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麟想要送自己禮物,楊天笑了笑,說他已經(jīng)收了報酬,十天時間一共拿了八萬塊,已經(jīng)不算少了,沒有必要再送他禮物。
可是徐麟晃了晃腦袋:“我昨天晚上和爸爸說過了,他也同意了,還給了我一張卡,里面有三萬塊錢,讓我給你買禮物,我們現(xiàn)在就去挑選!”
不等楊天拒絕,徐麟就一溜煙的跑回自己房間將武道服脫掉換上了休閑裝,出來后從后面推著楊天下了樓,向外面走。
“天哥,你就別客氣了,如果你實在感覺受之有愧的話,等你上了大學(xué)以后,我向你請教武學(xué),不要拒絕就是了?!毙祺牒俸俚男?。
“走吧,走吧,司機已經(jīng)在等了?!?p> 架不住軟磨硬泡,楊天也只好答應(yīng)了,同徐麟上了車。
到了市中心的商場門口下車后,徐麟像是個小大人一樣,一手托著下巴,自言自語的說:“買什么好呢,衣服?太俗了,我也不知道天哥你的尺碼,也不適合我來送,玩具?也不行……還是進去看一看再說吧?!?p> 商場一共有二十八層,不同的樓層售賣的產(chǎn)品類型也不同,服裝、玩具、家具、珠寶……
徐麟對于逛商場興趣十足,像是脫韁了的小野馬一樣,每逢一個店鋪都要駐足瞧一瞧,進去看一看,挑一挑,而楊天就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到了第二十五層,是賣各種電子科技產(chǎn)品的店鋪。
“天哥,你用的手機都已經(jīng)買了三四年時間了吧,不如,我給你買一款新手機吧。”徐麟提議說到。
楊天從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來,摩挲了一下:“不用了,我用著還很趁手,不用換。”
他的家庭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可也談不上貧困,生活費和零花錢還是很富余的,但他很少換掉身邊使用的東西,除非是壞掉了,用起來不方便了,也不是為了節(jié)約,只是單純的念舊和生活習(xí)慣。
“天哥,那你喜歡什么,給我點提示好不好,我看剛剛給你選的那條金項鏈就不錯,和你的氣質(zhì)很搭,嘿嘿。”徐麟笑的很悶騷。
“那條金項鏈……和我搭?”楊天失笑一聲,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那條金項鏈最顯著的特點就是……粗,足有小拇指那么粗,一節(jié)一節(jié)的。
相比起服裝、玩具、珠寶……楊天對于電子科技產(chǎn)品還算有些興趣。
二十五層售賣的電子科技產(chǎn)品之繁多讓兩人都看花了眼,除了常見的手機和便攜電腦、游戲機等,還有很多楊天都沒有見過、沒有聽過的產(chǎn)品。
“這是什么?”
一面廣告屏正在播放的一段廣告,引起了楊天的興趣,是一件紐扣大小的電子產(chǎn)品。
一旁,徐麟告訴了他:“一種便攜的隨身攝像裝置,名為蠅眼,也有人認為蠅眼不好聽,叫它紐扣,可以佩戴在身上,拍攝的畫面直接儲存在里面,很多人用來記錄自己的生活,也有網(wǎng)絡(luò)主播……”
“我們進去看看。”楊天走進了這家店鋪。
等兩人出來時,楊天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穿的襯衫,原本從上到下一共有七顆扣子,但現(xiàn)在多了一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第三顆扣子和其他扣子有區(qū)別,這一顆“扣子”就是剛剛購買的電子產(chǎn)品。
“它可以連接到手機,就能夠看到它拍攝的畫面了?!毙祺霂蜅钐爝M行了連接后,手機上顯示出了拍攝的畫面。
楊天很驚訝,拍攝的畫面竟然這么清晰,一個小小的“紐扣”有這么不俗的功能。這顆“紐扣”花了四千八百塊,是徐麟刷的卡。
“好了,禮物已經(jīng)買了,我很滿意,我們回去吧?!睂τ谶@件禮物,他還挺喜歡的。
“才四千多塊錢,我們可以再買一些其他的東西?!钡纫姷綏钐鞗]有繼續(xù)逛商場的意思,徐麟看了一眼手表,“我肚子好餓,天哥,我們先去吃些東西吧,然后我讓司機送你回家,我知道一家非常棒的餐廳,就在這附近不遠?!?p> 出了商場,走過了幾個街口后,又走進一條僻靜的小胡同。
楊天看向走在前面幾米帶路的徐麟:“還有多遠?”
“很快就到了,這家店的位置很偏,可是客人卻一點也不少,這就叫酒香不怕巷子深,除了天哥以外,我沒有帶過其他人來過呢?!毙祺胄Σ[瞇的揚著下巴。
楊天也樂了:“既然你這么說,我倒是更加期待了?!?p> “天哥,那邊就是……?。 ?p> 在胡同口處,突然間,毫無征兆的,隱藏在拐角一側(cè)的一條手臂伸了出來,直接抓住了徐麟的肩膀,就好像探出洞口的蛇頭一口咬住了獵物后縮了回去。
這一幕發(fā)生的實在是太快,也太突然了,以至于當(dāng)聽到徐麟短促的尖叫聲才反應(yīng)過來,大驚失色。
“什么人!”
