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說:“乖一點,別吵他?!?p> 他腦子里,知道吵他的人,是她嗎?
時染特別想問,話到了喉間又咽了下去。
她在渴求些什么……就她的身份……配渴求些什么……
時染斂下思緒,就蹲在沙發(fā)旁邊,頭發(fā)末端還濕著,任他握著自己的手,一動沒動彈……
這顆五年多來,她以為死寂放平的心,在這一刻,因為他,柔軟而平靜。
時染想,就這樣吧……
再讓他睡會兒,今天她在他車上睡了兩個小時,現(xiàn)在也還他兩個小時。
時染心底輕嘆了一口氣,想要抽手,卻不想路時遇看似不經(jīng)意地一抓,竟讓她掙脫不了。
這讓時染變得不知所措,她蹙眉,用力地想要縮回自己的手。
時染無奈,只得用另一只空掉的手去掐他的腰。
如果他還如高中時候那般的話,掐他腰,他幾乎差點跳腳。
這次,時染用力地掐了他一把。
路時遇沒讓她失望,整個人在沙發(fā)上弓了下腰,因為腰上太過刺激,惹得男人手上的力道有那么一瞬間的松懈。
時染趁著這一瞬,被她握住的手重獲新生。
路時遇伸手護住自己的腰部不受其害,連在睡覺時候都是本能。
時染去柜子里給他拿了條薄毯,夜里漸涼,容易感冒。
時染給他蓋好后就定了個鬧鐘,兩小時之后的鬧鐘。
然后,開始了一貫的忙碌。
時染沒看到,她進了衛(wèi)生間吹頭發(fā)后,對著沙發(fā)背側躺著的男人,攏了下身上的薄毯,倏地睜開了雙眸。
然……
眸底清明利隼的沒有一絲困眠之人該有的惺忪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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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染聽到鬧鐘聲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近十點了。
如果被樓下韓奶奶知道,這么晚了,她家里還睡著一個男人,韓奶奶必定是會覺得,該被騙得都騙光了。
時染過去把鬧鐘按掉,去沙發(fā)上喊人。
路時遇竟然還說她是豬,明明她兩個小時都睡醒了,自然醒那種,他竟然還沒醒?。?!
時染過去一把將他毯子掀了,伸出兩根手指捏住了他的鼻子。
一秒……
兩秒……
三秒后,男人如清晨薄霧般的眉眼動了動,覺著呼吸不暢便扣住了她的手腕,逐漸睜開了忪惺的睡眼。
時染扯唇,皮笑肉不笑:“路先生總算是醒了,醒了也該離開了。”
路時遇扭頭,那雙黑眸一眨不眨地凝了她一會兒,似乎終于是從蒙糊的神智中緩了過來,然后瞬間松開了她。
男人迅速從沙發(fā)上坐起了身子,看了眼腕表,然后平靜地抬眸看她:“叨擾了,時染,我們也差不多算扯平了?!?p> 時染將毯子疊好,淡淡道:“那就不送您到樓下了,路先生,您走好,一路順風?!?p> “走之前,我得提醒你一句。只是差不多扯平,你睡一個小時,我也睡一個小時。但我沒讓你掐我腰、抓耳朵、捏鼻子?!?p> 最后九個字,是她在他睡覺其間在他身上所做的事情,皆被他加重了語氣,仿佛她在對他犯罪那般。
時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