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埃斯頓領最大的城市,埃斯頓城在北境北部有著非常多的作用,其中最主要的一項就是海上貿(mào)易。西邊的吉倫斯領乃至加西斯領,西南方向的安拉什領和塞丁瑞領,東南的考倫領,乃至于最南方的斯加洛都在這里有著貿(mào)易關系。
相比復雜多變的陸路運輸,只看風向和海況的海陸運輸已經(jīng)逐漸成為商人們的首選,尤其現(xiàn)在是金秋時節(jié),糧食貿(mào)易更是讓這里異常的忙碌。
位于埃斯頓城北部埃斯頓港今天也是異常的忙碌,碼頭工人們或是忙著搬運貨物,或是忙著收拾航海用具。只不過沒人注意到有一艘奇怪的船緩緩駛進了港灣。
“嘿,港務長,你看那邊,那是什么東西?”最先是一個正在休息的碼頭工人發(fā)現(xiàn)了那艘奇怪的船,但是他看不清楚,只好向塔樓上的港務長匯報。
“天吶,斯托,你要是再偷懶我一定要扣你的工錢…好吧,讓我來看看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备蹌臻L極為不耐煩的從他那舒服的躺椅上爬了起來,“你要是敢糊弄我,我絕對要扣光你的工錢?!?p> 而隨后的一幕讓他立馬嚴肅了起來。
“諸神在上,是破浪號,但她是怎么了…等等,船后面拖的是什么東西?!?p> 沒錯,出現(xiàn)在港灣的船正是艾洛迪斯他們所在的破浪號,這艘船現(xiàn)在的外觀已經(jīng)可以用凄慘來形容了,不過港務長還是憑借自己的經(jīng)驗認出了她。
現(xiàn)在的破浪號只扯起了一張桅帆和一張前三角帆,而且主桅帆還略微傾斜;至于剩下兩根桅桿,后桅桿折斷壓在了甲板上,前桅桿早已不知所蹤,只剩下一截斷茬。整艘船上下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到處都是碎裂的木板和奇怪的勒痕。
隨著船逐漸駛入港灣,碼頭上的工人和水手們也發(fā)現(xiàn)了這艘船的異樣,他們不由得發(fā)出一陣陣驚呼,他們從沒見過什么東西能把一艘船摧殘成這個樣子。
不過幾秒鐘后他們的疑惑就解開了,一些眼尖的水手看到了那幾根仍然搭在船上的腕足和拖在船后面的巨大海獸,雖然之前并沒有見過這樣的動作,但他們知道這艘船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肯定和拖在后面的那東西有關。
很快就有水手認出了拖在船后面的東西,“天吶,那是一頭海獸!而且是一頭成年海獸,據(jù)說一頭這樣的海獸可以對付整個吉倫斯艦隊!”
“哦,別開玩笑了老兄,我知道海獸很可怕,但是一整支艦隊?我覺得不可能。”另一個水手很快打斷了他,“不過單靠一艘船就干掉了海獸?他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而岸上的嘈雜聲讓再破浪號上的人們松了一口氣,在經(jīng)過了噩夢般的一晚上后他們終于安全了。
“收帆,準備靠岸!”在可以清楚的看到碼頭時,凱倫大聲下令,這并不是他想要取代船長,只是船長在昨晚傷的太重,已經(jīng)無法出現(xiàn)在甲板上進行指揮了。
不過好在破浪號的水手們都是多年的老水手了,并不會因為船長不在而手忙腳亂。
他們迅速行動起來,有的跑到船錨絞盤那里,有的跑去三角帆和主帆的升降索那里,有的爬到纜繩上去控制轉帆索和卷帆索。
幾分鐘后,破浪號輕輕的靠在了碼頭上,水手們把系泊用的纜繩拋向岸上,很快便有碼頭工人將其撿起結結實實的捆在纜樁上。
“好了,小伙子們,快去找醫(yī)生過來,我們這里沒多少貨物,只有需要照顧的傷員?!笔紫认麓氖莿P倫,“好了,港務長在哪?我得和他交代一些事情?!?p> 話音剛落港務長變跑了過來,嘴里還喘著粗氣,他一看到破浪號進港就立馬從他所在的塔樓跑了過來,只不過這樣的劇烈運動對于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來說實在有著吃不消。
“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么,勛爵,按理說您應該在今早清晨就到了才對?!备蹌臻L盡量不讓自己喘的太明顯,同時摸了一把頭上的汗,然而凱倫并沒有在意這些。
“我想你也看到了,”凱倫朝破浪號后面拖著的海獸尸體努了努嘴,“我們在昨天晚上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要不是有我們精靈朋友的出眾表現(xiàn)我恐怕你這輩子都不會見到我了。”
港務長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目光直直的盯著海獸的尸體,然后又移回凱倫身上,“勛爵大人,您是說你們昨晚遭遇了海獸,并且成功的解決了它?”
