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過了唐寧那神奇的術(shù)士魔法,一時間地精們望著唐寧的眼神也帶有一絲畏懼。
最后,在格里德的帶領(lǐng)下,唐寧和布萊恩離開了那地精們會議的房間,畢竟他們只是打手,而不是參謀團(tuán)。
當(dāng)然,為了示好唐寧和布萊恩,格里德為兩人分別準(zhǔn)備了一個房間,這讓唐寧心中高興不已,他終于可以擺脫布萊恩那渾身酒氣熏天的味道。
在回到屬于自己的房間后,唐寧立刻長舒了一口氣,自己的目的算是已經(jīng)達(dá)成了一半,接下來只要安全到達(dá)卡利姆多大陸就可以了。
至于路上到時候有什么災(zāi)難,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畢竟海上的事情不等同與陸地,自己對航海什么都不懂,還是交給有經(jīng)驗的人去處理。
一陣長長的汽笛聲響起,地精們的商船終于開始起錨出航了。要說地精這個種族,雖然在軍事方面很弱,但是不可否認(rèn)他們在其他領(lǐng)域的才華。
比如商業(yè),比如工程學(xué),地精是優(yōu)秀的發(fā)明家,雖然唐寧乘坐的這條船外表看上去只是一條商船,但剛才上船的時候,唐寧曾隨意的瞟了兩眼,看到這條商船居然還裝有火炮。
萬里無云,海上也沒有風(fēng),所以船上的帆并沒有降下來,而是采用蒸汽行進(jìn)。船長據(jù)說是一個非常有經(jīng)驗的水手,畢竟在大陸上,地精幾乎已經(jīng)壟斷了所有的運(yùn)輸業(yè),地精的飛艇遠(yuǎn)近聞名,其他種族想要購買飛艇,可不知道要被地精宰掉多少金幣。
躺在床上,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前往傳說當(dāng)中的卡利姆多大陸,唐寧心中一時間期待萬分,地精的勢力不光在東部王國。
在西邊的卡利姆多大陸上,也有地精的主基地,其中最出名的要算棘齒城,與東部王國的荊棘谷不同,荊棘谷的勢力復(fù)雜,地精在荊棘谷只是其中最大的一支勢力。而棘齒城就不一樣了,由于地廣人稀,加上獸族與地精關(guān)系和睦,所以在棘齒城當(dāng)中,有且只有一個勢力,那就是地精。
而這個棘齒城也就是地精們此行的目的地,雖然名字當(dāng)中有一個城,但實際上棘齒城并沒有大型的城堡,反而都是由露天開設(shè)的店鋪和旅館組成,當(dāng)然在棘齒城中還有發(fā)布懸賞任務(wù)的地方,若是有人沒錢喝酒,只要完成了任務(wù)就可以從地精手中賺到酒水錢。
唐寧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坐起身,皺著眉頭盯著正站在角落當(dāng)中的小鬼盧布,望著盧布身上不斷往外冒出的仿佛霧氣的黑暗能量,他疑惑的問道。
“盧布,剛才在地精面前,我忘了問你,你現(xiàn)在的這幅模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邊盧布剛要開口,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就看見從唐寧的袖子當(dāng)中鉆出一個五彩斑斕的小風(fēng)蛇,正是血神哈卡,由于哈卡的外型實在太過扎眼,難免某些貪心的人把哈卡當(dāng)成珍貴的寵物,到時候肯定又會引出一大堆麻煩,所以唐寧早早的就把哈卡藏了起來。
此時哈卡凝神望著對面的小鬼,略帶疑惑的聲音緩緩說道。
“變異惡魔?啊哈,唐寧,你的運(yùn)氣倒是挺不錯的啊,惡魔族萬年以來,只有在一部分極其特殊的情況下,才會發(fā)生變異,看這個小鬼的模樣,應(yīng)該是黑暗變異吧……”
“黑暗變異?”
唐寧低聲說道,忽然他想到自己另外的幾個魔寵,連忙問道:“盧布,其他人,尤琳和謎團(tuán)也變成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么?”
