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世界的兩面接觸

　　〖歷2200年/——月/a.m.12:00/法國郊外、杰瑟羅鎮(zhèn)〗

　　X X X X X

　　吃過午飯之后接下來就該干正事了，這是我和我母親每天要做的事情，當然，莉兒在與我們接觸后也常常來幫忙。

　　雖然一開始我還是有點不適應(yīng)，不過在后面也慢慢習以為常了，畢竟在我的印象中沒有哪個優(yōu)秀畢業(yè)學院的女大學生會花費自己寶貴的時間用來救濟窮人，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對這個小地方的情報就來到這幫忙。

　　她來到這已經(jīng)一個月了，一開始我還對她充滿懷疑，久而久之發(fā)現(xiàn)她根本就沒有其他的目的，也沒有做過其他的事情。就只是在幫助別人而已，我可沒有聽說過這種新型的詐騙手段。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名為格莉的女生不僅樂于獻出自己的時間，還無私大方的幫助窮人增添捐款、衣服以及食物，甚至讓我對她產(chǎn)生愛慕之情。

　　甚至在以后的某天，我懷疑她是不是人類恐怕都不唐突，因為她確實太善良了，就和當年撫養(yǎng)并幫助我的母親一樣。

　　也許是這時候手中提著布袋的我，看上去有些發(fā)呆吧，格莉向我靠近并用手肘頂了頂我的腰間：“嘿，怎么了塔?。窟~銳阿姨都因為我們走的太慢，落下我們獨自一人跑到前面去了，你是在想什么事情嗎？”

　　我轉(zhuǎn)頭看向格莉，她黑色的秀發(fā)在陽光照射下顯得特別柔長。不過她說的話也有點錯誤，因為我今天沒去【意圣教團】工作的緣故，所以去平民區(qū)的路程中所有包裹的重量，幾乎全部落在了我一個人身上，走的慢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聳了聳肩，不知是因為九月的陽光暴曬還是其他什么緣故，總認為胸口有東西在堵著：“也許吧，但不論我因為什么發(fā)呆，我們都必須加快腳步了，不然母親回應(yīng)給我我們不跟在身邊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格莉歪頭思考了會，像是認為我講的確實有道理，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嗯，有理，那我們趕緊跟上去好了?！?p>　　我和她加快腳步，向小鎮(zhèn)中央街道的前方快跑，但是沒過一會，格莉又在我身邊停下腳步。一個急剎車弄得我挺不自在，主要是我差點就撞上去的緣故，這點讓我很煩躁：

　　“怎么了，格莉，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我的脾氣不好，這點我知道，但畢竟講話的對象是這個女孩，所以我盡量把自己的聲音，壓制到聽起來沒什么問題的程度。

　　順著莉爾的目光向同一方向看去，遭遇反射、著印在玻璃上的太陽光刺到我眼睛幾陣疼痛，不過即使是虛著眼睛，我也明白那個方向所處的佇立建筑物是哪所。

　　莉兒看著的那棟建筑，應(yīng)該是借由【主刻十字教會】之手，給小鎮(zhèn)資助的資金用來搭建的教堂分部。同時，那里也是我的工作地點。

　　這所教堂是純正的歐式風格，除了頂上用作支架支撐十字鐵章的三角屋頂以外，正教堂兩旁還有各兩個隆起的小式三角屋頂。透過陽光、散發(fā)七彩光芒的圓形玻璃，比較大型的那塊被擺置在了教堂主廳的正上方、而小型的那一塊則放置在了教堂主廳正前方墻壁的上面。

　　兩只嬰兒模樣的天使互相環(huán)繞著，陪同在那塊小型圓形玻璃的左右。而大廳內(nèi)除了聆聽專用的木質(zhì)長椅以外，大廳正后方的主臺上除了圣書放置講臺，主臺還布置了一個白色騎士雕像放置于角落，雖然不知道那塊雕像的意義何在，不過無形中給這座莊嚴肅靜的教堂，增加了一種威懾感。

　　整個教堂從外圍觀賞十分靜謐，給人以舒服的感受。

　　我估猜著對方的想法，為了擺脫無人說話的尷尬處境，盡快找出一個合適的話題：“怎么了，教堂有什么問題嗎？經(jīng)過教會補貼，新的教堂已經(jīng)在今年五月份完工了。都這么長時間下來你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吧？而且又是在這小鎮(zhèn)最繁忙街道的旁邊搭建，想不見到都難呢。”

