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迎頭潑來。
江淼打了個寒顫,驀地驚醒。
陶灼淺笑盈盈地站在他跟前。
“江淼,是吧?”
“你?!”
江淼所有的記憶停在自己用盡手段,要為千妙擋住陶灼那刻。
但后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怎么還會活著?
陶灼還知道了他的名字?
那千妙呢?
如今的千妙,又如何了?
種種不安在他心頭一一掠過。
“你是在想千妙現(xiàn)在怎么了?你放心,他還活著。”
言下之意,卻是他也被抓住了。
江淼苦笑一聲,繼而又?jǐn)[出一副兇悍的樣子。
“既然你都已經(jīng)抓住我們了,那還有什么可說的?要殺要剮,隨便!”
反正他早就知道,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刀口舔血。哪一天殺了別人,又哪一天別人殺了自己,都是不知道的事情。
只有當(dāng)真發(fā)生那刻,才能清楚。
他早就做好死的準(zhǔn)備了,只是臨死前,到底沒有讓千妙成功逃跑,多少讓他有些心中不甘。
“為什么要殺?”陶灼擺擺手,“我只是想讓你說出你們那個組織的事情。你自己好生想想,過會兒會有人來問你的?!?p> 說完,陶灼已經(jīng)干脆轉(zhuǎn)身離去。
她可沒什么功夫和江淼、千妙兩人慢慢耗!
真當(dāng)她是獨行俠,手里沒人不成?
手中有人,不用也就只是白養(yǎng)著了!
江淼目瞪口呆。
他活動一下筋骨,想不通陶灼怎么就這樣相信他。
就連綁都不綁一下的?
但在他運氣后丹田立刻傳來刺痛,江淼瞬間明白了。
陶灼不是放心,而是人家的手段已經(jīng)高明到他先前毫無察覺。
不多時,果真有人笑瞇瞇地過來,將他押去刑房了,千妙早已在那兒等著他。
陶灼不理會這事,那這事當(dāng)然落到蘇太師和江尚書頭上。
陶灼如今在意的,只是自己和藍衫公子間的約定。
茅屋內(nèi),陶灼運轉(zhuǎn)火焰,將藍衫公子體內(nèi)寒冰毒一一溶解去除。
這一過程,持續(xù)了整整一天。
幸得這火焰伴隨焰靈印記而生,對陶灼法力消耗不大,不然陶灼又要感受一次法力全消的虛弱了。
倒是藍衫公子,整個人被凍結(jié)了一次又一次,難受至極。
寒冰毒散盡,藍衫公子身上的氣勢瞬間就上升到了化真巔峰。
陶灼心頭駭然,暗自慶幸自己并未和藍衫公子為敵。
只是解了毒,還沒有真正傷愈!
藍衫公子真正的本事,絕對在化真之上!
那是陶灼從未涉及到的境界!
藍衫公子拱手行禮:“陶姑娘,此次蘭卓多得姑娘出手了,只是我也該離開了。姑娘日后到了上清界,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吩咐。我欠著姑娘這份人情?!?p> 一塊傳訊符箓被他彈出,陶灼收下,兩人日后便能用這傳訊符箓交流。
藍衫公子再向陶灼行了一禮,身影便消失不見。
陶灼松了口氣,卻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我這只是忙了一兩天,灼灼你竟然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
笑聲促狹。
狼面具在茅屋外,黑眸定定地瞧著陶灼。
陶灼心里沒來由地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