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瑤根本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輕松的逃過一劫。她通體舒泰的向杜管事和林喜告辭,杜管事讓她把今天的事情先做完,說是明天就可以休息,這以后就按原來的規(guī)矩做事。
陸晨瑤謝過杜管事,回了靈植園。
再之后,陸晨瑤聽說林喜因為把活給她一個人干,而讓那些不用干活的弟子交錢的斂財行為,被執(zhí)法堂罰關禁閉五年。
只不過,天下烏鴉一般黑,杜管事等人發(fā)現(xiàn),外門的任務可能幾個人就能完成,于是就實行了這樣的方式。
從此外門中有錢的弟子,只要交靈石,就可以免去任務。
可是,這個新法并沒有給貧困的弟子帶來好處,反而讓他們的任務更繁重,還沒有得到更多的報酬。所以,他們對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林喜和陸晨瑤很是不滿。
而林喜被關了禁閉,陸晨瑤就首當其沖,被人伺機報復。
所以,陸晨瑤后來常常被孤立,別人總是找機會把活推給她。
不過,比被人天天盯著找茬,她覺得好了無數(shù)倍。至于孤立什么的,陸晨瑤表示,自己沒時間交朋友。
這些都是前話,再把話又說回來。如今遇見斷了腿的林師兄。陸晨瑤立馬收起了自己剛剛振作的劍修氣概,表現(xiàn)的畢恭畢敬。
林喜四年前被放出來,也不是沒有機會整治陸晨瑤的,可惜他有些自顧不暇。因為,作為加重外門沒根基弟子苦難的罪魁禍首之一的陸晨瑤,被欺負了五年,大家氣也消了許多。可是,林喜不一樣了,他可沒受著罪,眾人怎么可能任他依然囂張。
所以,林喜在出幾次門都莫名其妙摔跟頭以后,也不敢出門了。
那時林喜還想讓陸晨瑤去找他,好讓他繼續(xù)欺負的。陸晨瑤看著來捎信的小弟子答應“知道了”然后就不理了。
她覺得林喜大概腦子不好使,他自己都變成普通外門弟子了,不再有權(quán)勢了,還當自己能使喚人兒呢。
可是,今天是仇人相見,林喜眼睛都瞪紅了。
陸晨瑤看著依然原地踏步,被自己以普通速度迎頭趕上修為的,煉氣期五層的林喜,恭敬的叫了一聲:“林師兄”
林喜紅著眼,瞪著陸晨瑤道:“煉氣五層了啊,現(xiàn)在叫林師兄是不是心里特別痛快,覺得馬上就不用再叫了啊!”他一張曾經(jīng)還算清秀的臉,在經(jīng)歷風雨后,如今顯得有些蒼白而邋遢。特別是現(xiàn)在,由于氣憤而顯得扭曲猙獰。
陸晨瑤依然一本正經(jīng)的站著,挺直著背,一如當年,她還只有八歲時的模樣。林喜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在自己記憶中軟弱好欺的同門,似乎其實并不簡單。
就聽見陸晨瑤平淡的聲音:“林師兄,我不敢這樣想,畢竟世事難料,說不得林師兄自有機緣?!?p> 林喜明顯因為看見了陸晨瑤情緒激動,他大聲叫道:“自有機緣,我還能有什么機緣,你告訴我,我還會有什么機緣…??!”
