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之后,我并沒有走上人生巔峰。
張首富雖然沒有給我錢,卻幫我在他名下的寫字樓找了一間辦公室,免租金免水電,順便注冊了一家小公司,配齊了辦公用品。
這些對于我來說,比50萬更加重要。
如果讓我自己去搞,猴年馬月也未必能搞得完。
最后,張首富告訴我,私家偵探這種職業(yè),做事如果不小心,很容易犯法,希望我謹言慎行,穩(wěn)妥做事。
等他離開,我立刻癱倒在辦公室待客區(qū)的沙發(fā)上。
天真,我真是天真。
要不是張首富提醒我,很有可能等我進去了,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阿喵趴在冰涼的茶幾上,瞇著眼睛一臉享受。
“狗哥,這里有空調(diào),干脆我們搬到這里住。”
阿喵晃了晃尾巴,我知道那是隨便的意思。
說干就干,反正那間小破屋子的租金,我只交到了月底。
收拾好行李,我給房東打了個電話。
在等待房東的過程中,我站在屋子中間,仔細看了一圈這間不到十二平方的小屋子,在心中默默跟它告別。
順便和我以前的生活告別。
房東很快就來了,再三確認我決定搬走之后,罵罵咧咧地說不會退押金。
這就很過分了。
距離月底還有半個月,租金不退也就算了,竟然連押金都要扣?
我正要跟他據(jù)理力爭,待在我腳邊的阿喵,咬著我的褲腿扯了扯。
心知阿喵有話要跟我說,我?guī)еチ藥?p> “狗哥,你有什么指示?”
阿喵臉上帶著一絲戲謔:“押金不要了。你告訴房東,他家大衣柜最底層,有一個紅色的小盒子,里面有驚喜?!?p> 我連連搖頭:“我連房東家在哪里都不知道,這話誰會信?”
“你盡管說,信不信由他。”
行吧,既然狗哥這么說,我聽就是了。
于是我告訴房東不要押金了,順便把狗哥的話說了一遍。
房東先是一驚,接著暴怒,我在他發(fā)火之前提著行李就跑。
回到辦公室,我癱在沙發(fā)上,滿腦袋都是問號。
“狗哥,你用了能力?”
阿喵叼著平板電腦跳上了沙發(fā),這是張首富送給我的東西之一。
“一天一次,不用也浪費。”
話是這么說,可我覺得這種特殊能力,用在房東身上才叫浪費。
“那你從房東身上看出了什么?”
“商業(yè)機密?!?p> 我伸手把阿喵提起來晃動:“咱倆都這么鐵了,你還跟我來這一套?!?p> 阿喵被我晃的直吐舌頭,甚至口水都甩了出來。
我停了手,把阿喵放在我的腿上,順著它的毛:“狗哥,我手里可就只剩下幾百塊錢了...”
阿喵在平板電腦上劃拉:“干脆面,自來水,你還能再活幾個月?!?p> 我提起它繼續(xù)晃。
最后阿喵被我晃的頭暈?zāi)X脹,而我,兩只胳膊也挺酸,誰讓阿喵這幾天吃胖了呢。
一人一狗癱在沙發(fā)上緩過了勁,阿喵提醒我:“你看看郵箱,說不定有委托。”
我立刻彈了起來。
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打開面前的電腦,我滿心期待地登錄郵箱,結(jié)果里面除了垃圾郵件和廣告,什么都沒有。
“狗哥,看來這樣打廣告不行。”
阿喵跳上老板桌,用爪子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稍安勿躁?!?p> “嘶,這可真應(yīng)了那句話,誰也不知道網(wǎng)絡(luò)那端是人是狗?!?p> 阿喵抬起爪子給了我一下,繼續(xù)敲打:“這個鍵盤不好用,以后換掉。”
我......
一晃又過了兩天,我們終于等來了第一封郵件。
內(nèi)容很簡單,只有四個字:見面詳談。
這樣沒頭沒尾的消息,實在讓我摸不到頭腦。
我只能給對方回復(fù)了辦公室的地址,靜候佳音。
就在我嚼著干脆面,喝著自來水,冒充午飯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匆匆擦掉嘴角的殘渣,將桌上的干脆面藏在桌下,我跑去打開了門。
帽子,口罩,墨鏡,把眼前之人遮擋的嚴嚴實實,我只能憑借他的身高體格,判斷出他應(yīng)該是個男人。
“你好,里面坐?!?p> 來人一聲不吭地跟著我走進辦公室,轉(zhuǎn)動脖子打量了一圈,隨即坐在我對面的沙發(fā)上。
我熱情地開口詢問:“請問可以幫您做些什么?”
來人從兜里摸出一張紙,上面打印著一行字:跟蹤我的老婆,查出她情夫的位置。
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難怪這個人把自己偽裝成這樣,換了是我,也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戴了綠帽。
來人摸出一沓錢放在茶幾上。
光憑厚度,我就能確認那是一萬塊!
嘶,一萬塊錢,夠我吃一年的干脆面了。
呸,瞧我這點兒出息,有錢了當然要吃好的,還吃什么干脆面。
來人見我沒有動靜,又拿出了一萬。
我咽了下口水,心中十分忐忑,只不過跟蹤一個人而已,至于出這么多錢嗎?
難不成他老婆身份特殊,我一旦暴露,就有可能當場爆炸?
腳邊的阿喵,舔了舔我的腳踝,我立刻回復(fù):“成交?!?p> 來人似乎很滿意我的態(tài)度,從兜里又掏出一個信封放在茶幾上,直接起身離開。
我殷勤地把他送出門外,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狗哥,你覺得這事...”
一回頭,阿喵已經(jīng)跳上了茶幾,正用爪子扒拉那兩萬塊錢。
如果阿喵是個人,恐怕這會兒已經(jīng)舔著手指數(shù)錢了吧。
“狗哥,這錢最后能不能裝進口袋還不知道,先別這么激動。”
阿喵不屑地瞟了我一眼,繼續(xù)扒拉錢。
我只好拿起茶幾上的信封,打開一看,里面放著幾張生活照,還有一張紙。
照片上的女人年約四十,以我這個直男的眼光來看,美女,大美女。
阿喵湊過來,汪汪叫了兩聲,我納悶道:“你認識?”
阿喵又汪了一聲,叼著平板跑過來,寫道:“你瞎呀,這是戶外節(jié)目主持人?!?p> 手上的照片瞬間燙了起來,我迅速把照片丟在茶幾上,心跳劇烈起來:“狗哥,這事咱能沾手嗎?”
阿喵看智障一樣看著我,隨后寫道:“沒人會知道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