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莫再搞我啦!”法元現(xiàn)在很無奈,石玉珠原本穿的是黑色緊袖箭衣,捥一個道髻,顯得干練素雅。而現(xiàn)在也不束發(fā)髻,簡單地盤頭披發(fā),鬢邊還有幾縷俏皮碎發(fā),一身白色衣袍,飄然若仙。
“你說的,上天安排的最大嘛?!笔裰槭殖謱殑Γ瑒勾钤诜ㄔ募珙^,劍刃離法元的脖頸二三寸,一雙清靈的眼睛,望著法元道,“你不會想我們重蹈紫霞與至尊寶的覆轍吧。”石玉珠的寶劍是周秦時代的東西,不僅寒光耀眼,鋒銳異常,削鐵如泥,并且靈性不凡,每有吉兇,輒生預(yù)兆,叮當(dāng)一聲,自主出匣示警,讓主人先作準(zhǔn)備,百無一失。石玉珠上次衡山采藥,因覺有了飛劍,用不著它,又嫌它累贅,就不曾帶著,于是中了黃腫道人的暗算。這說明,靈性之物,不拘于俗物或法寶,寶劍雖然是俗物,卻生有靈性,能覺吉兇。而飛劍神化奇妙,卻沒有寶劍的靈機(jī)。
法元脖頸梗硬道:“你走吧。只能說造化弄人?!?p> 石玉珠說道:“好,我走可以,但是臨走之前,你要親我一下?!?p> 法元道:“我身為出家人,你叫我親,我就親,那我多沒面子?!?p> 石玉珠道:“胡說,你不敢親我,說明你喜歡我?!?p> 法元道:“你才胡說,你走吧!”
石玉珠泣聲道:“我殺了你。”
法元道:“你殺吧,從我的喉嚨上割下去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p> “你!”石玉珠不禁氣極,收劍入匣,轉(zhuǎn)身就走。
“玉珠妹妹留步!”這時一旁的許飛娘上前扯住石玉珠的衣袖。
許飛娘轉(zhuǎn)身對法元道:“你明明心里偷著樂,干嘛要?dú)庾哂裰槊妹?!?p> 法元道:“誰氣她了,我這是維護(hù)夫綱尊嚴(yán)?!?p> 石玉珠原本已跨出門檻,聞言轉(zhuǎn)嗔為喜,又走了回來,徑直來到法元的身旁,一把擰住法元的耳朵,道:“什么綱?什么尊嚴(yán)?”
許飛娘也笑著擰起法元另一只耳朵。法元口念阿彌陀佛,一個勁地討?zhàn)垺?p> 這時,曉月禪師進(jìn)來了,笑道:“法元道友,這是在念的什么經(jīng)呀,好像是一卷佛說怕老婆獅子吼經(jīng)!”
石玉珠,許飛娘看到來人,于是停了玩鬧。法元兩只手摸了摸耳朵。
曉月禪師道:“道友,你這是享受齊人之福??!”
“南無怕老婆菩薩摩訶薩,摩訶般若波羅蜜?!狈ㄔ?,“老禪師,峨眉派是不是同意了遲后兩天,另尋場所斗劍?!?p> “是的!”曉月禪師點了點頭,道:“現(xiàn)在,道友你該告訴我,為何你要遲后比斗,更換場地?!?p> 法元道:“很簡單。我業(yè)已請毒龍道友與綠袍老祖,另尋善地,布置陣法,以待峨眉?!?p> 曉月禪師道:“他們可有回信,又是布置什么陣法?!?p> 法元道:“目前還沒有,具體也不知道是個什么禁陣,想必沒多久就會有信?!?p> “這陣法,希望可以有些助益吧?!睍栽露U師輕聲自語了一句,然后道,“這個知非禪師等人,就要先后到來,我等預(yù)備迎接款待吧!”
