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四人拔劍對質(zhì)起來,在離蔡蕓蓉幾步開外的空地上掀起一陣狂風亂葉。
這蕭聽寒不愧為絳櫻體質(zhì),離了夜闌殤的黑鐲,一生氣也能短時間調(diào)動強大靈力,抵擋起三人來從容應(yīng)對不費力氣。
“廢物!”蔡蕓蓉見陳強他們久久拿不下她,新生怨氣,索性直接上陣。幾招下來就打飛了蕭聽寒的劍,并在她胳膊上劃了一道。
穩(wěn)穩(wěn)落地后,蔡蕓蓉還不忘加一句:“敢和師兄們動手,這算是給你個教訓(xùn)?!?p> 蕭聽寒痛的咬緊牙關(guān)捂著胳膊退后幾步,此時她已無心撿劍,只想逃離這些蓄意傷害她的人。
正在眾人都盯著看蕭聽寒下一步有何動作的時候,神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只見蕭聽寒胳膊上的傷口泛起了紅光,原本往下滴的血居然止住了。
蕭聽寒自知她自己體質(zhì)確實有所不同,但是任憑她怎么遮擋,紅光依然可以透過她的手指。過了一會,她放下掩住的手,傷口已然恢復(fù)如初,且沒留下疤痕。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時忘了改怎么辦。
“果然是妖人,勾結(jié)邪教,修煉了什么邪術(shù)。帶她回去!”
蕭聽寒自知敵不過蔡蕓蓉,只得乖乖和他們回去。
路上聽別人議論,她才曉得這半天都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個黑衣美人口氣不小,可惜實力太弱,終究不是咱們師父的對手。你說師父為什么不把她捉來云靈?”
“你是不是傻,這個女的只是個侍者,她上頭還有更厲害角色呢,若是抓了冥闌教妖君的人,他找上門來豈不麻煩。
給她們點教訓(xùn)讓她們以后不敢接近地獄山便已達到目的了,何故惹那么多事。”
“看他們落荒而逃的狼狽樣子,想想都可笑,哈哈哈……”
“小點聲,被師父聽見又是一頓數(shù)落?!?p> 走在蔡蕓蓉陳強后面的蕭聽寒嘴邊起了一絲苦笑。想起了幽姬說過的話,似乎有所領(lǐng)悟。所謂的天下之大派也不過如此,也為非作歹,真后悔那日非要來這里求學。
洛陽塵胳膊上袖子劃開一道口子的蕭聽寒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人多口雜也就忍住沒問。
進了云靈,蔡蕓蓉先把蕭聽寒帶到蕪青和芳行那里盤問,洛炎塵悄悄尾隨。
進了門,蔡蕓蓉一聲“跪下!”蕭聽寒抬起頭倔強地看了她一眼,不情愿地屈膝跪下。
不等二長老問起,蔡蕓蓉先發(fā)話:“師父,此人勾結(jié)邪教,被我抓到,現(xiàn)在交于師父和蕪青長老處置?!?p> “有這等事!”芳行長老剛端起的茶還未品便放下。
“我與那人素不相識,只不過想幫個忙而已,談何勾結(jié)?望長老明鑒。”
蕭聽寒直面座前二人,話說得從容不迫。她又沒做背叛云靈的事,這種時候必須理直氣壯。
“那個教徒帶回來了嗎?”芳行長老又問。
“人我?guī)Щ貋砹?,此刻正昏迷,待他醒了必然帶過來問話?!?p> “那好,事情查清楚之前不可妄下斷言。你們先回去,等那人醒了便知其中緣由,孰對孰錯便了然了?!狈夹性挳叄似鸩杓毱?。
二人齊聲道:“是!”便都退下了。臨出門,蔡蕓蓉惡狠狠地瞪了蕭聽寒一眼,看的她寒氣入骨。
趁蔡蕓蓉離開,沒人注意,洛炎塵一把拉過蕭聽寒,問是怎么回事。
她不想洛炎塵插手,便慌說沒什么事,急匆匆離開,扔下洛炎塵一人原地迷茫。
不出意外,蕭聽寒因為拔劍還手的事被下令軟禁在寢室,由兩名弟子押回去的。
回寢室路上她就思索:這蔡蕓蓉與自己無仇無恨,怎么現(xiàn)在專揪住自己不放?難道自己這么不招人待見,她百思不解。
私下里孟夕瑤又去會了蔡蕓蓉。
“師姐可知她練的什么邪術(shù),居然可以自行愈合傷口?”
“不知道,反正都是些邪門歪道,待我問問師父?!?p> 晚間,孟夕瑤獨自去了覺亭那里。
問及此事,覺亭沉思片刻,反問孟夕瑤:“你確定所見屬實?”
