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速賽場的起點位置,牧令音看著跑離的成琪,一臉的不可思議,隨后搖搖頭,“算了?!?p> 原本因為成琪的一番大喊大叫引來的圍觀人群,因成琪的離開也慢慢散去。
牧令音找了一個視野夠大的空位,往小長凳上一坐,一邊看看左右,一邊尋思著成琪所說麗娜失蹤的事情。
成琪的表現(xiàn)不像裝的,雖然感覺這幾天學園暗地里氣氛不對,牧簡寒突然過來,并沒有提前通知牧令音,而在那節(jié)課之后,牧簡寒也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牧令音,這在牧令音看來尤其不正常,說明牧簡寒過來另有目的。
心中尋思著,本來決定的計劃又要變了,突然愣了一愣,飄忽的目光最終聚集在準備處。
微微瞇著眼睛,突然露出一點興趣之色,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口中喃喃道,“蘇藍揚還有這么一面啊?!?p> 而在起點準備的蘇藍揚卻沒有發(fā)現(xiàn)牧令音,此時頭微微低著,小心翼翼瞟著周圍,像是很緊張。
這一舉一動落在牧令音眼中,不由撇撇嘴,才慢慢起身走向競賭處,既然看到了自然要去支持一下。
可剛走了沒多遠,卻被什么東西從側邊撞了一下,這一下不重,可牧令音還沒反應過來,一旁就傳來聲音,“哎喲,可疼死老頭子了?!?p> 牧令音見一老人坐在地上,不住拍打大腿哭喊著,不由一愣,左右看看趕緊將人扶起走向長凳坐著。
老人個子不高,柔弱的身軀好像隨便風稍大些就能被吹跑,帶著一個圓形小眼鏡,架在鼻梁上微微垂下,也不知有沒有用。
此時牧令音將老人扶著坐好,老人終于不再喊叫,而是看著牧令音,“小娃娃可不能這么好賭,不看路怎么行?!?p> 牧令音眼睛一瞪,心道這人怎么回事,明明是他撞得自己,卻先惡人先告狀。
深吸一口氣,“那您沒事吧?”
“有事?!?p> 牧令音看著理直氣壯的老人,許久,嘆了口氣,知道這人是故意的不會這么容易“放過自己”,便坐到老人身邊,身子不安分的左動右動,“那你要怎樣?”
誰知老人眼睛一瞪,手中的拐杖猛地敲下,“咚”的一聲將牧令音嚇了一跳,口中低吼道,“這是跟老人家說話的態(tài)度?”
牧令音沒想到這老人還跟自己較上勁了,不由對老人打量一番,微微瞇著眼睛,口中淡淡說道,“這刻意的太明顯了?!?p> 老人一愣,隨后竟有些不好意思的呵呵笑起來,“是,是嘛?!?p> 牧令音微微一笑,老人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再次板著臉,拐杖猛地敲了一下,“跟老人家耍什么小聰明。”
牧令音哈哈大笑,“老爺爺,你真有趣,比那個比賽有趣多了。”
玨心中一愣,看著牧令音目光一凝,心道,與傳聞有些不一樣啊,不是說牧家老幺比她哥哥還混嗎。
牧令音不知玨心中所想,此時看著玨面上不露聲色,看向競賭處,“小娃娃要賭誰。”
牧令音對于玨談話的跳脫似乎絲毫不察,跟著玨的話題轉了目光,看著已經進入起步狀態(tài)的蘇藍揚,湊近玨指了指,“他?!?p> 玨看向蘇藍揚,心中點點頭,目光露著膽怯,身體卻很誠實,不說冠軍,至少能前三,絕對是受過訓練的。
“為何?”
牧令音渾不在意的答道,“朋友嘛,支持一下。”
玨呵呵笑出,氣勢已經和方才完全不一樣,突然間給牧令音一種很深的感覺。
“小娃娃,做我學生如何?”
牧令音一愣,她看到老人的時候就覺得這人不一樣,學園不許外人進入,這老人模樣多半是導師了,可導師收徒都這么隨意的嗎。
要知道,這里可是競速比賽,會出現(xiàn)在賽場的導師多半也是這方面領域的,自己明顯一看就不是這方面的人,明眼人都能看出,蘇藍揚都比自己強吧。
但這老人先是故意試探自己,之后又說做他學生,那么,牧令音只能想到一種可能。
又是一個專門為她而來的人。
一瞬間,牧令音產生了很多種想法,按理說無論之前說什么,這最后一句應就是這人出現(xiàn)的最終目的。
可牧令音又覺得,這最后一句像是臨時起意,可牧令音也說不準為何會有這般感覺,所以才更覺得玨藏的很深,不是一般人。
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給牧令音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可牧令音還是開口拒絕,“我不要。”
玨一愣,這一愣卻是真心實意,多少年來各大家族巴巴給自己這送人,就圖一個學生的名額,都被自己拒絕了。
今天難得看到一個合心意的,不是任何在外原因,確實是隨心,難得主動開口,可這是,自己被拒絕了?
此刻玨突然分外理解那些被自己罵回去的家族,但很快,玨轉念一想便明白過來,看著牧令音出口解釋,“老頭子名玨。”
牧令音的目光落在賽場的跟蹤顯示屏上,蘇藍揚正好未列中間,速度一直保持在一個水平,與第一名相距甚遠,可卻沒有急躁,反而多了一絲堅定。
牧令音知道蘇藍揚還沒有發(fā)揮全部實力,此時聽玨說道,便點點頭,看向玨,“嗯,所以呢?”
玨看著牧令音,這是一種由內到外的茫然,毫無虛假,許久,玨終于肯定,這人不認識自己。
心中暗罵牧簡寒數(shù)遍,牧簡寒是三老共同的學生,而且總的來說,雙方建立這個關系的目的并不純。
雖這些年他們也確實將牧簡寒當做學生,毫無保留的培養(yǎng),可牧簡寒終究是要回歸牧家的。
他今天不過就是前幾天與牧簡寒會面,對牧令音產生一點想法,想來逗逗牧令音,卻讓他發(fā)現(xiàn)了牧令音的不同。
這個不同被牧令音隱藏的很好,卻瞞不過他活了百歲的經驗,而且,牧令音還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故人,因此才起了再收學生的想法,這個想法不帶任何目的,是真心實意的。
可,玨備受打擊的發(fā)現(xiàn),牧令音不認識自己,而且拒絕了自己,但即便拒絕,玨也已經將牧令音算作自己學生,一向護短的他便將這個“過錯”算在了牧簡寒的身上。
誰讓牧簡寒連自己老師的姓名都不告訴自家妹妹呢。
久久,玨再次開口,“小娃娃……”
“不要。”
“……”我還沒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