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湘聽到笑和尚抄襲了賈島的名篇,不禁笑道:“好詩好詩!”
笑和尚道:“廢話少說,可以比試高低了吧!”
馬湘道:“你就那么急迫!”
笑和尚道:“如果被長輩知曉,肯定比試不成,你就拖吧。我聽金蟬師弟說,你這人無臉無皮,天下無敵?!?p> “還有誰!”馬湘笑道,“不過這無臉無皮,只是中層境界,猶有所待也?!?p> 笑和尚道:“我倒想知道你練到什么樣的高層境界了!”
馬湘打蛇隨棍上,笑道:“那我就要先請教小師兄,這無形劍到底有何奧秘,無影無形,又能身劍同隱,威力無比?!?p> 笑和尚笑道:“你想見識我的無形劍,就快快與我比斗一場,不就清楚了嗎?”
馬湘道:“顧左右而言它,我是真想知道無形劍的原理?!?p> 笑和尚笑道:“你是真不懂,還是裝糊涂,這是我?guī)熼T法訣,等閑能告訴你嗎?除非你轉投于我門下、你資質淺薄,我還不一定收你?!?p> 馬湘道:“我沒有興趣投在你門下。既然如此,就手里見高低吧!”
笑和尚道:“正是等著你這句話,我們觀外較量吧?!?p> 馬湘暗道,和那些左道旁門還沒交過手,到是與同陣營的人,先后交手。
天色尚早,馬湘與笑和尚,來到觀外樹林之中,一片空地場上。馬湘暗想,這比斗太無聊了,一人站在一方,你來我往,迎送架擋,根本就不是實戰(zhàn)狀態(tài),無多大意義。
馬湘哪知道,笑和尚放出劍光,走來就借劍隱身,馬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笑和尚一閃不見,憑空消失了。不待馬湘作出反應,馬湘“哎呦”一聲,只覺得自己的臉被打了一巴掌,然后,連連慘呼不止,身上不是這被掐一下,就是那被擰一把。馬湘掄起兩只胳臂,使出武術中,圈手與云手,護住周身,然后,又是什么貓洗臉虎抱頭,最后,是鐵板橋翻筋斗都使將出來,雜耍一般,好似一個人在自己與自己較勁,打了兩三套拳之后,實在是沒體力了,剛停下喘口氣,屁股立即被踢了一腳,馬湘暴跳如雷,四處蹦竄,屁股還是被連續(xù)踢了七八下。
“停!停!停!”馬湘氣呼呼地喊道,“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太不講究了,有本事現(xiàn)身與我較量!”一邊拖延時間,一遍暗自運動雷法,想感應出笑和尚隱身之處。哪知這笑和尚好似知道他在運功感應,又發(fā)動一波攻擊,又是掐又是擰又是打,馬湘哪里還能運功感應。馬湘對于雷法,還是沒有練到家,一般的攻擊預警,偷襲感應,還能將就,雷法可以被動感應。像這種隱身功法,必須主動運轉雷法才行。
馬湘大罵一聲,轉身就向玉清觀跑去,可是哪里跑得過無形劍遁。被追上又是一頓打,馬湘也是氣急,都忘記了自己已然會駕風而行。馬湘心下立時反應過來,感受到隱身的笑和尚,在扇自己巴掌,馬湘抱拳架根本擋不住,心里一發(fā)狠,順手使了一個崩拳,沒想到馬湘這一拳打出了水平,翻胯轉腰,一拳打出去之后,感覺自己小臂的外側,一下掄到了笑和尚的身上,好像是打在了笑和尚的左肩處。
馬湘聽到了一聲悶哼,立時抓住機會,縱地而起,駕風而走,轉眼就回到玉清觀了。
馬湘走后,一處虛空,空氣一陣波動,風波像是水波在湖面蕩漾開來一樣,一道透明的銀光閃過,笑和尚顯現(xiàn)出身形,笑和尚呲牙咧嘴,表情有些痛苦,左臂搭垂下來,好像已經(jīng)脫臼了。
原來,馬湘這一拳,內含雷法,雖然馬湘本身沒練出什么陰勁,陽勁。但是,馬湘在青羊宮學習道書時,偶然間翻到好幾本民間武術秘籍,有名叫五雷掌的,有名叫五雷勁的,還有叫五雷指法的,馬湘一開始并沒有將其當成什么神功秘籍,因為冠名五雷的拳腳功夫,乃至修道功法太多了,數(shù)不勝數(shù)。馬湘因為自己修行的是五雷注解,所以對這些冠名五雷的秘籍,就敏感一些,就算其內容不是講雷法的,也一并全部找出來。
在一本名叫五雷勁的秘籍中,看到一篇名稱“雷公杵”的修行功法。之所以關注這篇雷公杵功法,是因為其文宣稱,修煉有成,雙臂力有千鈞,能空手擒雷策電。馬湘就上了心,馬湘的力能雷之所以練成,除了主要是因為對御劍術的練習之外,這篇名叫雷公杵的功法,也有很大啟發(fā)作用。這篇功法首先詳細畫了一個雷杵,申明制作這杵的材料,或用五金,或用雷擊木。其上布滿符箓雷紋。然后就是,具體的一些修煉事項與步驟,馬湘對這種民間功法不以為然,只是其中描述了雷公杵如何聯(lián)系鍛煉身體內外,如何鍛煉雙臂練出雷勁的原理,讓馬湘上了心。這說明這篇功法涉及雷法的重要內容,內外五行的相通結合。馬湘于是找資料,修習符篆,研究雷杵上的符箓雷紋。最終發(fā)現(xiàn),這些符箓根本不是道門正宗,像是密教巫咒之類,這些符箓的內容含義與效果,無非就讓人體臟腑感應外界的五行之氣。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于是,馬湘仔細研究雷公杵鍛煉雙臂的功法原理,發(fā)現(xiàn)這功法是將人體鍛煉成一種“雷系武器”,是一種淺薄的煉體術,并不是什么杵法,而是將雙臂煉成“雙杵”。這讓馬湘想到,這天下修行之法,無非兩般,一是元神法,一是煉體法。其余都是這兩類的衍生。前者譬如闡教十二金仙的功法。后者如袁洪的九轉玄功,以及余元余化一脈等,還有孫悟空的七十二變之類。這煉體法也分兩類,一則就是余元之類,注重守元。二則就是孫悟空之類,注重變化。當然這元神法與煉體法,兩者只是前期側重點不同,最后都是殊途同歸的。煉體法講究將自身練成法寶,以致達到不滅不壞,長生不老。煉體法的一大類就是九轉玄功,九轉玄功并不是某一篇功法,而是一類煉體法的總稱。
馬湘于是記下這種方法,也時常在練習,但是由于丹藥不足,所以進展緩慢。這煉體法還是比較講究外丹輔助的,畢竟煉體法注重的是對于身體肉身的開發(fā),沒有藥石輔助,幾乎很難精進。而這篇雷公杵后面附錄的丹方,卻不知為何闕失了。
馬湘拜師醉道人之時,白云大師贈送了養(yǎng)精辟谷丹,后來周淳送來兩顆朱果,馬湘就趁機練了幾回這雷公杵。故而,身體練得比較一般修煉外門功夫兩三年的武者,雖然還差一些,也比一般人堅固許多。所以,方才笑和尚雖然下手重,馬湘也很痛,但是還能抗住,并且笑和尚自己越用力越打得他自己反而不輕松,而且,馬湘一個崩拳,將其左臂打脫臼了,好像還是笑和尚更吃虧一些。笑和尚忍痛將脫臼的胳膊復原。然后,一臉鐵青的回了玉清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