于是,曉月禪師作主人,吩咐大排筵席,宰殺豬羊,款待眾人。人多好作活,慈云寺又很富足,不一會兒酒筵俱備停當(dāng)。邀請諸人入席,自己不動葷酒,只在下首相陪。隨便說明,與峨眉派斗劍延期的消息。眾人聞言,立時議論紛紛。
赤焰道人心直口快,道:“俗話說,一鼓作氣,再三而竭。我看未免夜夢多,不必等到哪一天,就在此時殺往辟邪村,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才是上策?!?p> 曉月禪師道:“道友有所不知,之所以另約日期與場地,實乃干系到我等比斗之成效。蓋因法元道友……”話未說明,殿外破空聲傳來。
曉月禪師以為同道來赴約,就帶領(lǐng)眾人去迎接。出了大殿一看,庭中落下一道劍光,眾人定睛一看,正是毒龍尊者。只見他衣破袍爛,很是狼狽,右肋下抱著綠袍老祖,眾人大吃一驚,綠袍老祖形狀更慘,臉如金紙,身子斷為兩截,上半身被毒龍尊者抱著,下半身卻是由綠袍老祖自己提著。
法元見此大驚,阻止別人詢問具體情況,連忙招呼幾個兇僧,將毒龍尊者和綠袍老祖分別請到云房休養(yǎng)。如此一來,慈云寺士氣更低弱。
曉月禪師,法元壓下去詢問毒龍尊者的沖動,陪眾人胡亂享用一些宴席,宴罷,諸人無心聊談,各自退回云房休息。不提。
曉月禪師,法元無言以對,于是就在主殿中席地而坐,靜坐養(yǎng)神,運(yùn)功吐納。
一個時辰之后,曉月禪師邀約的幾名劍仙好手先后來到,來人一個是川東南川縣金佛山金佛寺方丈知非禪師,一個是長白山摩云嶺天池上人,一個是川東隱名劍仙鐘先生,一個是巫山風(fēng)箱峽獅子洞游龍子韋少少。
曉月禪師也不召集慈云寺諸人,只引法元,與來人見面介紹。然后,曉月禪師便將前因后果,以及更換比斗日期,地址,方才毒龍尊者的狼狽和綠袍老祖的慘狀,說了一遍。
知非禪師道:“善哉善哉,不想我們出家人不能超修正果,反為一時義氣,伏下這大殺機(jī)。似這樣冤仇相報幾時休,莫不若由我等,前去與峨眉派講和,解此惡緣,回歸正道,才是真解脫!”
曉月禪師聽了這么一番懈怠之言,心中立時不快,卻也不好發(fā)作。
法元心中此時,早已不想與峨眉派再爭斗下去??吹骄G袍老祖還是被斬為兩段,不免覺得天機(jī)玄之又玄,改變半毫一絲猶為堅難。但是,自己業(yè)已入局,欲想立即脫身也是不可得。可是,好在只是身陷泥潭之外圍,真要斷除惡緣,也是不難,但又不能操之可急。
法元道:“老禪師,言之有理。但是,此次前來慈云寺的諸位道友,俱都受過峨眉派的欺壓侮辱,峨眉派倚強(qiáng)凌弱,逞兇恃能,無事生非,肆意妄為,殘殺我等同道好友。如何化解這一段仇恨?除非老禪師能讓峨眉派從此罷手,不再與我等為敵,并讓他們悔改罪孽,懲戒門下弟子?!?p> 知非禪師道:“阿彌陀佛,迷者師了悟者自了,只要道友改過前非,我想峨眉派不會再與諸位道友為難,若是執(zhí)迷不悟,不修功德。怕是難脫劫數(shù)。我觀道友你煞氣蓋頂,若不知機(jī),終究是在劫之人?!?p> 法元聞言,心下一驚,因為不知蜀山劇情,還真是不知道自己前途命運(yùn)如何。想到綠袍老祖,不禁感概,天命難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