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見過大師伯
“莫前輩可認得這個?”辛墨言拿出蕭白璃留給她的一本手札,蕭白璃除了留給辛墨言一本《千金藥典》之外,還有一本他的手札,上面記錄了他行醫(yī)多年遇到的疑難雜癥治療方法以及體會心得。
莫北秦狐疑地接過手札,當他看了手札封面上的字后,臉色劇變,心情十分激動,接著他翻開手札,那些字體是如此熟悉,他囁囁地開口:“蕭師弟!”
莫北秦激動地對辛墨言說道:“辛姑娘,這是我蕭師弟的字跡,請問姑娘是如何得到這本手札的?”
“這本的確是蕭神醫(yī)的手札,不過這是我?guī)煾噶艚o我的!”辛墨言說道。
“敢問令師是何人?他現(xiàn)在在何處?”莫北秦趕忙追問。
“家?guī)熜帐捗靼琢?,他此刻正在凌霧山莊?!毙聊哉f道。
“蕭師弟!原來辛姑娘是蕭師弟的徒弟,難怪,難怪??!”莫北秦突然明白為何辛墨言會醫(yī)治火寒之毒了,蕭師弟他原本就對火寒之毒頗有研究,因為莫秋師妹曾中火毒,蕭師弟便千山萬水地尋找解毒方法,可惜自他那次下山后,就再也沒有了消息,無論他怎么尋找就是沒有任何消息,仿佛從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丫頭,蕭白璃正是老夫的師弟,老夫一直在尋找他,沒想到他竟是躲在凌霧山莊,凌浩然這個老家伙也太能裝了,蕭師弟明明在他那里,他居然說什么都不知道!看我等大會結束之后怎么找他算賬!”知曉辛墨言是蕭白璃的徒弟之后,莫北秦突然間便對辛墨言無比親切,連稱呼也改變了。
“莫前輩……”辛墨言準備說些什么,但被莫北秦打斷。
“丫頭,還叫什么前輩?你是蕭師弟的徒弟,老夫自然就是你師伯了,叫前輩多見外!來,叫聲師伯聽聽!”莫北秦笑道,早起他就感覺今天有事要發(fā)生,果不其然,一件喜事嘛!
“師……伯!墨言見過大師伯!”辛墨言突然有些不習慣,剛剛這老頭還一臉正經(jīng),突然就變成了師伯,雖然她心里早已知道,但一時間還是無法適應,畫風轉變太快,她有點懵。
“嗯,好丫頭!對了你師父怎么沒有意一起回無涯山莊,這么多年了,他為何都不回來,也不給個消息,躲在凌霧山莊是什么意思?”莫北秦真想現(xiàn)在就去凌霧山莊,奈何走不開,只能再忍耐幾天了。
“看起來師伯與我?guī)煾傅母星橥Σ诲e的啊!”辛墨言看著莫北秦高興的神情,真不知道他若得知大師父早已不在人世的消息會如何?
“沒錯,我,秋兒,還有白璃我們?nèi)齻€從小一起長大,三個人的感情如親兄妹般,后來秋兒中了鬼蝴蝶毒,引發(fā)了隱藏在她體內(nèi)的火毒,鬼蝴蝶毒其實并不難解,只是兩種毒混合,火毒又是世間奇毒,因此白璃便夜以繼日地研究火毒,踏遍千山萬水尋找藥材,后來發(fā)生了一些事,秋兒與當時的襄王世子紫夜寒相愛,秋兒入襄王府,一次白璃去襄王府給秋兒看病,之后便再也沒有了消息,老夫四處打聽,無論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沒想到他卻在凌霧山莊!”莫北秦暗暗擦了擦眼淚,轉憂為喜,“這下好了,既然他不愿意回無涯山莊,那等這大會結束之后,我便去凌霧山莊尋他!”
“那個……師伯……”辛墨言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莫北秦大師父五年前就已然去世的消息,但見他一臉期待的神色,辛墨言真的不忍告訴他,失而復得,得而復失更加讓人難受。
“怎么了丫頭?”莫北秦見辛墨言吞吞吐吐的便問道。
“啊,師伯,沒什么,我突然想起來,今日好像又到了月圓之夜了,大公子他的火寒毒只怕又要發(fā)作了,我曾答應過他,每一個月圓之夜都會陪著他,所以……”辛墨言看外面天色漸晚,一輪圓月漸漸升了起來,才想起原來今日又到了月圓之夜了。
“如此老夫跟你一起去看看他,他是秋兒的孩子,于情于理老夫都應該去看看他,可憐那孩子了,小小年紀便要受如此折磨!”莫北秦嘆息一聲。
“師伯可知道他這火毒是怎么得來的?”辛墨言好奇地問道,因為紫陌塵從未對她說過。
“應該是從秋兒的母體傳給他的……”莫北秦猜測道。
“原來他從出生起就帶著火毒了,他真是太苦了!”辛墨言有意思心疼,一個天真活潑的孩子,從小就得受那樣的苦,少年時又被迫與母親漂泊,有家不能回,他的性格如何能不孤僻不孤寂?
