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病還是沒法治嗎?”柏里憂心忡忡地問,
九鹿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扭頭繼續(xù)搗藥,“九鹿”柏里繼續(xù)鍥而不舍,跳到九鹿面前繼續(xù)追問,九鹿強(qiáng)忍著將面前的藥砸到他臉上的沖動,說“我都說了,找不到下毒的方法,他繼續(xù)服毒,我就算有通天手段,也沒辦法。”
柏里聽了,低著頭,好半天才低聲說“已經(jīng)將大哥能接觸到的都換了一遍了,可還是沒用,我大哥難道真的沒救了,真的沒用其他辦法了?”
九鹿瞪著他,好半天,無可奈何地再一次重復(fù)“你已經(jīng)問了十幾遍了,沒有,沒用沒用?!?p> “可大哥這幾日不是胖了許多嗎?是不是大哥要好了”
“吃了那么多補(bǔ)藥,再不胖,除非他是個死人?!?p> “可之前那些大夫也有開補(bǔ)藥,怎么不見胖”
“廢話,我誰?神醫(yī)他徒弟,要沒點(diǎn)手段,能當(dāng)嗎?”
柏里想了想,又繼續(xù)追問“那你師父,陀遠(yuǎn)神醫(yī)呢?也沒辦法?”
九鹿肺都要?dú)庹?,她怎么就沒有個陳生呢,看誰不順眼下個命令,直接將他扔出去,簡單高效快捷?!斑@個問題我已經(jīng)說了七八次了,沒有,明白沒,不要再問我了,再問我,我就給你飯里下毒,毒死你算了,眼不見心不煩?!闭f完門猛地一摔,將柏里關(guān)在了門外。
柏里這才訕訕住嘴,苦著臉想了想,又不死心地問道“九鹿,真的沒辦法了”回答他的是一聲暴怒的滾字已經(jīng)一支袖箭,要不是柏里躲得快,沒準(zhǔn)真的命中了。
柏里看了眼插在地上的袖箭,終于死心,繞過袖箭出了院子。
因?yàn)檫@件事,九鹿連著好幾天都沒給過柏里好臉色,柏辰瞧著臉色都不太對勁的兩人還以為除了什么事,一問才噗嗤笑出了聲,“笑什么笑,還不是因?yàn)槟恪!本怕古暟爻?,末了又說“不過,要不要把這事告訴柏里呀,我看他這幾日都蔫蔫的?!?p> 柏辰手里捧著書,沉思了一下,說道“還是不要了,畢竟這件事二娘也有牽扯?!?p> 九鹿點(diǎn)點(diǎn)頭,又道“什么人給你下毒,查出來了嗎?”
柏辰搖了搖頭,“這香我命人查了,但制作香的過程能接觸人的地方太多,現(xiàn)在還沒辦法確定。”
“小白,任重而道遠(yuǎn)啊”九鹿語重心長地拍拍柏辰的肩,
“小白?”柏辰似笑非笑地看著九鹿,“那要不,,,,大白?”九鹿眼珠轉(zhuǎn)了一圈。
玩笑過后,還是得聊正題,“你真的沒有什么懷疑的人?”
柏辰搖搖頭,“沒有,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可思來想去找不到那個人,這一年府里的仆人除了確認(rèn)忠心的,其余幾乎一兩個月就要換一次,可毒卻一直沒有停止過,”
“那不就剩那幾個人了嗎?”
