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一寒薄唇勾起露出冷魅淡漠的笑,直接朝宮外的方向走。輕蔑冷笑,北凌楓想什么他一眼就看穿,不要以為娶了舞兒就萬事如意,好戲才剛剛開幕呢。
回到太子府后楚雪舞招呼也不打直接回忘憂閣,楚湘湘一臉疑惑,北凌楓沉默不語。
楚雪舞極力避開北凌楓,明明不是她的錯為何落荒而逃的人是她?避而不見的人也是她?
悵然若失的遙望星辰稀疏的夜空,垂眸斂下眼底的黯然。心底的思念像瘋長的藤蔓,四周寂靜僅聽見風(fēng)吹的呼呼聲。
“雪舞”
楚雪舞轉(zhuǎn)過頭看見楚湘湘面容微笑地走過來。柳依見到來人福身行禮,“見過湘?zhèn)儒背嫦嫖⑿c頭。
綠撫:“見過太子妃”
“姐姐,你怎么來了?”
“自然是想妹妹了”
“可是剛才我們不是見過了嗎?難道姐姐愛我之深切竟舍不得分離半刻?”眼眉上挑帶著倦懶,嘴角揚起明媚的笑露出別樣的誘惑。
“你啊,就是貧嘴”楚湘湘嗔視她,坐到一旁。凝視雪白的地面悵然道:
“此情此景恍若隔世,小時候我們經(jīng)常一起在雪地里玩耍,聊天,你撫琴我跳舞?!?p> “姐姐若想現(xiàn)在也可以”楚雪舞笑瞇瞇說,對著柳依吩咐,
“小依,去拿棲梧琴來?!?p> “是,小姐”
柳依將棲梧放置矮桌,一處冉氣裊裊煙絲,淡淡的梅花香彌漫空氣中。
楚雪舞盤腿而坐,斂下眼眸一抹淺笑暈開,纖細的指尖撥動琴弦,婉轉(zhuǎn)的琴音流淌。
楚湘湘翩躚起舞,月白色的絲綢荷葉襦裙,外罩煙蘿長袖紅紗。一顰一甩袖,一笑一回眸,顧盼生輝。
寬長的衣袖開合遮掩,露出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更襯出她的姿態(tài)萬千。
一曲舞畢,天邊綻開數(shù)道煙花,漫天的絢麗璀璨點綴夜空,楚雪舞抬起頭眼眸掩不住驚嘆。好美啊,嘴里洋溢出淺淺的笑,楚湘湘可以肯定這是楚雪舞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柳依替楚雪舞攏緊披風(fēng),打心眼里開心,自從成親以來小姐都不曾真正笑過,臉上只掛著淡漠疏離的笑。即便是太子挖空心思找樂子,收集小玩意逗小姐開心也不見效。
北凌楓站在遠的樓閣憑欄而立,低聲淺笑,你終于笑了。自從雪舞嫁進太子府后一直悶悶不樂,臉上總是拒人千里的淡漠,眼底平靜無波仿佛什么也不在意。
“鳴然,這次做的不錯?!?p> “屬下只是提出建議而已,能幫到主子就好。”鳴然笑道。偷偷抹掉手心的汗,唉,再沒有效他就要被發(fā)配到邊遠地方了。要不是跟柳依軟磨硬泡幾天才撬開她的嘴得知太子妃喜歡煙花。
這時墨羽飛到楚雪舞面前,蔚藍色的眼眸滿是歡喜,激動地撲動翅膀,仰空鳴叫。好漂亮,好漂亮。
楚雪舞知道墨羽喜歡絢麗璀璨的東西,看到它激動又可愛的動作笑出聲,眼眉彎彎,嘴角勾起月牙笑。
“墨羽喜歡嗎?”墨羽鳴叫幾聲回應(yīng)她,用力揮動翅膀飛到楚雪舞的頭頂盤旋一圈。喜歡,喜歡,主人喜歡嗎?蔚藍的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楚雪舞。
“我也喜歡,相比之下更喜歡墨羽?!甭勓阅饟涞钩┪璧膽牙?,腦袋親昵歪在她的脖子。
北月進來看見溫馨的一幕不禁放緩腳步聲,冰冷的表情在煙火的光焰下柔和許多。
“小姐,外面有人找您”
“有人?誰???”