見到徐麟被襲擊了,他心中頓時急了,立刻沖了上去,想要看個究竟。
當(dāng)一拐過胡同,就有一只手拍向了他的腦袋,十分的迅猛,好在他早就有警覺,身體向后一仰,堪堪擦著鼻尖躲了過去,可是還沒等看清是誰偷襲了他,已經(jīng)有第二招過來了!
“比我強大!”楊天意識到,偷襲徐麟和他的人非常強,比他強大許多。
偷襲的人下手極快,完全不給楊天還手的余地,一秒鐘之內(nèi)接連打出了兩掌一拳,終于,第三招的一拳砸在了楊天的脖頸一側(cè)。
一陣撕裂般的劇痛,視線迅速縮小,就好像是黑潮涌了上來,很快就徹底的遮掩了他的雙眼,完全成了黑色。
他無法抑制的昏死了過去。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太快,也沒有人剛好看到發(fā)生的這一切。
“天哥,天哥……你怎么樣?醒醒啊……”
隱隱約約的,楊天聽到了徐麟帶著哭腔的聲音,意識一點點的回來了,對身體有了知覺,控制著眼皮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了徐麟,被綁住了手腳側(cè)躺著,就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方,整張臉滿是沾了灰塵的淚痕,臟兮兮的,寫滿了驚恐和害怕。
“天哥,你醒了,你終于醒了……”看到楊天醒了過來,徐麟又抽著肩膀嗚嗚的哭了。
陰涼的水泥板、潮濕發(fā)霉的空氣、昏暗的光線,窸窸窣窣的老鼠爬動聲……似曾相識的環(huán)境??戳藥籽壑車螅庾R到了自己和徐麟被帶到了一處廢棄的大樓里。
同徐麟一樣,他也被堅韌的繩子綁住了手腳,動彈不得,只能像是待宰的豬羊躺在地上。
究竟是什么情況?一時間,楊天還無法確定發(fā)生了什么,是什么人把自己和徐麟帶到了這里,有什么目的?
他第一個念頭是難道是有人察覺到了他最大的秘密,發(fā)現(xiàn)了他體內(nèi)的黑色金屬芯片,所以暗下黑手?
不對!
如果真是這個原因,他不應(yīng)該被帶到這種地方來,而且,很大幾率已經(jīng)被擺在手術(shù)臺上等著被大卸八塊。
“天哥,天哥,我們怎么辦,怎么辦啊……”徐麟哪里經(jīng)歷過這種事,幾乎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只知道哭了,只能試圖從楊天那里得到一些安慰。
楊天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打起了一些精神,忍著脖頸的隱隱作痛,看了一眼四周,見到整個樓層都沒有其他人,于是小聲說道:“先不要哭,我們……”
這時,有腳步聲突然出現(xiàn),回蕩在空洞的樓梯內(nèi)。
有人來了!
楊天和徐麟都看向了入口處,都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
腳步聲聽起來很緩慢,間隔的頻率也讓楊天感覺到有些奇怪。
當(dāng)有一只腳出現(xiàn)在視線里,楊天的心臟都抽緊了,徐麟的身體更是抖的厲害,嗓子里嗚咽。
“沒有……另一只腳!”
當(dāng)那個身影走進來,楊天的面色也不禁變了,而徐麟更是尖叫了一聲。
只有一只腳和一只手!
他沒有看錯,雖然大樓內(nèi)沒有光亮,可是沒有一只手和缺了一只腳不會看錯的。
這讓他想到了二十四中學(xué)的武學(xué)院院長苗友海,也是少了一手一腳,但不同的是,苗院長的腿和手臂都是完全的不見了,而這個人的手是從手腕處,腳是從腳踝處斷掉!
可即便如此,這也大大的超出了楊天的預(yù)料,偷襲他們兩個人的竟然是一個缺手缺腳的殘疾人!
此刻,腦袋里閃過在胡同口那短暫的交手,似乎的確只有一只手接連攻擊他。
一手一腳的男子走了過來,更準確的是跳過來,他沒有拄拐,就用一條腿跳著走,看起來很奇怪。
楊天也總算看清了這個人的臉,很清瘦的一個人,顴骨很高,長時間沒打理的頭發(fā)油膩凌亂,面無表情,最引他注意的是那雙眼里的濃濃恨意。
在極短的時間里,他搜刮了所有的記憶,確定了一件事,他從沒有見過這張臉,不認識這個人。
徐麟一直在小聲抽泣著,忽然間停下了,同時,語氣不確定的吐出了一個字:“你?!”
他認識?楊天心里一驚,但又釋然了,既然他不認識,也就意味著不是奔他來的,那么目標(biāo)肯定就是徐麟了。
可這個人,究竟是誰?
“杜叔……茍!”徐麟喊出了一個名字。
杜叔茍?不,是杜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