“是,只是他們家世清白,人品也是經(jīng)過考量才能在柏莊呆這么久的,所以一時間也沒有頭緒?!?p> 九鹿想了想,“已經(jīng)知道二夫人要害你,那不妨從二夫人那兒下手”
柏辰垂下眼眸,“二娘那兒我也查過,除了二娘柏里,就只剩下柏里的奶娘和二娘的貼身丫鬟春月,離秋了,奶娘此人只讀過一些書,還沒有那樣的見識和手段去做這事,而春月有些小聰明,但若要干這事,也是不能的。離秋秉性單純,要謀劃這些,也很勉強(qiáng)。”
九鹿一驚“那,,,那不就剩下柏里了?!?p> “小里不可能的”柏辰笑了笑,“他要?dú)⑽?,不至于用這種麻煩的辦法。而且他也沒有理由?!?p> “你怎么知道,說不定他為了家產(chǎn)呢?”九鹿有些好奇。
“小里他從小就不喜歡這些,立志要當(dāng)一個行俠仗義的大俠,以前父親對著我們說過要將家產(chǎn)盡傳于他,但他當(dāng)場就拒絕了,還說要他當(dāng)莊主,他非得將家財(cái)敗光不可?!?p> “隨你吧,反正我也只是隨便猜猜,這些事情還是靠你吧”九鹿伸了個懶腰,“你說什么,我做便是了。”
“九鹿,你來柏莊之后恐怕還沒出去玩過吧,今天我們出去玩玩可好”柏里提議,“真的?”九鹿瞪大眼睛,來柏莊之后一直為柏辰的病在忙活,除了那一次逃跑,還真沒怎么轉(zhuǎn)過。
“那還等什么,走唄”九鹿嚯地站起來就要拉著柏辰和柏里走,“大哥的身體可以嗎?”柏辰擔(dān)心地問,“放心吧,天天呆在府里才是悶死他呢”九鹿興沖沖地說。
云州城頗為繁華,煙柳畫橋,風(fēng)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街上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各色商品琳瑯滿目,讓人應(yīng)接不暇,各種奇人異技更是讓人拍手叫好。
“太好吃了”九鹿將自己嘴塞的滿滿的,好不容易咽下去了,又呼啦啦塞了一大堆進(jìn)嘴,“你慢點(diǎn)吃”柏辰看著她那餓死鬼投胎的樣子哭笑不得,“對呀,我又不跟你搶,急什么呀”連柏里都看不下去了,雖然他也很想吃,但好歹顧忌著形象,哪像九鹿,向來天為被,地為床,似乎吃喝是她的人生最高追求一般。
九鹿好不容易騰出口來說話,“我給你說,這燒餅簡直絕了,我走南闖北多年,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燒餅?!薄耙粋€燒餅就能這樣,你也太好養(yǎng)活了吧”柏里汗顏,“你懂什么,這何止是一個燒餅,這是最好吃的燒餅?!闭f完又啊嗚一大口下去,柏里扶額。
“那個糖餅很好吃,要嘗嘗嗎?”柏辰微笑,“真的”九鹿眼睛瞬間變得亮晶晶,“不是吧,大哥你還給她吃,而且還是,,,,”柏里咽了咽口水,“怎么,不行?”九鹿挑釁地看著他,“沒有”柏里抽了抽嘴角。
沒走幾步就到了糖餅攤,賣糖餅的大娘正在招攬著客人,一看見他們,臉立馬變得慘白,手腳麻利的立馬開始收拾東西,而附近的攤販也都和賣糖餅的大娘一個反應(yīng),有的見收拾不了,早已經(jīng)扔下東西自己跑路了。
“誒,大娘,我要買糖餅”九鹿一見這場景,趕緊攔住賣糖餅的大娘,“不買了,不買了,收攤了”大娘頭也不抬,連忙擺手,“不是,天色尚早,急著收攤做什么”九鹿急道,柏辰的嘴她可是知道的,能被他稱作好吃的那一定很好吃,“我,,,我家中有急事,改日,改日吧”大娘面帶懇求,好似再多呆一秒就有洪水猛獸吃了她一般。
“大娘,你看還有這么多沒賣呢,給我一個行不?”九鹿可憐巴巴地看著大娘,大娘猶豫幾秒,終于松口,正遞給九鹿糖餅時,只聽旁邊哐當(dāng)一聲,瞬間,所有人都如被下了定身術(shù)一般,下一秒,大娘餅一扔,連忙狼狽竄逃。
九鹿轉(zhuǎn)頭看向聲源處,原來是一小商販慌忙收拾東西時不小心絆了一跤,各種調(diào)料散落一地,使得地上五顏六色,跟柏辰的臉色一模一樣,我去,居然忘了柏辰這毛病了,邊想著,九鹿和柏里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