“有什么問題嗎?好了,我還要帶我們的精靈朋友去見領主呢?!闭f完他便轉身離開了,但沒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告訴那幫水手別亂動那個海獸的尸體,天知道那東西會不會再活過來,先把破浪號簡單修繕一下,然后把衛(wèi)兵隊調(diào)過來?!痹诖_認自己沒有落下什么事情后凱倫獨自離開了碼頭。
而艾洛迪斯此時一手拄拐,另一只手扶在布羅加的肩上,每走一步都要停頓一下,好半天才從船上走到了碼頭上的一間小屋旁。在他身后是同樣經(jīng)歷了昨晚那場大戰(zhàn)水手們,他們的情況也和艾洛迪斯差不了多少。
“那么,歡迎來到埃斯頓港,你上次來這里還是十年前,這里和你記憶中的那個埃斯頓港可是大變樣了?!辈剂_加扶著艾洛迪斯坐到一張椅子上,隨后靠在了墻上,實際上他的傷沒比艾洛迪斯輕多少,他的左臂已經(jīng)完全骨折,只能無力的垂在那里。
艾洛迪斯聞言開始觀察起這座港口來,在他的記憶中這里雖然是一個大型港口但規(guī)模遠不如現(xiàn)在。
記憶中只有八個大型泊位的碼頭現(xiàn)在有著足足二十個大型泊位,小型泊位也比記憶中多了一倍;碼頭上的貨物也不再不分種類的隨意堆在一起,每一種貨物現(xiàn)在都有一個專門的棚屋來放置。
“好吧,這里發(fā)展的還真是快,但是為什么呢?有這么大的需求么?”
艾洛迪斯前世雖然文綜成績一般但是基本的供求關系他還是明白的,而眼前的埃斯頓港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沒有必要發(fā)展到這個規(guī)模。
而布羅加聽到后悄悄的靠了過來,“嘿,想知道原因么?”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好像生怕有其他人聽到一樣。
艾洛迪斯被他這樣的舉動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點了點頭。
“看到右手邊泊位那幾艘大型帆船了么,”布羅加指著不遠處停泊在碼頭邊緣那幾艘沒有懸掛所屬旗幟的帆船,“隨著近些年考倫越來越不讓人喜歡,再加強陸路運輸?shù)母鞣N情況,已經(jīng)很少有人來做橫跨大陸的生意…但是他們,他們就是這種情況的產(chǎn)物,不懸掛任何一處封地或家族的旗幟,專門做一些明面上不允許的貿(mào)易?!?p> 說到這里時布羅加無奈的聳了聳肩,“畢竟不能讓那些平民過不下去對不對,東邊需要西邊的工藝品,而西邊需要東邊的原材料,別看那些大人物對此絕口不提,他們的心里比誰都清楚?!闭f完他又悄悄挪回了他原來的位置上。
原來如此,態(tài)度偏中立的埃斯頓病不受東西之爭的影響,對于矛盾雙方都默許的行為也不多做干涉,反而盡其所能的為其提供便利,兩邊都不得罪。
看來埃斯頓的統(tǒng)治者們,并不像自己記憶中的那么無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