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冰塊,就是我給我?guī)熜秩〉耐馓??!边@要在葉言初面前,楚清河是肯定沒那個膽子說的。
“嗷~”云舒心下意會了,也是,那個大魔頭,天天冷著一張臉,笑都不笑,不是冰塊是什么。
“我真的覺得你是來救他的.”楚清河又重復了一遍。
云舒覺得這個小哥哥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像是在打著什么鬼主意騙她。
“為什么?”小丫頭問道。
“因為你看起來小小的,白白的,肉乎乎的,很像——”
“很像什么?”
“很像大冰塊以前養(yǎng)的一只靈貓。那只貓可會纏人了。”楚清河了然道。
“不過……”楚清河頓了頓,眸色暗了暗,補充道。“那只貓幾年前死了?!?p> “死了?病死的么?”云舒有些難過。
楚清河欲言又止,張了張口,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他轉(zhuǎn)口道:“總之啊,我那個師兄是脾氣差了點,額,好吧,是很差,還冷冰冰的,老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嘴也很毒,還缺乏同理心,一點也不溫柔,還好欺負人——”
正說著,云舒連忙打住了他:“小哥哥,你這是把多年的怨念都說出來了吧。”
“不是。我是想說,”楚清河有些急切,“雖然我?guī)熜炙哪亩疾徽腥讼矚g,但是他還是挺好的?!?p> 云舒很是意外,他們師兄弟明明看起來十分水火不容,在一起的時候動不動就拌嘴,沒想到小哥哥竟然主動說大魔頭的好話。
“真的。我?guī)熜诌@人,骨子里可偏執(zhí)了,一旦他喜歡,或者認準了誰,就一定會用盡全力想盡一切辦法地對那個人好?!?p> 云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腦袋:“所以說,大魔頭,哦不,我是說大哥哥他不喜歡你咯。他對你一點都不好。”
“唉,你,你給我點面子好不?!背搴雍诡?。
“我是說,我?guī)熜炙鋵嵧ο矚g你的。”楚清河正說著,瞧見云舒一臉鄙夷的樣子,忙補充道,“或許現(xiàn)在不太感興趣,但是我有預感,他以后一定會將你放在心上的?!?p> “哦。”云舒敷衍他。
“我不是說了嗎,你很像他以前養(yǎng)的那只貓。小小的,圓圓的,肉乎乎的,還很纏人?!?p> “誒,我哪里纏人了?!痹剖娌灰詾槿坏胤瘩g道。
(睡覺時纏人……)
“你愛信不信?!蹦泻⒌靡獾馈?p> 男孩如此篤定,是因為……他清楚地記得當年葉言初得知那只貓死了的時候,他那駭人的反應。
因為當初,那只貓是被楚清河弄死的。
那時候,葉言初十二歲,楚清河十歲。
在一次圍獵中,葉言初救下了一只靈貓,一開始那只貓瘦瘦小小的,身上還有幾處傷口,氣息微弱得連叫也不叫。
楚清河和季常青都勸他扔了,覺得那只貓肯定養(yǎng)不活了。但葉言初還是固執(zhí)地將它留了下來。
幾經(jīng)養(yǎng)護,那只靈貓終于是熬過了那個冬天,被養(yǎng)得肥嘟嘟圓滾滾的。
葉言初將那只貓護得可緊了,旁人連碰都不能碰。
后來,楚清河趁他不在,去他院子里逗貓玩,靈貓被惹急了,咬了他的手指。
手指上傳來的鉆心的疼惹惱了楚清河,他便發(fā)狠劈了它一掌。
才止十歲的孩子下手能有什么輕重之分?
于是乎,那一掌劈下去后,靈貓便再也沒了聲音。
等傍晚時分,葉言初回來后,見到雪地上那一團血跡斑斑的小貓,便驟然大怒。
那是楚清河第一次見到師兄生氣。
在他的幼時記憶里,師兄雖然冷冰冰的不怎么說話,但是一向隱忍沉穩(wěn),不怎么生氣。
可是當時,生起氣來的葉言初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犯下的是何等嚴重的錯誤。
十二歲的葉言初陰騖地瞪著他,緊咬著下唇,氣息變得陰寒,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師兄。”十歲的楚清河害怕地顫抖著后退,他不知道該怎么辦。
葉言初沒有說話,一抬手便使出封玉訣,重重地打在了楚清河身上,將他逼得連連后退,砸向了身后數(shù)尺遠的石墻。
幸虧在這時季常青及時趕到,伸手接住了楚清河,否則那高階靈訣爆發(fā)出來的威壓定會將他打得遍體鱗傷,不在床上躺個倆月,是不可能痊愈的。
從那時候起,葉言初就變得更加冷漠寡言了起來,雖然后來還是和他開口說話了,但是就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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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河決定帶云舒去后山玩,那里有他的秘密基地。
“云舒,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說著,男孩拉起了女孩的小手,向后山走去。
亭子里。
“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崩项^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長胡子,語重心長地囑咐道,“這是我欠那丫頭的。但是我現(xiàn)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為師只好拜托你替我好好照顧她了。她及笄之時,務必帶她來找我,我來解她的封印?!?p> 少年神色凝重地思慮了一番,點了點頭,沉聲道:“是,師父?!?p> 楚清河牽著云舒左拐右拐地來到了他的秘密基地,那是個小園子,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園子中間搭建了幾處好玩的東西,有秋千,小船,和躺椅,其中兩棵粗壯的棗樹之間還栓了一張搖床。
“云舒,你先想玩哪一個?”楚清河問道。
云舒左右看了看,選了秋千。
小丫頭興奮地沖向了秋千,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
楚清河來到她身后,兩手握緊了纖繩,笑道:“坐穩(wěn)了!”
說著,他便用力推起了秋千,將小丫頭送上了半空。
女孩很開心,以前在家里,母親以“不合教養(yǎng)”為由,總是限制著她蕩秋千的機會,如今她終于可以好好放肆一回了。
云舒笑得一雙眼睛都瞇了起來,她開心地蕩著兩條小短腿,毫無形象地大叫:“嗚哦——!”
楚清河聽著女孩銀鈴一般地清脆笑聲,心里也甚是歡喜。
“哥哥,你也來玩啊,我來推你?!痹剖嫦蛩泻舻?。
“不用你推?!背搴訉⑶锴Х€(wěn)住,繞到前面也坐了下來,坐在女孩身旁,向她挑了挑眉,得意道,“我呀不用手推也能將秋千蕩起來?!?p> 話音剛落,楚清河就運轉(zhuǎn)靈力,輕而易舉地就將秋千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