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過之后,隨著啤酒的下肚,子賢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釋放,文子也一改往日笑嘻嘻的面容,翹著二郎腿說,“這就是你的理想,當個歌手。”
“是?。∧闶遣皇且灿X得有些不現(xiàn)實。”子賢自嘲著說。
文子發(fā)出比較尖的聲音說,“唉,怎么會呢?堅持自己喜歡的事情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p> “真是個文藝范啊!”老張說,此時她未戴眼鏡,感覺她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加油吧!來,來,來,繼續(xù)喝酒。”古月剛說完,大家都將那瓶中酒一掃而光,只有老張還剩一半。
“老張,你丫喝的可真球慢。”文子調侃著說。
“我能跟你比嗎?”老張臉紅了,她的男朋友小李還在里邊。
“月哥,我下去再拿3瓶酒?!?p> 古月點了點頭。
古月點上一根煙的同時也遞給子賢一根,兩人抽著煙等文子拿酒,等酒拿上來,古月忽然對子賢說,“會彈‘紅日’不?”
子賢比出一個‘OK’的手勢,這首歌的前奏就開始了,子賢唱出第一句‘命運就算顛沛流離’后,他們三人也跟著唱起來,文子與古月手中拿著酒,邊唱邊跳起來,這歡快的場面也引來了王哥與老張的男朋友小李。
像王哥這種一心只知道工作的人自然不會懂這其中的樂趣,來到陽臺后的他只是說了句,“你們玩的可真嗨。”便走了。
小李來這里不過是想讓老張少喝點酒,可老張還沉浸在音樂中,緊接著子賢又演唱了一首叫《小孩》的歌曲,這首歌曲也是他的拿手歌曲,其他人不知道,老張未戴眼鏡,可子賢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眼眶有些濕潤。
當子賢彈完《小孩》這首歌后,他將吉他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獨自喝了口啤酒,在這炎熱的夏季時節(jié),冰鎮(zhèn)啤酒的下肚總能讓人神清氣爽。
“子賢,你想成為一名歌手,你可以試著參加《中國好聲音》?!焙戎【频奈淖诱f。
子賢擺了擺手,似乎顯得有些無奈。
正在抽著煙的古月似乎看穿了子賢的心思,翹著二郎腿的他手里還夾著點燃的煙,吐了口說,“你不會是之前參加過這樣的比賽吧!”
“我參加過《唱響青春》,”子賢從旁邊桌子上放置的芙蓉王拿出一根煙點燃抽了口,隨著煙氣的四散飄揚,他繼續(xù)說,“去年參加比賽,第二場就被刷掉了。其實我對自己的音樂風格還挺自信,或許是導師們不感冒吧!”子賢嘆了口氣。
小李一直想讓老張回去,可老張還想聽子賢彈吉他并未離去。周邊的空氣彌漫著感傷,沒了吉他的彈奏,沒了啤酒瓶撞擊的響聲,更沒了大家說話的聲音,周圍的一切變得寧靜。老張忽然揉了揉眼睛,呈90度方向抬起自己的右手胳膊,笑著說,“加油吧!畢竟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嘞?!?p> 還沉浸在往事中的文子忽然被驚醒,大聲的說,“老張,你丫,嚇我一跳?!?p> “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文子轉過頭看了看月哥,說,“早就想聽了。”
老張則開心的說,“好啊!跟著月哥也有兩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聽你講這些?!?p> 子賢也點了點頭。
月哥開始講起,“我從大學出來時,也是跟我爸賭氣,要靠自己。說白了,我大學畢業(yè)并未取得畢業(yè)證,”他笑了笑,繼續(xù)說,“其實大學畢業(yè)證跟學位證是可以取到,只是最后畢業(yè)清考的時候我沒去,當時很多人都給我打電話找我,但都未找到我,我那時在廣州的一家水泥廠?!?p> 子賢不解的問道,“你為什么要去水泥廠呢?”
“當時琦姐在廣州的一所私人幼兒園工作,所以那時我就直奔水泥廠了,只是做一個搬運工的工作,那份工作只做了兩個月。后來我父親的一個電話,說工地上缺少一個搞土建的,想讓我過去,我當時也沒有怎么想就答應了??僧敃r的我對工地上事情如同一張白紙。當時在那個工地上,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來算個簡單的工程量,工地上的師傅們都看不上我,后來連我爸都看不下去了。但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不知不覺就對工程著了迷,一直搞到現(xiàn)在?!痹赂缫琅f是滿臉的微笑。
“沒啦!”文子顯得有些意猶未盡。
“從2007年時就開始呆在那個工地上,后來那個工地結束,本來我會隨著我爸一起去往下一個工地。結果田總一個電話,我就留在了這邊,一直到現(xiàn)在?!闭f完這些后,月哥取過放在地上的啤酒,將那剩下的酒給喝完了。
他依舊笑嘻嘻的說,“是不是顯得很平淡?!彪m說仍是笑嘻嘻,可他的面容上明顯帶著點不好意思,似乎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講自己的故事。
“越是平淡的故事越有味道?!弊淤t隨口說。
“真會說話,”古月起身,繼續(xù)說,“咱們收拾下,下樓睡覺吧!”