盧布搖搖頭,緩緩說道:“不,我的主人,就只有您卑微的仆人盧布發(fā)生了變異……”
唐寧聽到其他的魔寵并沒有發(fā)生變異,心中一時間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失落,盧布自從變異之后,不但話也少了,而且整個人渾身透著一股暴虐殺戮的氣勢,可能是被黑暗元素影響了性格。不過……唐寧心中卻非常清楚,就算盧布再如何變化,也肯定不會背叛自己。
“他們兩個恢復(fù)的怎么樣了?”唐寧小心翼翼的問道。
盧布來到唐寧腳邊,默默說道:“他們兩個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主人,卡莉婭公主去哪里了……”
唐寧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摸著盧布的腦袋說道:“別擔(dān)心,我很快就會去找她,這是我對所有人的承諾……”
由于地精早前對外放出的消息,所以一時間荊棘谷的人們根本就不知道地精的商船已經(jīng)出發(fā)了,在藏寶海灣以北的一個山谷當(dāng)中,這里搭建有幾個大型帳篷,同時海岸線上還停泊了幾艘小船。桅桿上系有一面刀劍交叉的骷髏旗,與普通的黑色骷髏旗不同,這面海盜旗的顏色是血紅色。正是藏寶海灣乃至整個荊棘谷當(dāng)中,最臭名昭著的海盜團(tuán),血帆海盜。
此時,一個從藏寶海灣方向,急急忙忙跑來一個看模樣,好像是苦力的年輕人,那人剛一跑過來,就被血帆海盜的哨兵攔了下來。
“什么人?”
“我找法瑞維爾船長,大事不好了,地精的商船,在剛剛已經(jīng)出海了!”
“你說什么?”兩個哨兵再不敢多做阻攔,連忙讓開身子。
那青年人一頭汗的跑向最大的一間帳篷,就看見法瑞維爾船長正美滋滋的喝著咖啡,聽到身后的動靜,法瑞維爾轉(zhuǎn)過頭,看到來人,突然笑著說道:“啊哈,杰克,我最喜歡的小伙子,這次地精出貨的消息,還多虧了你提供啊,要不然我們這樣的義軍如何才能更好的劫富濟(jì)貧呢!”
名叫杰克的年輕人看著眼前這個喝著咖啡,滿臉笑意的中年男子,一時間想要說出口的話被硬生生卡在喉嚨里。
注意到杰克的臉色,法瑞維爾心中一驚,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走到杰克身旁,摟過他的肩膀輕聲說道:“杰克啊,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是在給地精當(dāng)搬運(yùn)工吧……”
杰克猛的點頭回道:“是這樣沒錯,法瑞維爾船長,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餓了兩天沒有吃東西,在干活的時候暈了過去,要不是法瑞維爾船長您的好心,我肯定要去見上帝了!”
法瑞維爾笑著說道:“哦,杰克,我最喜歡的小伙子,你應(yīng)該明白的,那些剝削者,那些吸血鬼,他們除了壓榨我們勞動人民,根本就不會關(guān)心別人的死活,所以……杰克,你應(yīng)該明白,我是非常憎恨地精,包括所有貴族!”
杰克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他望著眼前高大,慈愛的中年男子,心中激動之情久久不能平復(fù)。
“我明白,血帆在法瑞維爾船長的帶領(lǐng)下,立志消除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不平等,我心中,是非常敬重船長大人的!”
法瑞維爾好似滿意的點點頭,再次低聲說道:“既然你都明白,所以……我想你這次回來,應(yīng)該是給我?guī)砹撕孟⒉艑Π?!?p> 杰克猶豫了片刻,最后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迎著法瑞維爾“仁慈”的目光,他有些心虛的說道:“船長大人,非常不幸,這并不是一個好消息……據(jù)我所知道的情況,地精的商船,已經(jīng)在今天早上,悄悄從藏寶海灣出發(fā)了!”
法瑞維爾臉色瞬間陰沉,他走到杰克面前,怒氣沖沖的說道:“杰克!你應(yīng)該明白的,我不但是為了消除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不平等,同時我還是一名海盜船長!”
在杰克恐懼的目光下,法瑞維爾抽出腰間的長劍,直接把那個名叫杰克的苦命孩子,送去見上帝了,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上帝存在的話。
法瑞維爾瞥都沒瞥一眼地上的尸體,走出帳篷,大聲的吼道:“該死的懶蟲們,你們要是動作再不快點的話,今年的買賣,就全都要被人搶走了!”
血帆海盜基地中,頓時發(fā)生一陣騷亂,海盜們急急忙忙收拾著家伙事,準(zhǔn)備跟隨法瑞維爾船長出海做買賣。
一個海盜疑惑的問道:“船長,不是說好等待后天才會出發(fā)的么?怎么又提前了?”