“是啊,可憐那孩子了!聽說原本秋兒也是每到月圓之夜便痛苦不堪,尤其是懷了那孩子之后,所以白璃師弟才匆忙下山,后來聽說自那孩子出生之后,秋兒體內(nèi)的火毒便不藥而愈,想來那火毒自然轉到了孩子身上,唉,可憐的孩子!”莫北秦長嘆一聲。
“后來又聽說秋兒為了為那孩子治病,走遍了天下,直到五年前才回到襄王府,但聽說那孩子的病不但沒治好,還再次中了寒毒,真是苦了那孩子,苦了秋兒?。 蹦鼻匮壑幸讶粷駶?。
“師伯,無涯山莊是天下第一醫(yī)藥世家,良藥無數(shù),為何秋師叔不帶她的孩子來無涯山莊養(yǎng)病?”辛墨言好奇地問道。
“老夫也不清楚啊,老夫也多次寫信給秋兒,可是從未得到過她的回信?!蹦鼻匾彩前偎疾坏闷浣?。
“師伯,到了!”辛墨言抬頭,不知不覺中,他們已到了東廂。
一陣悠揚的琴聲從院子里傳了出來,因為知道紫陌塵有病,所以無涯山莊特意給他安排了單獨的院子,離其他客房較遠些。
辛墨言走進院子,便看見白衣飄飄的紫陌塵面前一把古琴,盤膝端坐,十指翻飛,星月相映下,只見他目如朗星,唇紅齒白,面目皎好如少女,而神情之溫文,風采之瀟灑,卻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擬。他全身上下,看來一塵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
這琴聲叮咚,妙韻天成,但其中卻似含蘊著一種說不出的幽恨之意,似滿懷悲憤難解,又似受欺被侮,怨恨積郁難消。天地間便似充滿一種蒼涼肅殺之意,天上星月,俱都黯然無光,名湖風物,也為之失色。
辛墨言并沒有打擾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聽著他的琴聲,聽他從琴聲中訴說心聲,從未聽說過他會彈琴,想不到他琴技竟如此高超!
一曲畢,紫陌塵雙手覆于琴弦上,琴聲漸止,卻仿佛仍有余音繞梁,不絕于耳。
突然,紫陌塵捂著胸口,辛墨言見狀立即飛奔至紫陌塵身邊,扶著他走進房間,莫北秦也跟著走進去。
“陌塵,你感覺怎么樣?”辛墨言將他扶到床上躺下,眼神中盡是擔憂之色。
“言兒,你回來了?你別擔心,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再說你,自你上次金針刺穴之后,我感覺比以往要輕松許多了,這點痛,不算什么的!”紫陌塵笑著安慰辛墨言。
“孩子,你受苦了!”莫北秦上前說道。
“言兒,這位是?”紫陌塵早已看到這位無涯山莊莊主,他的師伯莫北秦了,他常常聽母親提起這位師伯,每到這時候,他便感覺母親心中的溫暖之意,所以小時候他很喜歡母親提到這位師伯,因為只有那時候,他會感覺到溫暖。
“陌塵,他就是無涯山莊的莊主莫前輩,嗯,嚴格算起來,你應該叫他一聲大師伯。”辛墨言介紹道。
這時紫陌塵感覺越來越痛苦,他掙扎著要坐起來,卻被莫北秦一把按住,“孩子,別起來!”
“大師伯,請恕陌塵不能給大師伯行禮了!”紫陌塵說道。
“孩子,不用多禮!”莫北秦勉強一笑。
“大師伯,以前母親每每提到大師伯就變得溫柔之極,今日一見大師伯,果然如母親所說的那般,大師伯給我的感覺……很溫暖!”紫陌塵虛弱地說道。
“孩子,你別說了!”莫北秦老淚縱橫,“孩子,你先好好休息,師伯明日再來看你!”
“師伯慢走,恕侄兒不能相送!言兒,代我送送大師伯!”紫陌塵說道。
“孩子無需客氣,丫頭,好好照顧他!”莫北秦轉身離去,心中的悲傷難以遏制。
“陌塵!”辛墨言脫了鞋襪,上床抱住紫陌塵,但紫陌塵只覺這痛仿佛在骨子里,瞬間汗如雨下。
辛墨言含著眼淚,“陌塵,怎么回事?這一次怎么這么嚴重,明明我已經(jīng)壓制了毒性?!?p> “言兒,沒關系,只要你在我身邊,我能忍受!”紫陌塵說道。
辛墨言想,必須要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暫時忘記痛這件事,于是辛墨言將嘴唇覆上紫陌塵的唇,紫陌塵原本只感覺萬般疼痛,突然嘴唇上清涼無比,一股沁人心脾的氣息自他的喉嚨而下,他感覺無比舒服,于是使勁地吮吸,吮吸,那甜蜜的感覺仿佛怎么也不夠。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不知不覺你都睡著了,紫陌塵帶著笑容進入了夢鄉(xiāng),辛墨言只感覺嘴唇發(fā)麻,但她見紫陌塵睡得安穩(wěn),自己也就在他身邊睡去了。
當然如此激烈的深吻造成的后果便是,辛墨言第二天早上起來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唇腫了,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想到昨晚紫陌塵的激烈,瞬間小臉通紅,哎呀,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