“確定,在場的不止我一個,蔡蕓蓉她們都看得真切?!?p> “莫非……又出現(xiàn)了!”
“出現(xiàn)什么?難道長老知道此邪術(shù)?!泵舷Μ幖鼻械刈穯?,她現(xiàn)在迫不及待地想確定這個事實,然后把蕭聽寒踢出云靈。
“等我和巖機長老確定后再告訴你?!?p> “嗯,那我先回去了?!?p> 孟夕剛出門,覺亭即刻去了巖機那里。
二人緊閉門窗,交流起來。
“覺長老這么急,是有什么大事嗎?”
“對于你來說確是大事。”
“怎么講?”
巖機聽他這么一說,目光當下即嚴肅起來。
“巖長老可記得十幾年前瓊?cè)R滅門一案?”
“這件事恐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吧!為何這么問?”
覺亭看了一眼巖機,兩眼微合,嘴角向上一傾,流露一抹淡笑。
“別人不知道就罷了,你還能瞞的過我。你那愛徒安有道可是什么都知道,他絕對知道絳櫻血的由來!還要我說下去嗎?”
巖機聽到這里,立刻換了一副面容。只見他眉頭皺起,從椅子上下來,在房中踱起了步子。
“覺長老的意思是,絳櫻神血后人有了眉目?”他止步,盯著覺亭問道。
“不錯,傳聞絳櫻神血有神奇的治愈功效,除氣絕已久,否則無論多重的傷都能救回來。眼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這樣的人?!?p> 覺亭自始至終就從容地坐在椅子上,端著自己做的茶細品慢飲,娓娓說道。
“他在哪里?”
“人好找,就在云靈。但是你要怎么處置呢?難不成和上次一樣,把人逼得自殺?”
“怎么可能?!?p> “所以嘛,還需計議。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議?!?p> 覺亭離開后,巖機深夜召來安有道,二人房中又敘了許久。
月光下院中婆娑的樹影中透出巖機房中細弱的微光。
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問:“師父,你說的可屬實?”
是安有道,他瞇起的細長賊眼里眼珠不停地轉(zhuǎn)動著,心里已經(jīng)盤算著該怎么做了。
“我的話你也敢質(zhì)疑,這種時候我能拿你開玩笑?”
見巖機神情肅穆,安有道收起疑心,趕緊露出一副討好的面容,上前言:“怎么會,那日試煉大會我就已經(jīng)察覺出異常,只是人多又都不是善茬,不敢妄下定論。如今妖人已確定,我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好吧!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切記,在云靈山不好動手,只有讓她自己走出去,在外面才有機會抓她。”
“是,師父!”
安有道小心恭敬地關(guān)好巖機的房門,返回了自己房里。
次日一大早,孟夕瑤正欲前往藏經(jīng)閣,中途那個蘇百惠又從路旁古樹后冒了出來,依然是一臉媚笑。
“孟師妹,準備去研究功法嗎?”
“你在這里干什么?”
“等你??!有消息告訴你,不想聽嗎?”
“什么事趕快說,我沒時間跟你耗!”
本來見到這個蘇百惠就眼煩,當下她又拖拉著,性急的孟夕瑤照例又蹙起了眉頭。
“師妹,別動怒,巖機長老門下的安有道知道很多有關(guān)蕭聽寒的事,你不好奇嗎?”
這一問,讓孟夕瑤起了莫大興趣。
“什么消息?”
“就是安有道讓我來給你通個信,他說一時半會說不清楚,要你去巖機長老那里細談。”
“好了,我知道了!”
“你確定這事再無別人知曉?”孟夕瑤又問。
她可不允許走漏半點風聲,不能讓阻礙她成為洛夫人的事情發(fā)生。
“你放心,只有咱們?nèi)齻€知道。我的口風可是最緊的,你不用擔心!”
見蘇百惠一臉誠摯,孟夕瑤卸下戒備心。安有道龐大的勢力范圍她早有耳聞,就連良初林沉這樣的得意子弟也不敢輕意冒犯。所以只要是安有道的協(xié)助,她基本上可以無后顧之憂了。
打發(fā)走了蘇百惠,孟夕瑤選了人少的時段,繞過大路,翻墻躍進了巖機的府邸,秘密地會見了安有道。
約半日她才返回,嘴角一直掛著詭異的笑。
第三天清晨,蕭聽寒終于可以出去了,但剛出門,就有二人在自己不遠處切切交談,目光不時地飄到自己身上。
雖好奇,但不便上前去問,只當做沒聽見狀。
漸漸地,她感到一切異常了。
無論走到哪里都有人對自己指指點點,蕭聽寒心道:不就是救了個邪教徒,直接處罰自己不就完了,這么多人來職責自己是什么意思?
好奇的她留心聽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