法瑞維爾一腳踢了過去,大聲喝罵道:“蠢貨,因為那些該死的地精已經(jīng)提前出發(fā)了!”
眾人聞言,立刻用各種各樣的污言穢語咒罵著地精,法瑞維爾檢閱完自己的部隊,大約百十來號人,全都身著紅色的襯衣,手持刀劍或者火槍。一個海盜把一頂血紅色,上面還畫有白色骷髏頭的三角帽遞到法瑞維爾面前。
法瑞維爾接過那頂象征著血帆海盜的帽子,把他帶在頭上,然后高聲說道:“告訴我,你們是誰!”
底下一眾海盜齊齊高呼道:“我們是血帆海盜!”
法瑞維爾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大吼道:“出發(fā),我可愛的小伙子們!”
沒人會在乎一個苦力的尸體,因為他死在了海盜的老巢里,就算他死在了人類王國,那又如何呢?真的會有人在乎一個苦力的死活么?海盜為了利益可以殺人放火……于是乎,人類王國也可以為了利益……一個人的冷漠并不可怕,可怕的所有人的冷漠,只有當(dāng)災(zāi)難降臨到自己的身上,人們才會想到起來反抗,但那個時候,什么都已經(jīng)太晚了!
話說回來,這條荊棘谷與棘齒城往返的地精商船,居然會有一個非常純潔的名字,叫做“少女之愛”號,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唐寧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上,他很難想象地精會為自己的商船起一個如此另類的名字,這完全不符合地精的性格。按照唐寧心中的認(rèn)識,地精們或許會起一個如同“金錢帝國”號、“金色海洋”號這樣比較符合身份的名字,至于地精們跟“少女之愛”之間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那已經(jīng)不是唐寧所能妄加猜測的了。
唐寧在房間里,透過窗子,看著漸漸消失在視野當(dāng)中的海岸線,只要再過一會兒,他們就徹底離開了陸地,接下來將來渡過漫長的一段時光,從東部王國到卡利姆多,如果走直線距離,按照“少女之愛”號現(xiàn)在的行進(jìn)速度,大約要走兩個星期。但那只是直線距離,荊棘谷位于東部王國的最南方,而棘齒城卻在卡利姆多的中間位置,這一下子就拉大了航程,按照格里德所說,他們大約要在海上航行大半個月,期間將不會再看到任何陸地,整個世界,將只會剩下海藍(lán)色。
一陣敲門聲傳來,唐寧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忙問道:“是誰?”
門外傳來一個抱怨的聲音:“哦,天哪,唐寧,說實話,我真的非常討厭航海,先別說這個了,趕緊讓我進(jìn)去!”
聽到這個聲音,唐寧愣了片刻,忽然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郁悶的自言自語道:“布萊恩……這個家伙,我的天哪,難道這一切都是命運(yùn)么?”
唐寧苦笑的打開門,就看見矮人布萊恩站在門口,正低聲咕噥著什么??吹教茖幇验T打開,布萊恩立刻鉆了進(jìn)來,他看了看站在角落當(dāng)中的一動不動的小鬼盧布,然后還心有余悸看了一眼窗前的那條五彩斑斕的小風(fēng)蛇,整個船上,或者說整個世界,基本上除了唐寧和布萊恩,沒有誰會猜到一個半神,就藏在唐寧的房間內(nèi)。
布萊恩緊忙從腰間摘下裝酒的水囊,遞到唐寧面前說道:“要嘗嘗么,這可是我珍藏的美酒!”
唐寧連忙別過頭去,如果可以的話,唐寧真的恨不得仰天長嘆一聲,他原本以為自己只要不和布萊恩住在一起,就可以不用忍受他那濃重的酒臭味,誰知道這布萊恩竟然自己找上門來,看那模樣,竟是打算邀請?zhí)茖幒葍杀?p> 唐寧現(xiàn)在真的很像告訴布萊恩自己已經(jīng)受夠了,但是……唐寧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告訴自己,無論如何,就算再討厭某個人,也絕對不能表現(xiàn)出來,這就跟矮人族的習(xí)慣不同了,矮人族一向是愛恨分明,若是討厭一個人,就會毫不留情的斥責(zé)他。
很明顯,矮人布萊恩是非常喜歡唐寧這個年輕人的,所以才會有事沒事都拉著唐寧。想到這里,唐寧也不好下逐客令,就推辭道:“我要保持清醒,酒就免了,布萊恩,你為什么會討厭航海了?據(jù)我所知,你不是一個探險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