您現(xiàn)在也是在我這妖界了,那為何不試著嘗嘗鮮呢?”
聽聽,這可是要報(bào)恩的人該說出來的話?伊椀差點(diǎn)氣笑。這叫什么,虎落平陽被犬欺?也真是難為扶煙這個二愣子,居然會想到把妖界搬出來壓她了。
她拉緊了這銀色發(fā)帶,試了試彈度后,也不矯情,輕車熟路的束起烏發(fā),將發(fā)帶纏繞上去,最后打了個簡單的蝴蝶結(jié)。
原諒她,還真只會打蝴蝶結(jié)......畢竟在現(xiàn)世,都是直接用發(fā)圈的啊,誰還經(jīng)常用發(fā)帶扎頭發(fā)??!
扶煙眼底閃過數(shù)絲驚艷,絲毫不掩飾的笑起來:“我還真沒想到,伊椀真人您換了個發(fā)飾后,就像換了個人一樣?!?p> 高馬尾本來就顯年輕,這點(diǎn)是伊椀在現(xiàn)世一直都深諳于心的道理,所以即使扶煙這般夸贊,她也不以為然。
榎月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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