北月看了楚湘湘一眼低下頭,欲言又止。楚湘湘溫柔的笑,仿佛沒有看見北月眼底的戒備,
“雪舞,天色已晚,姐姐先回去了?!?p> “好,地上濕滑姐姐小心些?!?p> 等到楚湘湘離開后,楚雪舞問北月,
“是誰找我?”
“是漓公子?”
“阿笙?”楚雪舞疑惑明天就是除夕了,阿笙為何會出現(xiàn)在北炎還來太子府找她?
“快請漓公子進來,小依備茶?!?p> “是”
鳴然看著北月的身影擔(dān)憂地看了北凌楓一看,主子面色不變,也沒有不悅吃醋。
“讓她去吧,漓公子是雪舞的朋友,他來看望雪舞,雪舞會很高興的?!闭f完北凌楓轉(zhuǎn)身離開,絲毫不擔(dān)心。
鳴然懊惱了,主子您難道看不出來漓公子對太子妃不一樣嗎?
……
“阿笙”看到門口一抹白衣楚雪舞叫道,站起身往前走幾步。
“雪舞”漓笙眼底一閃而過的喜悅,瞬間又是冰冷孤傲的眼眸。抬起下頷淡漠喚一聲。
“阿笙來了北炎怎么不知會我一聲?”楚雪舞帶杯茶水遞給他,漓笙接過時冰冷的指尖碰到異樣的觸感,耳垂不禁泛紅,握茶杯的手收緊幾分。
“決定匆忙來不及告訴你”
“那阿笙何時回南漓?要不要留下來過完除夕賞完燈會在回去?”
漓笙那雙冰冷拒人千里的眼眸流淌著異光,怔怔看著楚雪舞不答反問,
“雪舞希望我留下還是回去?”脫口而出的話讓漓笙和楚雪舞都愣住了,漓笙懊惱地低下頭,為什么會問這么蠢的問題。
楚雪舞最先回神,眉眼上梢,露出潔白的牙齒。忽然覺得這樣的阿笙好可愛,以前他總是冷漠著臉沒有一絲感情,現(xiàn)在臉上緋紅,眼里懊惱卻又不知如何是好真的可愛。
“當(dāng)然希望阿笙能夠留下來了,話說我沒和阿笙一起過年過,不知道阿笙是否急著回南漓?”畢竟阿笙也有家人要陪,只是出于禮貌尋問一聲根本不指望會成。
“好”楚雪舞和柳依驚愕久久沒有回神,是她們聽錯了嗎?
漓笙低聲淺笑,無奈搖頭。
“雪舞這是不歡迎我?”
“沒有,阿笙要留下我很高興,也很驚訝。”
聽到他說留下來確實驚訝但更多的是開心,他們兩年沒見了楚雪舞的確對他們想念萬分。
吩咐柳依讓鳴然稟告北凌楓一聲,很快鳴然就來稟告說太子歡迎至極漓公子來做客,東廂房已準(zhǔn)備好。北凌楓臨時被皇后召見,讓楚雪舞替他招待漓笙。
送走漓笙回東廂房休息后楚雪舞躺在床上冥思宮宴上發(fā)生的事,越想越不對勁。
果酒度數(shù)低但多喝也不至于微醉,姐姐也沒有出聲勸她少喝點酒,反而夾菜讓她多吃點。宮宴酒席上的飯菜大多是擺設(shè)沒有人敢毫無顧忌吃,似乎姐姐只夾一種菜給她。
她喝了杯酒后就有人端上那碟菜,然后姐姐就給她夾菜,菜和酒?有問題,沒錯,不然她不會醉,而九哥哥和太子接連出現(xiàn)是有人預(yù)謀。
究竟是誰要利用她挑起九哥哥和太子的矛盾?姐姐是意外還是故意為之?
想著想著眼皮子打架,困意來襲,楚雪舞倦著被子睡倒在一邊。
一抹黑影閃過,北月單膝跪地低下頭恭敬地說:“參見主子”
北一寒修長的手指防止唇邊作“噓”的動作,北月領(lǐng)會隱入暗處。北一寒轉(zhuǎn)過身在楚雪舞的床邊坐下來,伸手替她蓋好被子,墨黑的眼眸在黑暗中越發(fā)明亮。
眼底不復(fù)冰冷,眼神癡戀地盯著楚雪舞的睡顏,舞兒我做不到放手,也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