　　但是盡管我這么努力扯著別的東西，格莉卻沒有順著我的話，而是雙眼目光集具在教堂某一處似的。

　　我看著對方的模樣有些奇怪，于是張開手在對方面前晃了晃：“那個什么，你沒事吧？”

　　不過讓人謝天謝地的是，我剛才的動作成功打斷了她的思緒，格莉有些猶豫地看向我：“嗯，我沒有事。抱歉，發(fā)了會兒呆，嘿嘿?！?p>　　看著對方似乎是搞怪成功的笑臉，剛才我腦補中的擔心都化為了飛灰：“是嗎？沒事就好，還以為你又想到什么了呢?！?p>　　“嗯……其實也不算在胡思亂想什么?！眲倢⑸眢w重新轉(zhuǎn)向街道前方的格莉，又一次停止了腳步：“嘿，塔隆，你……在教會里工作，對吧？平時都做些什么呢？”

　　我也沒過深思考對方這樣問的目的，只是粗略地想了下回憶中自己做過的事情：“雖然說是我在教會里工作，但實際上我也沒有干些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主要是幫人做做體力活或者打打下手罷了，幫著家中掙一些錢和補貼費用。不然就靠著我母親那種整日在往外面送錢的行為，家里總有一天要虧空。”

　　格莉聽到我說的話后看上去有些吃驚：“誒？難不成你很反對邁銳阿姨在窮人區(qū)救濟別人嗎？”

　　果然是誤會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指，就算是我也要為母親的行為多出一點力。而我能做到的，除了陪在母親身邊幫助那些人以外，也只有去多掙一些錢了?！?p>　　努力講出了自己心中想表達出的意思，雖然不知道對方接收起來效果如何，但起碼自己覺得這番話說的還蠻滿意的。

　　莉兒從剛才略顯驚訝的神色變成抿起嘴，微笑看著我的表情；怎么說呢？這種情況被一個女孩子看著并不是也不好意思，而是覺得有些詭異和古怪。一般我都認為這是她對我的捉弄：

　　“這樣啊，看來你也是個善良的人呢，雖然嘴上不太承認就是了哼哼?！?p>　　“我哪有那么傲嬌??！”

　　對方重新看向右方高大的教堂，雖然我還是沒有弄清她在想些什么。但從我這個視角望去，總覺得在教堂的映襯下，面前這位女性變得更加動人了，就連教堂都成為陪襯品給對方增添了神圣的感覺。

　　“吶，既然這樣，你知道關(guān)于教會的什么事嗎？”

　　對方的話將差點進入幻想的我，思緒重新拉回了現(xiàn)實：“教會？你是指【主刻十字教會】嗎？”

　　“難道還有其他的教會在這么短時間中，能夠?qū)⑺惺旨芙y(tǒng)合起來嗎？”格莉反而好奇的向我投來目光，我搖著頭否認了她這個想法：“自從幾百年前【主刻十字教會】統(tǒng)一分散于世界各地的十字教以后，所有的十字教及其領(lǐng)土都歸結(jié)到了【主刻十字教會】麾下，這種難以言喻的默契感……真讓人懷疑是不是事先安排好的?！?p>　　我看著她這副模樣，這才想起面前這個女孩大學時選擇的專業(yè)方向，似乎就是歷史專業(yè)；所以對這方面產(chǎn)生興趣應(yīng)該不是奇怪的事情吧…大概：

　　“咳，這種事情我們怎么可能得知真相，像我們這種根本沒踏入其中的平民還是只專注于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說不準，背后還有國家機關(guān)在干預(yù)也說不定呢?！?p>　　格莉貌似還不死心，步步緊逼著我的退路：

　　“難道塔隆你天天在這鎮(zhèn)上的教堂里工作，就沒打聽到什么關(guān)于教會的事情嗎？”

　　雖然我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生氣起來的樣子似乎也蠻可愛的。但真希望這幅表情，不是在她對著我質(zhì)問這番話的時候做出來的?。骸拔覜]事打聽這些事情干什么，我根本沒有去調(diào)查的目的……額?！?p>　　用眼光的余角瞟向?qū)Ψ揭谎郏潜砬榫拖窨炜蕹鰜硪粯印?p>　　雖然我不明白為什么面前這個女孩對這件事緊追不舍，但就算告訴她一點略微的信息也不是什么壞事（起碼對我而言可以擺脫面前這個尷尬的處境）：

