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的我兩天跑了那么多地方,認(rèn)認(rèn)真真記錄位置,還在心里猜測到底哪里才是壞蛋的老巢。
原來阿喵只是為了逗我玩。
關(guān)毅覃對面陽臺上倒映的那個“酒”字,明明是反的,阿喵卻沒有提起,看來它壓根就沒看見過,只是隨口這么一說。
萬智和我,把這個“酒”字和關(guān)毅覃聯(lián)系起來,純屬歪打正著。
雖然“酒”字是假的,可我遇襲卻是真的:“你不是說不想殺我嗎?那銀光是怎么回事?”
“那就是嚇唬你的,要是真想動手,你早死了。”
我回想起那幾次遇險,依舊心有余悸:“嚇唬我?往我的床上招呼,這叫嚇唬我?”
“你現(xiàn)在還坐在這里,就是最好的證據(jù)。”
如此冷酷無情的話,讓我的心臟一陣陣發(fā)顫。
相處了一年,我竟然從來都沒有了解過阿喵,天真地以為它是一條好狗,是上天派來幫助我的救星。
笑話,統(tǒng)統(tǒng)都是笑話。
撇開這些情緒,我繼續(xù)問道:“不管我在哪兒,都能遇險,你們有定位的裝置?”
“你的手機(jī)?!?p> 我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原來都是我自己暴露的位置。
事已至此,我也沒什么想問的,只想遠(yuǎn)遠(yuǎn)離開這里,再也不要見到這條狗。
我剛站起身,萬智咳嗽一聲:“坐下。”
我只好老老實(shí)實(shí)坐下。
萬智見我這么識相,低頭看著阿喵:“該我問了。你們要那些東西干什么?”
阿喵十分疑惑:“什么東西?”
“廣場上雕塑的胳膊?!?p> 聽到這句話,我立刻豎起了耳朵,對呀,綠蘿市發(fā)生了那么多怪事,總得有個合適的理由吧。
阿喵的語氣輕描淡寫,似乎像是在回答今天吃什么一樣:“找合適的材料布陣。關(guān)毅覃是化學(xué)老師,可他手里的材料有限,必須尋找新的才行?!?p> 這樣的答案著實(shí)出乎我意料之外,忍不住插話:“布陣難道不應(yīng)該用符篆嗎?”
阿喵看著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電視劇看多了?布陣當(dāng)然需要一些稀有的東西,符篆都是糊弄人的,沒什么用?!?p> “說的挺像那么回事?!比f智瞄了我一眼,繼續(xù)問道:“那個人少了條腿,怎么解釋?”
對呀,我可是親眼看見的,那哥們躺在地上,鮮血把地面都給染紅了。
阿喵避開了我們的視線,又把腦袋埋了下去:“失手了,就那一次。他腿里有一顆子彈,本來只想把子彈取出來的,結(jié)果...”
過往的經(jīng)驗(yàn)告訴我,阿喵在撒謊。
正想拆穿它的時候,我突然想到這一年它都在和我演戲,那些我自以為能看懂的表情,或許都是它故意演給我看的。
萬智的沒注意到我的表現(xiàn),繼續(xù)問道:“那層樓房呢?該不會需要里面的鋼筋吧?”
阿喵依舊埋著頭:“其中一戶保險箱里,裝著一種走私進(jìn)來的稀有金屬?!?p> 萬智追問道:“你們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商業(yè)機(jī)密?!?p> “犯法的知道嗎?”
“這是你們?nèi)碎g制定的法律,我可是一條仙狗...”
我實(shí)在是聽不下去了:“萬智,我求你了,找一個心理醫(yī)生過來,行不行?”
阿喵抬起頭憤怒地沖我吼道:“我才沒病呢,我說的都是真的?!?p> “世上哪來的仙人?”
“我能看透人心,這就是我的仙法?!?p> “一天只有一次?!蔽叶家λ懒?,什么仙法還有使用限制?
“本來沒有限制,掉到人間才有了限制。”
“阿喵,你真的瘋了,這個世上,怎么可能有仙人!”
“王正義,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傻?!?p> 萬智見我們越吵話題越偏,抬手?jǐn)r住我:“說正事。你們讓王正義幫你們守什么陣?”
阿喵的眼神有些躲閃:“可能會有些痛苦,事后會補(bǔ)償他的?!?p>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什么叫做事后補(bǔ)償我?
萬智不禁失笑:“你們都飛升成仙了,怎么補(bǔ)償他?”
“那你就管不著了。”
萬智的脾氣是真好,阿喵這么說話,他還是溫聲細(xì)語:“這樣,我也想飛升成仙,加入你們有沒有什么條件?”
“我信不過你,肯定會破壞我們的計劃。”
“你覺得你現(xiàn)在還能出去?”
“嘿嘿?!?p> 一道銀光閃過,阿喵消失了。
我目瞪口呆,這里可是二樓,上面還有好幾層,銀光是如何突破的?
而且除了帶走阿喵,什么都沒有破壞。
難不成阿喵說的都是真的,之前的銀光,只是為了嚇唬我?
萬智顯然也有些意外,立刻站起來:“都跟我走?!?p> 我傻愣愣地站起來,也準(zhǔn)備跟著萬智出去。
“你去隔壁屋子老實(shí)待著?!?p> 得嘞,我又被限制自由了。
回到隔壁屋子,聽著走廊里雜亂的腳步聲,有一種世界末日來臨的錯覺。
等到腳步聲消失,我走到窗前向下看去,卻只能看到一條骯臟狹窄的小巷,污水和垃圾混雜在一起,看上去十分惡心。
手機(jī)傳來了短信聲,我隨手摸出來,發(fā)現(xiàn)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王正義,謝謝你收留了我一年,今天,到了告別的時候。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三年前你在大學(xué)校園里,救了一只流浪貓。后來它消失了。它的名字,叫阿喵。
短短幾行字,如同利劍一般刺進(jìn)了我的眼睛,直覺告訴我,阿喵要干傻事。
顧不上許多,我拔腿就往外面跑,卻在樓梯口被人攔?。骸瓣?duì)長吩咐了,不讓你亂跑?!?p> “我必須出去!會出大事!”
那人絲毫不為所動:“有隊(duì)長在,能出什么大事?”
我用力把他向后甩,想要繞過他跑下樓,卻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反倒是被他給拽了回去:“你就老實(shí)待著吧,這里最安全?!?p> 我又被帶回了那間屋子,這次,門從外面卡住了,任憑我如何用力,都無法拉開。
“怎么辦怎么辦?!?p> 我在屋里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阿喵發(fā)來的信息,怎么看怎么像遺言,還是同歸于盡的那種。
眼睛掃過窗戶,我心中一動,既然門被鎖了,那我從窗戶出去。
說干就干,我一把掀開被子,把床單拉起來撕成兩半打了一個結(jié),捆在小茶幾的腿上,甩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