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凌楓派去保護楚雪舞的人被一撥黑衣人引開,隨后跟丟了楚雪舞,每次快要找到楚雪舞的蹤影時線索就斷。像是有人故意誤導,保護楚雪舞。
北凌楓得知后在書房發(fā)火,怒斥鳴然一眾人,鳴然苦不堪言卻不敢表現出來,當初直接阻止二小姐不讓她逃婚就不會有這么多事了。心里再怎么嘀咕抱怨鳴然都得乖乖去找楚雪舞的行蹤。
最后一個暗衛(wèi)來報說找到楚雪舞了,北凌楓的怒氣才稍微減少,鳴然等人深呼一口氣,懸掉著的心慢慢降落,防止再出意外北凌楓決定親自去把楚雪舞帶回來。
楚雪舞和柳依一路上不敢休息也不敢走官道,一出城門百里就棄馬步行,然后換輛馬車。
但是前天遇到一撥黑衣蒙面人,顯然是找楚雪舞的。楚雪舞果斷決定走山路,人煙稀少樹木叢生好掩護,但是楚雪舞高估自己了,再聰明也是閨閣女子野外生存的知識少之又少。
三天前就讓墨羽給九哥哥送信,如今遲遲沒有消息傳來,一個月前派北月到九州城查探九神府的事?,F如今只能靠自己,可是她高估自己了,書上學到的和真正用到時完全不同,這兩天既要趕路還要躲追兵。
餓了吃野果充饑,累了就在草地休息片刻,夜晚還要預防野獸出沒不敢沉睡。
楚雪舞的衣裙被草叢勾住扯開時裂了一道口,她果斷的撕開露出白皙的小腿。
繡著蓮花的繡花鞋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面目,滿是草屑灰土,柳依也是一身狼狽,渾身散發(fā)汗臭味,發(fā)鬢凌亂。
鳴然肩膀顫動,臉頰因極力忍笑而憋紅,這主仆倆活脫脫從乞丐堆出來的,僅僅幾天就狼狽不堪,絲毫看不出是丞相府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千金小姐。
北凌楓冷眼一瞪,瞇起眼威脅之意十分明顯,整理一下衣袖。從暗處走出來,一如概往溫潤如玉的笑,寵溺的眼神。
“玩夠了沒?,玩夠了我們回家?!睆纳迫缌鞯亟庀屡L替她系上,語氣中盡是無奈,絲毫沒有嫌棄楚雪舞臟亂。
楚雪舞冷笑,眼前穿著紫色蟒袍的男子,在他眼里她逃婚竟然是玩?還是他認為她逃不了注定乖乖嫁給他?
楚雪舞生氣地推開北凌楓,扯開披風扔在地上還不忘踩上幾腳。白皙的小腿暴露在眾人眼底,北凌楓眸光一縮,帶著威脅的意味一掃。
鳴然迅速轉過背,嘴角抽搐,想不得二小姐也有彪悍的一面,心里默念“清心咒?!?p> “雪舞別鬧了,聽話”說著撿起披風,拍掉灰塵欲給她披上。眼眸不悅,像是說教不聽話的孩子,他不愿任何人窺視她的美。
楚雪舞倔脾氣上了誰也勸不動,嘟起嘴委屈不已,眼里撲簌撲簌滑下,到底是從小被寵慣的小姐,心里委屈會下意識發(fā)脾氣。
“我沒鬧,我就是不想嫁給你,聽到沒有,北凌楓,我不想嫁給你?!?p> 這不是她第一次喊他全名卻是他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名字會感到厭惡,她遏斯底里的抗拒刺得他鮮血淋漓。
按照心里的本能北凌楓彎腰橫抱起楚雪舞,邁著矯健的步伐,雙手禁錮有力,楚雪舞的反抗絲毫沒有用。
“回去”
鳴然咋舌了,主子威武。柳依早就被鳴然擊暈過去了,一臉嫌棄地拎起柳依,眉頭緊皺,好臭啊。
屏住呼吸,他可不是主子能夠忍受這酸臭味。默默跟在他們后邊,盡力降低存在感,但接下來的對話讓鳴然汗顏。
“放我下來,北凌楓,你這登徒子,放開我?!?p> “抱自己的妻子也算登徒子?”