　　“哎，雖然我知道的不多就是了?！?p>　　一聽到我松口，女孩的表情就像變戲法…雖然我知道這個世上有沒有魔法這種東西，但我依舊想知道，為什么她的表情能這么切換自如。

　　甚至只過去了一秒鐘時間，那副楚楚可人的模樣就收了起來（可惡，早知道應(yīng)該把手機拿出來拍幾張）：

　　“咳，之前我也提過的對吧，我被分配到的支部名為【意圣教團】。怎么說呢，教會是有很多分支的，專門處理教會應(yīng)對這種突發(fā)情況時的問題。

　　但是像我這種閑雜人等都能來到的地方，肯定也不是什么重大分部就對了；我每天去教堂里，其實也就是幫忙打掃和搬運貨物，沒什么特別的?！?p>　　我注意到莉兒表情似乎有些失落，但也只是瞬間的事情：“那，那你對你所處的這個機關(guān)…我是說分部啦，你對【意圣教團】有什么看法嗎？或者其他什么了解到的東西也行，我看你脖子上天天掛著一個十字章，看來你很虔誠嘛。”

　　“這只是制服一樣的東西罷了，但卻是真正的銀質(zhì)哦。類似于公司里的后勤部門吧，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更像是專門召集打雜人員進來，誰都能進入的組織?！?p>　　我認真說著，我心中自己對所處分部機關(guān)的直觀感受。

　　把我上面的話簡而概括一下，就是———

　　很無聊。

　　“哦，好吧，我知道了?！?p>　　我回過神來時，看見少女已經(jīng)蹦蹦噠噠跑向前方，離我遠去了：“喂，我還想問你話呢！你怎么突然對這些事情這么感興趣？”

　　“再不過來我就走了哦！”

　　將右手手腕的袖子挪上去一點，手表表盤中刻著的時間表明，此時已經(jīng)是12:20了。啊，母親一定等急了吧，雖然我知道她這種忙著搞慈善行為的大忙人，會著急于和兩個成年人走散，這種可笑的情況發(fā)生幾率實在太過渺小。

　　但是等急總歸是不好的，再加上格莉已經(jīng)跑遠去追母親了，看來我也得加快腳步才能跟得上前面那個女生的腳步了。

　　………………

　　呼，呼，呼

　　………………

　　那是類似于路邊的鐵桿和某個金屬制物品強行撞擊在一起的清脆聲

　　哐、哐、哐，

　　這本身沒什么奇怪的地方，但不知為何，就好像有隱形的絲線在牽扯住我的四肢一樣，使我停下正在奔波的腳步。轉(zhuǎn)頭向一邊路沿的柵欄旁看去。

　　“所以說，你這家伙到底還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啊，夠了！我已經(jīng)受夠這樣被你拖來拖去了，卡門，告訴我你的目的！”

　　聲音的來源，是一個正扒在路邊柵欄上的女孩，不同于格莉那種，給人穩(wěn)重、成熟的感覺；面前這個正將金色長發(fā)披散在肩頭上的女孩，真的是個［孩子］。但是比起孩子，她口中說出的話語盡是對旁邊的男性滿是不尊重，單單聽這口氣，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jīng)]有經(jīng)過正規(guī)教養(yǎng)的社會流氓

　　可以說這個孩子的嘴里不干不凈吧，但此時另一個現(xiàn)象也引起了我的好奇

　　她右手握成的拳頭，正一動不動放在路邊電線桿已經(jīng)凹下去的坑槽中，而那個坑槽正好看上去就像是由普通拳頭撞擊形成的一樣。

　　完全與剛才傳來的鐵器碰撞聲無法聯(lián)系在一起，但更讓人驚訝的事實就在自己眼前：那難不成是那個女孩直接揮出一拳，就將路邊的電桿砸下去一個坑嗎？

　　不知道，不了解

　　再怎么說這也太離譜了。

　　一個看上去正處在青春孩童時期的女孩，居然一拳就將路邊的電線桿毀掉？開什么玩笑。

　　“不要這么著急嘛，妮婭，如果情況真的像我們剛才調(diào)查的那樣，那就算在此時急也沒有用了，畢竟敵人此時已經(jīng)布置好法域?qū)φ麎K鎮(zhèn)區(qū)進行干涉?！?p>　　說話的人，是從一開始就站在那位女孩身邊，穿著白色寬式大袍的男人，也不知在這么炎熱的九月穿著打扮成這樣，會不會覺得悶熱？起碼在這條街區(qū)上表現(xiàn)奇怪，這是肯定的一點了。

