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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狗丟了

第33章你認識我嗎

我的狗丟了 八十分媽媽 2086 2019-10-16 18:00:00

  “王正義?王正義?”

  耳邊傳來的聲音不甚清晰,我拼命想要睜開眼看看,眼皮卻有千斤重。

  神志漸漸恢復,隱約聽到有人在不遠處小聲說話。

  頭痛欲裂,想要集中注意力聽聽他們在說什么,卻只能隱約聽見“腦震蕩”、“失憶”、“放心”、“沒問題”這幾個詞。

  來不及深想,我又陷入了昏睡。

  周圍黑漆漆的,我懸浮在半空中,別說東西南北,就連上下左右都很難分辨。

  手腳沒有任何束縛,卻無法挪動,只能維持著大字型。

  時間失去了意義,我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待在黑暗中,內心深處似乎有一些期待,卻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遠處傳來一絲微光,慢慢變得越來越明亮,越來越刺眼。

  我很疑惑,到底是光在向我飛來,還是我在向著光飛去?

  就在我撞進光芒的瞬間,我的身體能動了。

  “你醒了?”

  我茫然地望著天花板,腦海中飄蕩著幾個終極哲學問題: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么?

  “看這邊?!?p>  我順著聲音的方向轉過頭,萬智坐在床邊,關切地看著我。

  “你認識我嗎?”

  盡管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問,出于謹慎,我輕輕地搖了搖頭。

  或許我的狀態(tài)實在太差,這樣拙劣的演技都將他騙了過去,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燒退了,很快就能恢復。”

  把腦袋往后縮了縮,想要逃開他的手,卻高估了自己的力氣,一點兒用都沒有。

  “你再仔細看看我,能不能認出來?”

  我把視線落在他的鼻尖上,試圖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傻一些,動了動嘴巴,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你現(xiàn)在很虛弱,點頭搖頭就行?!?p>  聽到這句,我松了一口氣,只要不說話,我能演的很逼真。

  “認識我嗎?”

  剛才已經撒了謊,現(xiàn)在只能繼續(xù)撒謊,我依然搖頭。

  萬智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他伸手從旁邊的柜子上拿起一杯水,拆了一根吸管插進去,遞到我嘴邊:“喝點兒水,你聽著,我來說。”

  我眨了眨眼,點頭實在太累了。

  “吸呀,這里沒勺子?!?p>  我聽話地用力吸吮,一小股溫水流進了口腔,有些還順著嘴角流了出去。

  萬智抽出一張紙幫我擦掉,嘴里念叨著:“以后晚上別熬夜了,容易猝死。你當自己是鐵打的?三天三夜不睡,結果暈倒在電腦前,一頭撞在地板上。也是你倒霉,房子還失火了,幸虧鄰居報了警,你才撿回一條命。”

  我閉上了眼睛,以免自己的眼神暴露了想法。

  這個故事太假了,隨隨便便一想都是疑點。

  既然我被人從火災現(xiàn)場救出來,那如何判斷我三天三夜沒睡?

  再說,我當時暈倒,火災肯定會對我造成傷害,最起碼得吸入過量的煙霧吧?

  可我除了頭疼,別的地方都好好的。

  “這么大的人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你死去的爸媽能放心嗎?”

  我機械地吞咽著溫水,在心中琢磨這些話,還有萬智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你出院了,干脆搬來和我一起住吧,不管怎么說,我也是你表哥,總得照應著你。”

  我滿腦袋都是問號。

  堂哥我倒是有幾個,可表哥,我真沒有。

  讓我和他一起住,難不成是為了監(jiān)視我?

  萬智把吸管從我嘴巴里抽出來:“少喝點兒,慢慢適應?!?p>  “對了,你養(yǎng)的那條狗,拼了老命把你從屋里拖到門口,結果它自己脫力了,沒救出來?!?p>  我的眼皮顫了顫,我的阿喵,最終還是死了嗎?、

  “你也別太傷心了,要是喜歡狗,我送你一條,咱倆一起養(yǎng)?!?p>  眼淚順著我的眼角滑下,我的內心在咆哮,阿喵那是普通的狗嗎?那是我的兄弟!

  都怪我平時不鍛煉,關鍵時刻除了挨打,什么忙都幫不上。

  可憐的阿喵,當時一定很疼吧?

  “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還哭上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女聲突兀地傳入我耳中:“病人還很虛弱,注意讓他多休息?!?p>  “我怕他想不開,多陪陪他?!?p>  “那行,注意著啊,這瓶藥馬上就要滴完了,別忘了喊我?!?p>  “好嘞好嘞,麻煩護士了?!?p>  腳步聲漸漸遠去,我昏昏沉沉又陷入了沉睡。

  三天后,我已經可以坐起來了。

  萬智幾乎每天都待在病床旁,喂水,倒尿袋,叫護士換藥,所有的事情都一手包辦。

  除了這些,他還會冷不丁地問我?guī)拙?,試探我到底有沒有記起什么。

  為了不讓他懷疑,我開始給自己洗腦,告訴自己,萬智就是我的表哥,我就是熬夜太久昏迷,運氣不好趕上了失火,被房頂?shù)粝碌乃鄩K砸了腦袋,所以現(xiàn)在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以前那些人和事,還有阿喵,都是我受刺激產生的幻想。

  一個月過去了,我已經可以自由的走動,可是每天還要打很多吊瓶,吃很多藥,多到我開始厭煩。

  最重要的,我從來沒有走出過病房,最多在窗口站一站。

  外面陽光燦爛,樓下有一片花園,中間毫無規(guī)律地擺放著一些長椅。

  兩個月過去了,我還在打吊瓶,還在吃藥。

  我試圖反抗,萬智盯著我,輕聲說道:“你想出去嗎?”

  于是我繼續(xù)吃藥,繼續(xù)打吊瓶。

  半年后,我興奮地換掉身上的病號服,穿著萬智給我新買的衣服和鞋,顫抖著問他:“表哥,我真的可以出院了?”

  萬智手中提著一個行李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騙你干什么?房間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就安心和我住在一起。”

  走出病房,樓道里空空蕩蕩,我強忍著向兩旁看的欲望,跟在萬智身后下了樓。

  已經是深冬,可花園依舊是綠色的。

  綠蘿市,名副其實。

  “走吧,你還想待在這里?”

  我慌忙地搖頭,加快了腳步。

  來到停車場,萬智打開車門突然問道:“你會開車嗎?”

  我不假思索地回道:“不會,我也沒駕照?!?p>  萬智很滿意:“坐后面去?!?p>  車子緩緩駛出了醫(yī)院,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白色的住院樓矗立在遠處,不言不語。

  “王正義,我知道你在裝傻,要裝,就得裝一輩子?!?p> ?。ㄈ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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