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瑤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糾纏的人,狐貍就更高冷。所以對于他們來說,既然別人不歡迎自己,那自己也就不去打攪別人。
陸晨瑤現(xiàn)在是在琢磨怎么把人家王二狗的心意給這倔老頭帶到。
一會兒后,陸晨瑤正站在慧洵家門口給慧洵錄傳訊符,打算把傳訊符和禮物往慧洵家院兒一扔就得了。
陸晨瑤正念到王二狗的名字,這個時候,院門吱呀一聲又開了。陸晨瑤心想著既然出來了,自己搶先把話說完,把東西一遞不就完事兒了嗎?
想到這里,陸晨瑤立刻轉(zhuǎn)身,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得先機,把禮給送出去。
開門的依然是起先堵陸晨瑤的老頭,老頭一邊開門一邊道:“喂,你是不是陸晨瑤?”
陸晨瑤本來準備了一長句話要說,結(jié)果被老頭給憋回去了。不過聽他提自己的名字,心想著自己平南武道會金丹期第一果然名不虛傳,是實傳了~連隱士都認識我。
陸晨瑤雖然已經(jīng)不打算拜訪這位制符高手了,但是既然人家找她說話,她也不會不理人。所以陸晨瑤沖這個老人施禮道:“老人家,我是陸晨瑤,我是……”
老頭不等陸晨瑤把話說完,截住了她的話頭,道:“是陸晨瑤就好,你跟我進來?!比缓缶娃D(zhuǎn)身回院子里去了。
陸晨瑤心道,這老頭性子可夠急的。提步也跟著邁入院門。
慧洵他們家住在云上城西面,地勢較為偏僻,若不是王二狗給了地址,陸晨瑤絕對不會跑這地方來。
所以,大概因為地皮便宜,慧洵的院子其實挺大。
院子里種滿白靈花,因為這種花太過蒼白而繁茂,所以無論是枝頭上開的,還是遍地沒來得及掃的白色花瓣,都組成一種凄涼而不祥之景。
陸晨瑤心里有些微動,轉(zhuǎn)頭看狐貍。
狐貍沖陸晨瑤點點頭,意思是它也覺得這家人不對勁。
陸晨瑤回想起王二狗提到慧洵的全過程,只有一筆帶過的“我?guī)土怂麑O女兒的忙”好像有參考價值。
慧洵一路帶著陸晨瑤進了內(nèi)院,往左側(cè)穿過一個屋廊,然后進了一個屋子。
陸晨瑤看著屋門口擺放的幾盆白靈花……門口墻上貼的白色挽聯(lián),基本可以肯定,這個老頭家死人了。
陸晨瑤懷著莫明其妙的心情,還是邁入了這個明顯是靈堂的地方。
屋內(nèi),陸晨瑤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倒是沒有棺材什么的,只有一個供案上有個靈牌,上面寫著名字慧嬌。
這時候,她就聽見老頭道:“陸晨瑤,如果你肯替我殺個人,幫我報我孫女之仇,我就答應(yīng)你三次制符請求?!?p> 陸晨瑤:“……”雖然當初是有些想買的,不過被這老頭自己給弄得沒什么興趣了……更何況替別人殺人,陸晨瑤是拒絕的。
老頭看陸晨瑤低頭不說話,焦急的催問了一句:“你到底怎么說”
陸晨瑤想了想,還是據(jù)實回答道:“慧前輩,小修沒法做到胡亂殺人……前輩見諒?!?p> 然后,陸晨瑤急忙的趕在慧洵前面又開口道:“其實今日是代一位前輩的故人王立勤交托禮物的,非是求符?!标懗楷帗尩綑C會,一口氣把要說的話全給說了,心里松了口氣,然后把王二狗給的東西拿給慧洵老頭。
慧洵接過王二狗的禮物,冷笑著對陸晨瑤道:“呵呵,當初王立勤這小子來跟我求兩張傳送符,其中一張就是給你的吧?!?p> 這事情沒什么好抵賴的,陸晨瑤點頭認了。
慧洵看陸晨瑤認了,再次冷笑著道:“你應(yīng)該是在被天行宗長老景程追殺你的時候用我的傳送符逃生的吧?”
陸晨瑤一挑眉,什么意思?
陸晨瑤看見慧洵老頭執(zhí)著的看著她,心里冷笑著道:“慧前輩,您老什么意思直說?!?p> 慧洵道:“王立勤一屆街井小民尚知道知恩圖報,請問金丹武道第一的天才如何報答于我?”
陸晨瑤低頭笑,然后再抬頭時說到:“慧前輩這算盤未免也打得太響了吧,是不是每個與你買符之人光給錢還不算,還得替你賣命?再退一步說,就算您這地兒有這規(guī)矩,那您也得提前說,您說是不?再說,就算買你東西要守你的規(guī)矩,那東西也不是我買的不是?”
慧洵自覺說不贏陸晨瑤,于是呵呵一笑,道:“行吧,既然陸小友貴人事忙,那小老兒就不麻煩了,請回吧?!?p> 陸晨瑤在這里憋了一口氣,悶悶不樂的帶著狐貍出了慧洵家門,回了客棧。
“狐貍,你說我今天做得對不對?”陸晨瑤一關(guān)上房門就問狐貍。
狐貍:“說不上對不對”
陸晨瑤皺眉:“可是我心里覺得有點兒不對付”
狐貍道:“這種事情,幫是熱心,不幫是清明?!?p> 陸晨瑤想著狐貍的話,一時也沒明白狐貍說的什么是清明。
狐貍看陸晨瑤一副苦惱的樣子,道:“就是說,單就這件事情來說,恩怨不知,是非不辯自然不可殺人。便是知道來龍去脈,總歸是別人家事,不益插手,不如自清。”
陸晨瑤低頭道:“那我還是自清吧”心里突然沒有剛剛生出的愧疚之心,陸晨瑤覺得自己大概是真冷血。
狐貍不言。
云上城隨著升仙臺秘境開啟時間的臨近,慢慢變得熱鬧起來。
陸晨瑤自慧洵處歸來,便和狐貍在客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居于房間修煉。
時近升仙臺秘境開啟之日。這天,陸晨瑤突然心血來潮想吃街口小鋪子的牛肉面,于是邀約狐貍同去。
狐貍只要陸晨瑤不過份的要求,一般都會滿足。
于是,一刻鐘后,陸晨瑤帶著狐貍坐在了街口這家名叫美味食肆的牛肉面館里。
吃著具有獨到滋味的面條,陸晨瑤開始隨意的張望著四周。
“池家這一次可真是栽了”店外的街口有人小聲交談。
“也是他們家倒霉,聽說他們和慧符師當年關(guān)系極好,否則如何會兩家聯(lián)姻呢?!绷硪粋€聲音道。
“慧符師”陸晨瑤心道,這姓慧的可不多啊。于是陸晨瑤放慢吃面的速度,準備聽下文。
“也是池家少爺過分了,竟然虐待自己發(fā)妻,不過聽說當年池家就是為了慧符師手里的傳承才讓池家少爺娶他孫女兒的?!眲倓偰莻€人接著說。
另一個人大概是有點感嘆,只點頭不再說話。
陸晨瑤不吃面了,抬頭問店伙計道:“小二哥,最近池家發(fā)生什么事了?”
店伙計看有客人問這件事,也沒有遮掩,一拍大腿道:“嗨,客官你剛到我們這里吧?我們云上城出了一樁官司,現(xiàn)在大街小巷都傳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