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見已暴露,索性拿開衣袖,不緊不慢地道:“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也快完了!哼!”
就在蕭大剛要開口瞬間,一個熟悉渾厚的聲音傳來。
“蕭文軒,知道是我,不害怕嗎?”
是莫凌箜的聲音。
夜闌殤的耳朵動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蕭文軒周圍,但是并沒有什么動靜,他很想告訴蕭文軒小心,但是又不敢說出,怕暴露了位置。
蕭大心一顫,果然還對那日心有余悸。光聽到聲音,他卻不露面,搞什么名堂?蕭大用眼角的余光仔細(xì)地掃視著昏暗的四周。
“是你又怎么樣?”
蕭大假裝鎮(zhèn)定。
“是我你豈不是死定了?”
突然一個身影繞出蛇形的步伐快速來到蕭大身后,夜色本就朦朧,莫凌箜詭異的身法讓蕭大脊背生出冷汗。他迅速做出反應(yīng)離開原地,降落在一片草叢中。
莫凌箜不依不饒地追上去,蕭大不敢輕易被他近身,只得邊抵擋周旋邊拉開距離,四下里亂跑。
上次見他時還沒有這么快,短短幾日又練就一門邪功?蕭大心里疑惑。
眼看蕭大馬上就要招架不住,莫凌箜的毒手即將伸向蕭大的胳膊,已經(jīng)從另一方向悄悄接近的夜闌殤丟過一顆石子擊中了他的腕骨,蕭大奪過一劫。
“哼,一猜你就帶了幫手,果不其然,身手不錯!”
莫凌箜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笑道。
夜闌殤見躲躲藏藏已無意義,徑直飛了過去,站在了蕭文軒身邊。
“多謝前輩夸獎,小輩才疏學(xué)淺還請前輩承讓!”
夜闌珊不失禮貌地答道。
“夸獎你是應(yīng)該的,承讓就不必了!”
莫凌箜突然目光一狠,對著二人伸出虎爪。
又是一輪激烈打斗,蕭大看起來有那么點大俠的意思,但是連綺月看得眉間生了怒意。以前早點知道他的小秘密就好了,還可以施以援手拯救拯救他那不管學(xué)多久都沒多大起色的三腳貓功夫?,F(xiàn)在看他滿地亂跑偷襲的雜耍路數(shù)和街邊耍花槍賣藝的有何分別?
倒是夜闌殤出手就是對準(zhǔn)要害,招招克敵,逼得莫凌箜節(jié)節(jié)退后,蕭妹看得心生振奮,在樹后張牙舞爪,助威聲險些就要從喉嚨里發(fā)出來,幸得連綺月及時捂住了她的嘴。這要是暴露了位置,拖了他們的后腿,結(jié)果不堪設(shè)想!連綺月用手示意蕭妹安分下來。
正當(dāng)二人屏息凝視,看得忘我之時,突然頸后沉重一擊,只覺眼前一黑,未來得及出聲兩人就雙雙陷入昏迷。
忘清峰山頂,蕭文軒和夜闌殤根本不知道那邊蕭妹二人已被當(dāng)做人質(zhì)抓走,仍舊和莫凌箜打得不可開交。
逐漸莫凌箜已無心戀戰(zhàn),一分神一失手,被夜闌殤一掌擊中肋骨,飛出了百十尺,掉在地上,噴了一地的血。
他掙扎起身,似乎十分痛苦。
“呦,莫尊主不是說不會承讓我們嗎?還以為有多厲害,看來也不過如此,浪得虛名而已!”
蕭大一旁冷嘲熱諷,氣得莫凌箜眼里充滿暴戾,估計他若是還有一點還手的余地,也一定會把蕭大碎尸萬段。
“怎么著,你都這樣了,還不放我爹,是想當(dāng)我爹兒子孝順?biāo)麊幔坎缓靡馑?,我替我爹回答,不需要!不接受!?p> 蕭大撇著嘴,一臉嫌棄地說道,心里正春風(fēng)得意。話說他臉皮也夠厚,真正的高手夜闌殤還沒吭聲,放佛是他已一己之力擊敗莫凌箜的,話都被他說完了。
“你……給我等著!”
莫凌箜從牙縫里擠出幾個狠字,轉(zhuǎn)頭對手下喝道:“撤!”
然后,浩浩湯湯一眾黑衣人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山頂,把五花大綁的蕭老爺留在原地。
見他爹的處境已安全,蕭大忙不迭地上前給他爹松綁,邊解繩子邊問:“爹,那幫狗賊有沒有欺負(fù)你?。∧愀嬖V我,我?guī)н@個厲害角色直搗他們老窩,打得他們落花流水,滿地找牙!咱們還真要謝謝他,如果不是他,我還真沒有勝算。誒?人呢?!”
蕭大一轉(zhuǎn)身尋不見夜闌殤身影,好奇地四處張望。
直到他爹用腳踢了他一下,蕭大才反應(yīng)過來還沒給他爹松完綁,揪掉了蕭老爺嘴里的塞的布之后,蕭老爺“呸呸呸”幾聲過后就開始埋怨。
“他奶奶的,一幫沒教養(yǎng)的東西,拿抹布塞我的嘴,臭死了!呸呸呸……”
吐了一陣,他又怨蕭大:“你也是,不先把我嘴里的東西拿掉,一個人在那巴巴巴,巴巴巴的!”
正當(dāng)蕭老爺又要埋怨,蕭大用眼神示意他安靜,黑夜中蕭老爺看不清,只覺得他的腦袋不斷看向一邊。順著他看的方向,頹廢著走過來一個剛剛和他一起并肩作戰(zhàn)的男子。這個人不就是和蕭妹一起去過蕭家找自己取證蕭妹身世的那個著裝怪異的妖男嗎?
蕭老爺覺得詫異:剛剛他還神情泰然地站立在這里,怎么逛了一圈之后就沉默了。
“夜兄,你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
蕭大關(guān)切地問道。只覺告訴他情況不太妙。
“寒妹和連綺月不見了……剛才明明就在那的,我怕暴露位置特意換了方向前來助你,怎么還是……”
“如果有什么意外,我會讓他們付出百倍代價……”
這似乎是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來的聲音,帶著顫抖。
夜闌殤的拳頭攥得咯咯直響,身后生了陣陣陰風(fēng),披在身后的長發(fā)隨風(fēng)翻動,地上的草不住搖晃。此刻的他背對弦月,低沉著頭,看不清面上什么表情,光憑氣場就讓人感覺陰煞無比,如果不是知曉夜闌殤秉性為人,恐怕還真被他嚇到。
蕭大不敢再添憤怒,于是勸解起來。
“夜兄,先別生氣,他們一時半刻應(yīng)該不會對寒妹怎樣。畢竟眾所周知,絳櫻密術(shù)催動前提必須是活體和秘法。他們此刻絕對把寒妹當(dāng)神仙似的供起來,還怕她有什么閃失呢!絕對不可能把她怎么樣的?再說了,還有月兒做伴,她們兩個在一起就不孤……單……了?!?p> 蕭大越說越?jīng)]了底氣,差一點自己都要信了,那股子越說越興奮的勁一瞬間消失得蕩然無存。明明是他要安慰別人,怎么說著說著就被自己套進(jìn)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