　　此時那個男人正將身體斜靠在黑色鐵欄旁，嘴里叼著一根香煙，云里霧里中透過陽光，仰頭在欣賞被自己吹散于空中的白煙顆粒：“就算這只Vampire隱藏的很好，把這個法域用土元素的氣息掩蓋過去，但是依舊沒辦法根除從結(jié)界骨子里透露出的那種腐朽氣息，毫無疑問，這種氣息就是由只能夠使用暗元素的Vampire干的事。”

　　Vampire、法域、結(jié)界、元素？

　　他們在講什么。

　　雖然我不明白從他們嘴里冒出看似像是專業(yè)領(lǐng)域的某些特殊名詞是什么意思，但是作為人類的基因時刻警告我，盡量不要和這些人扯上關(guān)系，否則可能會有其他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腦海中的想法刺激著我腳步加快，身后的那兩個人已經(jīng)被我打上［奇怪的人］這種標簽，此刻我只想遠離他們。

　　“意思就是說，不管隱藏的再怎么深，只要和Vampire產(chǎn)生關(guān)聯(lián)和聯(lián)系的人，甚至是Vampire本身，這種微小的細節(jié)妮婭根本不會放過?！?p>　　那個男人的語言在我看來藏有蠱惑人心的力量，在我聽來那些話似乎是在對我講的，真是瘋了，趕緊離開這里追上莉兒他們，或者我應(yīng)該再去看看。

　　“我說的對吧，那邊的小哥？”

　　……！

　　頭也不回地加速向前方跑去，不知因為什么原因，那個男人的話在我聽來是如此恐怖，甚至帶有威脅的語氣。而且我至少確認了一點，

　　剛才的那番話他確實不是和身邊女孩講的，

　　那他講話的對象是誰？

　　不，不可能是我，我和他們根本就沒有關(guān)系。

　　我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逃跑，不管那個男人剛才是不是在和我講話，至少我現(xiàn)在不想再和他們扯上半毛錢關(guān)系了。以前沒有、未來也不可能會有。在那個男人帶來的壓力消散前，我只能驅(qū)使著接近發(fā)抖的雙腿，用主動意識控制著他們向前邁動腳步。

　　到最后已經(jīng)聽不到身旁行人講話的聲音、路邊汽車造成的噪聲、借由其他發(fā)聲器帶來的雜音等等，仿佛跑慢一步就會被狼群吞噬的不自然感與壓力。

　　自我感覺已經(jīng)跑出他們的視野范圍，這才松了一口氣，那個男人帶來的視線壓力已經(jīng)消失。帶來的效果是，剛才壓在我身上的整座大山頃刻間崩潰，我甚至沒有管那些包裹，整個人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大口喘著粗氣。

　　汗珠不斷從我額頭上劃過，滴落到地板上。即使我沒有體會過死亡，相信我剛才已經(jīng)領(lǐng)略到了瀕臨死亡的千百分之一。

　　剛剛身后那個男人帶來的壓力絕對不是幻像，那兩個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殺手、軍人、工作者、恐怖分子，甚至有可能是那些躲在地下世界的賞金獵手？最近［Frees］鬧出的事情好像也不算少，但至少剛才那兩個人給自己的感覺沒有一項是符合上面的標準。

　　管他呢，反正自己是逃出來了。

　　只想守護好原本生活的我可是一點都不想?yún)⑴c這些事情啊，只要、只要我能夠繼續(xù)我的正常生活就可以了。

　　短暫恢復(fù)自己的精神和體力，似乎這一過程消耗的時間有點多；重新從地上提起包裹，在危險的本能驅(qū)使下向來路看了看，算是確定那兩個人沒有追上來，這才放心大膽的去前方不遠處的窮人區(qū)和家人碰面。

