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聽不懂狗語,可我也能明白,阿喵肯定是找到了那個聲音。
“狗哥,可這人是個司機,不是送快遞的?!?p> 阿喵在手機上點開備忘錄,迅速寫道:“快遞員可以改行,這個聲音就是他,錯不了?!?p> 我腦海里突然閃過了那個戴口罩的男人,還有當時那種不寒而栗的感受,難道他就是那個大壞蛋?
我連忙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訴了阿喵,它又找出那段錄音,完整地聽了一遍,有些失望地寫道:“太可惜了,那個人沒說話?!?p> “早知道這樣,我就算冒著挨揍的風險,也得跟他說句話?!?p> 阿喵抬起爪子揮舞了兩下,我知道它的意思,讓我不要太冒險。
“狗哥,接下來該怎么辦?”
阿喵盯著我看了又看,直把我看得毛骨悚然,還以為自己身上或者身后又有什么危險。
“狗哥,你別這么看我,瘆得慌?!?p> 阿喵低下頭,在手機上劃拉:“我發(fā)現你離開我,腦子也變得好使了,還知道錄音。接下來,你自己想辦法。”
“別別別,狗哥,你太高看我了,要不是認識了你,我估計這會兒都在街上要飯了。”
紅燈閃爍,阿喵慘叫一聲狂奔而去。
我拿起手機望著阿喵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蠢。
明明知道追不上阿喵,為什么不給它身上裝一些可以跟蹤的東西?
比如另一部手機。
“我真是太蠢了!”
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我趕緊找了一家手機店,買了一部便宜的手機,又配了一張手機卡,把自己的號碼存了進去。
可阿喵是條狗,沒有穿衣服的習慣,手機應該放在哪里呢?
站在街邊,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幾個姑娘脖子上掛著的手機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對呀,完全可以給阿喵也來一條。
轉念一想,好像不行,阿喵脖子上已經有項圈了,再戴一條繩子顯然不合適。
還有什么能用的?
“借過?!?p> 熟悉的聲音響起,我立刻知道誰來了。
往前挪了幾步,我轉過頭,看見藝術家從后面走了過去,卻沒有拉著那個大箱子。
我真的很納悶,明明路這么寬,為什么他總讓別人給他讓路?
或許是我的視線太過于炙熱,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到我,猶豫了一瞬,向我走了過來。
我緊張起來,這家伙要干什么?
一米,半米,眼看著他距離我只剩下三十公分,終于停了下來。
我松了口氣,他要是再向前走,我就該喊人了。
他盯著我的眼睛,神神秘秘地說道:“那天,我看見了?!?p> 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搞的我一頭霧水,他看見什么了?跟我有什么關系?
他見我不為所動,輕輕吐出兩個字:“銀光。”
對,那天地下通道是在我身后坍塌的,而他位于地下通道中部,完全可以看到發(fā)生的事情。
我立刻警惕起來。
這家伙想要干什么?
他看了看四周,發(fā)現沒人注意到我們,輕聲說道:“跟我來?!?p> 接著轉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猶豫不決,不知道他讓我跟過去,到底有什么事。
難不成想敲詐我?
可就算他看到了銀光又能怎么樣,誰能證明那銀光是沖著我來的?
再說了,他能把這件事告訴誰?
修整地下通道的部門?
讓我賠錢?
這不搞笑嘛!
藝術家走了十幾步,發(fā)現我沒跟上,停下腳步轉過身,視線落在我身上。
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他的眼神十分銳利,似乎穿透了我的顱骨,能夠看到里面的大腦。
算了,去就去吧,怕什么。
我給自己打了氣,向他走去。
這一次,他沒有先走,而是等我走到他身邊,伸出胳膊勾住了我的肩膀,就這樣帶著我走,謹防我逃跑。
走了十幾分鐘,拐進了一條小巷,接著面前出現了一家賓館。
我猛地停下了腳步,指著賓館的手指有些哆嗦:“你帶我來這兒干什么?”
“聊聊?!?p> “不撩?!?p> 肩膀上的力量突然增加了,他十分強硬:“配合一下?!?p> 配合?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準備逃跑,這時從賓館里走出一個人,直接走到了我的另一邊,完全杜絕了我逃跑的可能。
“你們干什么?”
“警察,配合一下?!?p> 我的大腦有一瞬間的死機,僵硬地偏頭看著旁邊的藝術家,見他嘴邊掛著一絲戲謔的笑容,真想呵呵他一臉。
早說自己是警察不就完了,搞的神神秘秘,讓我配合一下,我還以為...
老子可是直的!
跟著他倆進了賓館,直接上了頂層,推開一扇房門,里面烏煙瘴氣坐了幾個人,都穿著便裝。
其中一扇對著火車站的方向的窗戶邊,架著一個望遠鏡。
門關了,我心里忐忑不已,萬一他們不是警察,我豈不是羊入虎口?
“來來來,坐下說?!?p> 我慢慢挪了過去,屁股坐在椅子的前一半。
藝術家抽出一根煙遞給我:“別緊張,就是找你了解點兒情況?!?p> 我接過煙,放在了耳朵后面,沒有抽。
“這是我的證件,看把你嚇的?!?p> 我伸手接過證件,把照片上的人,和他對比了一下,提起的心才放了下來。
他還真是個警察。
多才多藝??!
“你這段時間是不是遇上怪事了?”
我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他這么問我,到底是已經知道了,還是在詐我?
就當他在詐我吧。
微微皺起眉頭,我裝作疑惑地樣子看著他:“怪事?什么怪事?”
“裝,繼續(xù)裝。才幾天時間,你毀了多少東西?你心里沒點兒數嗎?”
我抬手撓了撓頭,盡量表現的傻一些:“就是運氣不好唄?!?p> “那我問你,總是跟你在一起的那條狗,哪兒去了?”
我哭喪著臉:“我也想知道??!偷狗的人,都該下地獄!”
藝術家笑了起來:“剛才它還和你在火車站花壇說話,這會兒你又不知道了?”
我立刻裝傻:“警察大哥,狗哪里會說話,別逗了?!?p> “我們盯了你好幾天了,早就發(fā)現那條狗會用手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