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是明白了獨孤幽所說,‘他不應(yīng)該想起施禾?!@句話。
可明白歸明白,卻不能理解。說到底,不論當年的故事如何,施禾與獨孤玄淵,乃至獨孤靈,都只是當年的受害者罷了。
這只是我心里想的,沒有告訴獨孤幽,除卻看他一眼之外,就等待著獨孤玄淵的回答。
他倒也沉得住氣,一如往常的那樣不急不躁,“我從未覺得有資格。我只是擔心她知道?!?p> “所以,你來,不是問我真相是怎樣的的。而是問,她知不知道真相?”
蘇執(zhí)不虧是老江湖,一語道破獨孤玄淵的意思。
獨孤玄淵只好點頭。
蘇執(zhí)卻嗤笑一下,“我就不明白,那個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竟比不過你與獨孤靈青梅竹馬十幾載?”
“我們并不是青梅竹馬?!豹毠滦Y仍舊冷靜,聲音卻比方才冷了一些,“你以為獨孤靈喜歡我?”
“你背著她到這里,且不論山路遙遠,平路也要幾十里。況且,靈兒受了這么重的傷,若非你處理的好,恐怕他早就死在路上了!
如此之下,即便不是我,任何人都應(yīng)當看得出來你們情投意合。”
我在一邊連連點頭,獨孤幽不能理解一樣蹙著眉頭看我。
“為什么不論什么事都會牽連愛情?”獨孤玄淵與獨孤幽同樣,蹙著眉頭好似永遠也不能理解這樣的事情。
蘇執(zhí)不做回答,表情肅穆,想必是說不出自己和少女一樣懷揣著一個少女心的話。
獨孤玄淵聲音越發(fā)的冷淡,“我在獨孤家,只是一個沒有姓名的狗,你能明白我的處境么?”
我想了一遭,抬頭問,“獨孤玄淵不是和你同姓?”
獨孤幽未看我,輕聲回答,“他隨他師父的姓。”
“哦。那他和施禾都挺慘的,都不知道自己爹是誰?!?p> 他像是隨口問我,“你知道?!?p> “我不··”幸得我聰慧,改口道,“我不可能不知道!”
想來,若我真的是幽國公主,那父親是誰也好查,只是不可確認,我就是百茗幽罷了。
獨孤玄淵說,他師傅獨孤竹將他撿回去,可未曾像傳說中的那樣,如同養(yǎng)子一般育遇,相反,更像是一個什么都做的仆人,端茶送水,打雜洗衣,抽空也要習(xí)劍練武,末了質(zhì)問了一句,“你說,獨孤靈會喜歡我?”
如此,蘇執(zhí)便更不能理解,“那你還救她?”
“我救她是因為掌骨香?!?p> “那現(xiàn)在呢?你要如何?”
獨孤玄淵說道,“我看到你對施禾說話了,猜不錯的話,你對她說的,就是當年的真相吧?”
“你想殺我們滅口了?”
“倒也不是,我只是想問,為何你會告訴她。”
我初次見到獨孤玄淵露出微笑,卻有些玩味的意思。
蘇執(zhí)長嘆一口氣,而后說道,“我告訴他,便是為了斷了你的念想,這樣她必然不會喜歡你,你救靈兒的幾率也大一些。”
獨孤玄淵點頭,不去問為什么,只是說,“那你告訴我當年的真相吧,作為交換,我不殺你和獨孤靈?!?p> “此話··當真?”
獨孤玄淵再度一笑,“當然不是?!?p> 而后只是輕輕一劍,蘇執(zhí)捂著脖子上噴涌鮮血的口子,慢慢軟了下去。
獨孤玄淵看也不看他一眼,一步一步的走向躺在那里的獨孤靈,自言自語道,“既然施禾已經(jīng)知道真相,我還要你們兩個何用?”
接著毫無憐惜的,劍刃劃過獨孤靈的脖子,那血液好似噴泉,染紅了半面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