　　——————————

　?。ㄒ暯乔谢兀?p>　　——————————

　　妮婭用一臉鄙夷的眼神，盯著身旁看上去悠哉悠哉的卡門。她這么做是有原因的，而且就發(fā)生在剛才。

　　一個提著包袱的男人從他們眼前的街道經(jīng)過，先不談對方時不時瞟向這二人的眼神，她除了對方這反常的行為舉止以外還感覺到了另外奇怪的東西。

　　這種感覺，她是不會忘記的，如今妮婭這副可笑且年幼的身軀就是拜那個物種所賜。

　　有絲毫猶豫地，妮婭抬起腳步準備向那個男人靠近。

　　但是卻被攔了下來。

　　她用含有威脅氣息的眼神瞟向一旁的男人；卡門右手此時正夾著香煙叼在嘴里，而他的左手卻擋在了妮婭的小腹前。

　　這一行為并沒有被面前那個男人察覺，但是理所當然地被作為阻擋目標的女孩感覺到了。即使妮婭用著近乎要殺人的眼神死死盯住卡門，但對方卻絲毫沒有要住手的打算；兩人就這么一直在暗地中，他人目光無法焦距到的地方對峙著。

　　接下來，是卡門沒有在意身旁那個女孩的目光，自導(dǎo)自演的一番對話。

　　“我說的對吧，那邊的小哥？”

　　宛如被擰上發(fā)條的人偶，那邊的男人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立刻飛速跑向遠方，只留下路邊的兩人。

　　妮婭原本就已經(jīng)足夠兇惡的眼神立刻蒙上一層灰色，沒有掩飾毀滅的欲望；目光散發(fā)出如冰錐般，將所視內(nèi)的所有事物摧毀的感受。

　　卡門自身的第六感和直覺也在不斷警告他，甚至，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身周圍空氣溫度正在不斷下降。

　　這已經(jīng)不單單只是指冷場的程度了。

　　預(yù)兆著下一秒的動作即刻發(fā)動———

　　妮婭幾乎是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用她看上去瘦小柔弱的手臂揮徑直出了猛烈的一拳，直擊卡門腹部。

　　暫且不談這一拳威力如何，單單是這極塊的速度以及揮拳脅迫造成的劇烈風壓，就足夠把一個成年人震地躺在地上哭喊。

　　這幾乎是命中且必殺的攻擊。

　　但卡門僅僅是把身子向左方微微挪動，

　　就躲開了這次攻擊。

　　這是在常人看來，以多次攻擊揮出的速度和力道，是根本不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

　　“妮婭，如果說這是玩笑太過分了哦？甚至還用上［惡魔加護］，明明是我特地拜托蘭紐君給你用來逃生和追擊的技能，卻被用在了這種地方?！?p>　　卡門就像沒事人模樣，繼續(xù)吐著他的煙圈，絲毫沒有在意代替自己承受剛剛那一擊的背后鐵柵欄；此時此刻它已經(jīng)被擊飛出去，到達了街道的另一頭。

　　過路的行人和車輛紛紛呆住了。

　　稍遠一些的行人根本看不清發(fā)生了什么，道路旁的鐵欄就飛出去；可以說以鑲嵌的方式釘死在街道大樓的墻壁上。稍近一些的行人雖然看不到是妮婭的攻擊，但是從她攻擊后停留在原地的攻擊姿勢，可以推測出是這個嬌柔的小女孩造成一切。

　　逐漸有路人反應(yīng)過來，開始尖叫、大聲呼喊、四散而逃……這是人類在面對能夠威脅到自身的危險，以及不確定因素時再正常不過的反應(yīng)。

　　卡門用點著的香煙頭，在半空中憑空寫下某個符文字母。

　　原本凝聚在煙頭用于點燃的火焰，此刻卻脫離煙頭停留在剛剛劃下的半空中。由火焰組成的符文逐漸凝聚成實體，之后……

　　嗡！如同無法承受內(nèi)部火焰一般，符文自動炸裂了。

　　但伴隨符文碎裂的同時，那些尖叫著的路人和行人也慢慢停下自身因過度恐懼而引發(fā)的動作，回到自己剛剛事發(fā)所前在的起點。如同一切沒發(fā)生過似的，自顧自向原定那樣行走。

　　這絕對是不可思議的現(xiàn)象，但卻是人為的原因?qū)е隆?p>　　卡門拍了拍剛才純白色衣袖上沾染的煙灰，

　　用著耐人尋味的微笑看向妮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