多虧這里地廣人稀,這個大嗓門沒有把別人招來。否則,恐怕倆人都得被人奚落。誰讓現(xiàn)在這倆人在宗門是最底層人民呢,可以說是連剛進門的弟子都不如。
陸晨瑤不敢再說刺激林喜的話,連忙道:“林師兄息怒,今日大比,我要先行去看看,就告辭了?!?p> 說完,她不顧林喜在背后呼叫,快步離開。
演武臺在昆山宗四大峰之間的平地之上,和宗門大殿一個水平位置。不過,宗門大殿在前,演武臺在后。是一個被人工鋪平的廣場的樣子。
陸晨瑤到那里時,還沒有多少人,大家看了她一眼就裝做無事發(fā)生。陸晨瑤自然不以為意,自顧自打量著演武臺今天的布置。
整個演武臺自東西分兩個方向建起八個高臺,東西方各四個。這供一百多號人比武,綽綽有余,應該一天就比完了。
辰時,三年一度的昆山宗宗門大比開始。
今年報名參加煉氣期比賽的共有九十三人,第一名的獎品是筑基丹。
連靈植園看門的,煉氣期三層的老人家都參加了。據(jù)她說,就是湊個熱鬧。
陸晨瑤覺得自己也是湊熱鬧的,畢竟九年來盡干活了。除了基礎功法,連本劍譜都沒得到,更別說屬性功法要筑基期才能領到。
宗門大比是隨機抽簽,兩兩配對。陸晨瑤坐在最邊上的一個看臺看比賽。
第一對上場的,一個煉氣七層弟子,一個煉氣二層弟子。
這怎么打?當然是煉氣二層直接棄權(quán)。實力懸殊太了。
這開局就不正經(jīng)的大比,使得煉氣期比武場這邊的氣氛一下變得不那么嚴肅了。近一百來人發(fā)出嗡嗡的說話聲音,也顯得有幾分熱鬧。
第二場,一名叫做段行止的煉氣期八層弟子對戰(zhàn)一個叫齊卿的煉氣期六層女弟子。
這倆人,陸晨瑤倒是沒見過。畢竟這些人要不是專門去找陸晨瑤的話,基本就可能上百年都不會認識她。大家都忙于修煉,而陸晨瑤多數(shù)都是在自己院子修煉,還有一半時間在犄角旮旯的地方干活。
陸晨瑤很好奇,為什么這倆人一上臺,臺下的人一片哄笑。她打眼一看,就見女弟子一臉?gòu)尚?,哪兒像打架的樣子,一點不正經(jīng)……
陸晨瑤翹著嘴角,想著第二場也沒看頭。突然想起曾經(jīng)看過的天朝修真小說,這樣的宗門比賽一定要精彩紛呈,大概是自己的這個宗門太小,才會出現(xiàn)這些趣事吧。
第二場的情侶意思意思就下去了。第三場,陸晨瑤覺得應該稍微正經(jīng)一下了,要不然整個宗門大比都不正經(jīng)了。
于是,陸晨瑤豎耳聽,發(fā)現(xiàn)主持人報道的是自己的名字。她怕自己聽錯了,向周圍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別人也在看她。陸晨瑤心里激動,修了這么久,第一次打架啊,我得正經(jīng)點!
陸晨瑤起身,不顧周圍那些人的噓聲,木著腿上了比武高臺。因為緊張和激動,甚至都沒注意自己對手是誰。
到了比武臺上,陸晨瑤向?qū)γ婵慈ァ?,沒人。陸晨瑤心里一驚,難道自己已經(jīng)令人討厭到誰都不愿意和自己打架的地步了嗎?
陸晨瑤轉(zhuǎn)頭看向臺下,企圖尋找自己的對戰(zhàn)者。就見眼前一花,一個身影飄上臺來。
上臺的是一個女弟子,面若桃花,手里一把細長彎刀。一副陸晨瑤入不得她眼的表情,一上來就說:“陸晨瑤是吧,你比我低了兩層修為,你還要比嗎?”
陸晨瑤心里說,我就是來長見識的,不比何必跑來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嘴里忙答:“要比的,請師姐指教?!?p> 這位師姐陸晨瑤沒見過。而陸晨瑤不知道名字的女弟子不再廢話,舉刀就砍。
陸晨瑤連忙一個閃身,躲過攻擊,同時抽出配劍。你來我往間,就過了十幾招。慢慢地,她竟然越打越順手,陡然興趣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