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連長對象字很丑
某人在軍營里收到一封厚厚的信封是好久之后的事情,
指揮室里的小何自問從軍到現(xiàn)在眼界開了不止一星半點(diǎn)。
東北來的兄弟收到從老家寄來的樹上凍壞了的梨子,準(zhǔn)確的來說,那玩意雅稱叫做“凍梨”。
山東的兄弟收到過腌制的黃色的松花蛋,那黃黃的叫做變蛋的東西竟然意外的好吃。
最奇葩的是廣東的兄弟收到過一大罐腌制的蟲子。
他每每看到都能想起,分到禮物的程愷當(dāng)著他的面把一只蝎子咽到肚子里,還不由分說的把自己手里的蟲子一把塞到自己肚子。
現(xiàn)在想想那條蟲子,他后背還直發(fā)麻。
他看到過其他同志收好吃的、好喝的,當(dāng)然自己也蹭到這些吃的喝的。
可是那么厚的一封信,準(zhǔn)確的來說是像本子一樣厚的信算怎么回事。
小何一翻信封,嚇了一跳,這信封上歪歪扭扭的兩個字,不就是程愷的大名,從來都沒想到只會欺負(fù)人的小子竟然會有信。
事有蹊蹺,這信里的東西還真想讓人偷窺一下。
“小何!”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姿勢,小何的后背挨了一拳,可肩膀不知何時又被人搭上。
程愷笑嘻嘻不懷好意地盯著小何面前的信封。
“哦,這不是程連長嘛!”小何掙脫了程愷的手臂,“我說嘛,你匆匆忙忙地趕過來是為了什么,原來是為了寄來的信,難道這真的是哪個女同志的給你寄來的!”
“看來你又很好奇!”程愷不知何時把信放在自己的懷里,饒有趣味地看著小何,另一只手不知何時搭到小何的肩膀上。
小何發(fā)現(xiàn)了某人的不悅,立馬閉上了嘴巴,臉笑皮不笑的扯了一些其他有的沒的,恭送這位大爺趕緊走。
程愷坐在小何的位置上,翹著二郎腿,也不說話,就那么眼神犀利地看著他,看得小何有些懷疑人生。
小何看了看自己,手也沒有碰到他的信封,又沒吃他的禮物,這是幾個意思!
這小子壞的很,難道說……
小何一臉諂笑!
“程連長,我今年從家里收到的地瓜干,我娘親手曬的!”小何從桌底下抓了一把地瓜干。
程愷繼續(xù)看著他,沒有任何其他多余的表情。
“程連長,這是我們老家的特產(chǎn)云片糕!”小何不甘心地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小包云片糕。
程愷眨了眨眼睛,有些滿意的看著他。
好吧,小何拿出了秘密武器,心痛的咂咂嘴巴說:“程連長,這是我新得到的牛肉干!”
程愷收了二郎腿,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小何,陰險的笑著:“小何同志,你想多啦,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你的帽子掉在了地上!”
小何看了看原本掛帽子的鉤子有些松動的搖搖晃晃,帽子掉到了地上沾了一些灰塵。
小何連忙去撿,吹了吹沾在上面的塵土。
門外傳來了程愷有些無賴的聲音:“小何,你既然這么大方的送我東西,咱們兄弟一場,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小何轉(zhuǎn)過頭,桌子上的東西被拿得干干凈凈,程愷你這個強(qiáng)盜,大強(qiáng)盜!
“小何,你有看到我的信嘛?”小劉聽到有自己的信,忙不迭地跑了大門外詢問小何。
這不是程愷部隊(duì)里的小劉班長,小何奸詐地笑了起來,熱情地說道:“你的信,我?guī)湍阏艺铱?!?p> 可是桌子上攏共就那么些封信,翻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收件人是小何的。
“別氣餒,這次找不到,還有下次!”小何拍了拍小劉的肩膀打聽到,“你們連長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看重的人了,怎么這次收到這么厚的一封信!”
小劉趕緊打了馬虎眼,敢傳連長的閑話,他是不想活痛快了!
不過想起之前連長的一番行為,小劉很確定一點(diǎn)。
他們連長處對象了,不過不讓人知道,這是一個驚天大秘密,他可不能瞎傳。
小何看著小劉打著馬虎眼,半丈和尚摸不著腦袋,不過已經(jīng)混成人精的他從小何的表情看出來,這事情可沒那么簡單。
也不知何時,部隊(duì)里人人都知道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連長有個對象關(guān)系很好,就是這字寫得有點(diǎn)丑。
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沒人敢當(dāng)面說。
程愷接到信后心情激動難奈,找到了僻靜的宿舍拆開。
這么厚的信,難為這小子用心了,真不愧是他的弟弟,果然十分靠譜。
不過他的一腔熱情在翻開本子的第一頁被沖垮,這些都是什么!
王老師XXX和江老師一起去了XX寄東西,王老師的有個小O子,他的名字叫小X,他還有個九九也是當(dāng)X。
總之老哥你有一個大對手,就是那個叫小X的九九,聽說他是……
老哥你快點(diǎn)XXXXX……
程愷看得一頭霧水,看來夸人不能夸得太早了,這小子要給我好好學(xué)習(xí)!
于是厚厚的信,被程愷每天摸索,終于看懂了六七成,江潮這小子只會派什么流水賬。
不過告訴了他幾個關(guān)鍵信息:他有個情敵,他的情敵盡管又懶又丑但是據(jù)說在部隊(duì)上混得很不錯。
不過沒關(guān)系,誰人生當(dāng)中沒有幾個不倫不類追求者,誰叫他家的這朵鮮花香啊!~
不明所以的程愷在心里狠狠的鄙視了,那個又懶又饞的家伙幾百次,可為什么他最近打噴嚏的次數(shù)明顯上漲,難道說是自己感冒了嘛!
阿嚏————
遠(yuǎn)在另一頭的江潮滿心期待著大哥給自己的回信。
他猜得不錯的話,肯定是大哥要在大姨面前狠狠的表揚(yáng)他一番,說不準(zhǔn)還要大姨做好幾頓吃的犒勞犒勞他。
可不知道為什么,托人念了信的大姨氣急敗壞,對著江潮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雞毛撣子。
江潮屁股紅了好些天,在苦苦求了大姨好久,大姨才不屑地拿出寄回來的信。
江潮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打開信紙一看,只瞧道那里寫著一行字:“監(jiān)督江潮好好學(xué)習(xí),字太差!”
于是忽,小胖琦喝酸梅湯時,他在練生字;小胖琦在吃過年餃子時,他在寫試卷,一整年大王琳和她大姨的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下過得極其悲催。
“老哥!”江潮殺千刀的亂喊,遠(yuǎn)方的某人打了一個更大的噴嚏。
阿嚏————————
大門被敲響,門外想起了一個小兵的聲音:“報(bào)告連長,營長有事找你!”
程愷細(xì)心的把厚厚的信鎖好,走出了宿舍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