一切收拾完,大家都撤了,子賢也拿著吉他回去。
燈熄,入夢,可醒來時分又有多少記憶呢?
子賢很早就注冊過微博,卻很久沒登陸過,后來登陸才發(fā)現(xiàn)上邊有好些留言。雖然他的微博并沒有多少人關注,但只要關注的都是喜歡他的原創(chuàng)音樂。他回復了每條留言,也很感謝他們一直以來對他音樂的關心。
日子依舊往前進行著,那輛紅色的皮卡每天都奔馳著,這樣的日子對子賢來說顯得有些失落,雖然每日都很忙碌,可他覺得很壓抑,心中的那團火焰不知何時會爆發(fā)。
最熱的夏季過去了,每日的黑夜也來臨的有些早,板房的外邊有幾塊巖石,有時子賢總會坐在巖石上看夕陽,每當文子走過時總會調侃著說,“又坐在那找靈感呢?”
子賢頭都未扭,繼續(xù)望著天空。
回程的路上子賢開著車,一旁的文子忽然問道,“你玩微博不?”
“以前玩,現(xiàn)在不怎么玩了。”說完后,子賢繼續(xù)專心的開著車,此時的他心情明顯有些低落,也許這每日的重復讓他有些疲倦,又或許是理想的渺茫讓他不知所措。
文子坐在副駕駛座上,翹著二郎腿,笑瞇瞇的說,“其實你可以拍一些原創(chuàng)音樂視頻,然后將這些視頻發(fā)在微博上,說不定會有不少人喜歡,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先積累一些名氣?!?p> “也是哦?!弊淤t若有所思的想著,忽然他轉過頭繼續(xù)說,“那你可要幫我拍哦?!?p> “包在我身上了?!?p> 文子將原先翹著的二郎腿放下來,似乎是想用這莊重的方式來表示自己在打包票,子賢不經(jīng)意的一瞥看到了文子的這個舉動后,嘴角帶著微笑。
當天晚上躺在床上的子賢打開微博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已很久沒登過了,他心里還在想著文子的那個建議,‘夢想是可以轉彎的’這句話一直印在他的腦海中,他在心里想,既然自己身處世俗的鬧市,那何不如讓自己在這個鬧市中來個逍遙灑脫呢?他在手機屏幕上繼續(xù)滑動著,看到很多人都在微博上做著‘話題’之類的博文,他在心里想自己要不要也整個什么話題。他將手機放在一邊,閉著眼睛,背靠著墻在思索著,忽然‘工地’、‘彈吉他’這兩個詞匯在他腦海閃現(xiàn),他猛的睜開眼,便準備做一個叫‘我在工地彈吉他’的話題。
當想到這個話題后,似乎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整夜都處于興奮的狀態(tài)。就這樣,他決定每周拍攝一個原創(chuàng)音樂視頻,每個都不重樣。
第二天早上,當他將吉他給放置在車上,老張詫異的說,“你這是要去工地彈吉他嗎?”
子賢笑了笑,什么話都未說就啟動了車。一旁的文子插嘴說道,“他估計是聽取了我的建議,要去拍視頻,”還沒等文子說完,老張就問子賢,“真不真??!”聽到老張的質疑,文子也轉向子賢這邊說道,“子賢,你說是不是?”
子賢聽著他們的打岔,不禁覺得好笑,便點了點頭。
那天下午忙完瑣事后,在夕陽的映襯下,子賢拿著吉他坐在巖石上,文子幫他拍了那段視頻。回到家里后,子賢就迫不及待將視頻給導入電腦,只是簡單清除了一些雜音后,便將其發(fā)在微博上,當天晚上就有人評論,雖然評論寥寥無幾,但卻讓子賢心里無比的開心,似乎這星星之火讓他在這燎原之上感受到些許慰藉。
畢竟他之前有很多歌曲的作品,因此他每周都保持著上傳一首原創(chuàng)音樂的視頻,不知不覺中他收獲了一些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