“誰是你妻子,無恥?!?p> “我無恥,是誰衣不撇體勾引我?!?p> 楚雪舞舌頭瞬間打結,她衣不撇體勾引他?不禁垂下眼簾打量一番,不就破爛臟臭了一點而已,決對沒有衣不撇體,更沒有勾引他。
楚雪舞狠狠瞪一眼北凌楓,以前怎么不知道他還有無恥不要臉,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扭過頭不看他,北凌楓無奈搖頭,眼底充滿寵溺,嘴角揚起發(fā)自內心的的笑。
“駕,駕,駕……”官道上傳來急切的馬蹄聲,所過之處揚起漫天塵土。幾匹馬如鬼魅的影子掠過官道,空中劃過黑色的弧度,可見騎馬之人御馬之術精湛。
馬兒長鳴嘶叫,揚起前蹄,不安的蹬著馬蹄,北一寒緊緊拉住韁繩,穩(wěn)住馬兒,北風也跟著停下來。
肅殺的冷氣,四周安靜的可以聽見呼吸,陰風刮起。北風等人迅速拔出佩劍,立即將北一寒護在中間,
“保護殿下”
二十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空氣彌漫殺氣,冷風狂呼,掀起片片枯葉。黑衣人手中的寒劍齊齊指著北一寒,陰恨森然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
北一寒眼底泛著徹骨的寒意,像是看死人的眼神,栗紅色的薄唇一勾露出嗜血的笑,冷冰冰的下命令,
“殺,一個都不留。”
霎時刀劍碰擊的聲音劃破空氣,漸漸地塵土染上紅色,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一刻鐘后擊殺完所有黑衣人,北風低著頭稟告,這些黑衣人武功高強,使出的招式普通根本看不出出自那里,身上也沒有任何確認身份的東西,看來有人不希望殿下回京。
除了他們北風實在想不到還有誰不希望主子回炎京,何況三天前墨羽來信二皇子忽然被立為太子,二小姐被賜婚。
太子迎娶楚家嫡女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北炎,主子知道后匆忙出發(fā),平城的事都來不及安排,誰知一路上都是刺殺攔截,似乎有意拖延時間。
“主子,前方道路塌壞三里,馬匹過不了。”一名暗衛(wèi)跑過來單膝跪地,低頭如實稟告。
北一寒沉默不語,雙拳盡握,“咯咯”的聲音響起,墨黑色的眼眸冰冷幽暗,眼里的殺氣寒冷重重。
“繞路”
“是”
馬蹄聲連續(xù)又急切,官道上揚起漫天塵土,久久不散。北一寒用力策馬,眼里閃過慌亂,舞兒,等我回來。
接下來北一寒無論是走到哪,都會遇見一撥又一撥的黑衣人,或是路會無緣無故壞掉。
后來有人引他們渡河暫時避開新一輪刺殺,北風他們是人不是鐵接連幾天的打斗終會有疲憊的時候。
北一寒怎么也想不到幫他的人是誰,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回炎京阻止婚禮。
自從被抓回來后,楚雪舞多次策劃逃離,結果都是不到半個時辰就被拎回來。楚雪舞回來后就沒有見過柳漫落,楚謙對外稱楚夫人參佛不出門實則是被軟禁了。
現在連幫忙的人都沒有,楚雪舞雙手捧臉絕望地看著天空,依舊記得她逃跑被抓回來北凌楓都欠揍地說:“雪舞又調皮了”。
北凌楓對楚雪舞多次逃跑也很無奈,他還有很多事要忙,不僅要忙婚禮布置,還要批閱奏章,要挖空心思防止楚雪舞再次逃跑,北一寒忽然出現在炎京。
接下來幾天,楚雪舞不鬧了,安靜地待在映雪園像平常一樣,只是話少了。
期間楚謙來映雪園看過她,楚雪舞不理會也不說話,就是呆呆的看著那片梅林。
聽著鳴然稟告楚雪舞在映雪園的一舉一動眉頭不禁微蹙,太安靜了,詭異的安靜。他不認為雪舞這就認命了,必然是醞釀逃跑做準備。
北凌楓修長的手揉了揉發(fā)漲的太陽穴,疲憊的靠在椅子后面,聲音沙啞,
“派人盯著映雪園的一舉一動,如有異常立即來報?!?p> “是,主子”鳴然低頭行禮,出門吩咐北凌楓的命令,這幾日他也沒有休息好,主要是二小姐太鬧騰了。
心里無奈,也不知道主子娶了她到底是福還是禍,明眼人都看出來二小姐不愿嫁給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