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淺和蘇納作為開發(fā)部少有的兩個女生,自然而然的玩到了一起。
蘇納留了個寸頭,打扮的也十分中性,身高也有一米七左右,遠(yuǎn)遠(yuǎn)一看真的和男生別無二致。她時常戲稱自己為婦女協(xié)會會長,用她的話話說就是:“沒有她搞不到的消息,只有不夠厚的臉皮?!?p> 我知道的所有關(guān)于陸衍之的消息和花邊新聞都來自于身邊的這位蘇大會長。
一說起陸衍之,蘇納簡直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手里的筷子被她拿著上下?lián)]動。
怕被一筷子揮到臉上,我默默的往旁邊挪了一寸。
蘇納一手將我拉回來,“你跑什么?!?p> “我是說真的?!碧K納瞧著我,眼睛瞪得溜圓,一副我敢不信她就會吃了我的神態(tài)。
其實我想說,我知道你說的全是真的,可我能干什么?難不成還能撲上去把他拿下?
蘇納剛才嘰嘰喳喳說了一大堆陸衍之的好話,不過由于我大腦構(gòu)造過于簡單,所以她說的大部分都被我無意識的自動過濾掉了。
我大概只記住了那句顏色最深的話:“淺淺啊,看男人呢,首先要看身材,賞心悅目的東西總是能讓煩躁的生活好上很多不是嗎?陸總那透過襯衫顯現(xiàn)出來的肌肉線條真的超級有誘惑力啊,還有那寬肩,那窄臀,一看就是一夜七次地那種。”
咳咳,大概是我太過于齷齪,腦袋里竟然還浮現(xiàn)出一些十分有畫面感的東西。
嬌羞······
她后來還說:“你不知道,就這種,一般都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我好像都可以透過西裝看見他令人血脈噴張的八塊腹肌?!?p> 我注視她良久,最后選擇了沉默。
雖然來了創(chuàng)傳小半個月了,但就是有這么不湊巧,我從未見過蘇納口中這位接近完美的男人。
可以說我十分期待見到這位老板,連開場白我都想好了,我在一個萬眾矚目地情況下,挑起他的下巴:“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當(dāng)然,這是想象,周之淺其實一直都是個小慫包,這種事在現(xiàn)實中是永遠(yuǎn)不可能發(fā)生的。
但最后我還是仔細(xì)總結(jié)了一下蘇納的發(fā)言,然后努力的勾勒出了一個完整的陸總影像。
在她嘴里,陸衍之就是個白手起家的黃金單身漢,覬覦者甚多,但可惜的是,他本人就是一朵高嶺之花,可望而不可及。另外,作為創(chuàng)傳一把手,陸衍之為人也頗為冷漠,人送外號“陸閻王”
在無數(shù)次的日夜期盼中,我似乎終于迎來了這一天。
那是討論完陸衍之的第二個早晨,我開著自己的卡宴一路疾馳,間歇還要轉(zhuǎn)頭注意時間,已經(jīng)快8:50了。
今天的運(yùn)勢不是很對啊!
以往堵車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可只有今天,這車堵得格外的長久,不祥的征兆?
當(dāng)趕到公司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58分了,我只得匆忙的將車倒好,一路小跑進(jìn)公司,最后終于在時針指向9:00的最后一秒打卡成功!
周之淺站在公司門口大呼了一口氣,雙手不斷地扇著風(fēng),企圖讓自己好受一點,一邊又從包里抽出紙巾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整個人都快被熱化了。
剛到辦公司蘇納就湊了過來,悄悄地的說:“陸美人可回來了啊?!标懨廊耸翘K納后來給陸衍之取得別名,這幾天也天天這么叫他。
此時的周之淺簡直狼狽不堪,早上起來花了幾十分鐘吹出來的頭發(fā)簡直沒法看,額前的小碎發(fā)完全被汗水打濕,緊緊地貼在了一起,所以就隨便敷衍了一句:“回來了就回來了唄?!闭f完就朝自己的座位走去,準(zhǔn)備收拾一下,
辦公區(qū)正有說有笑著,從總裁辦公室就走出來兩個人。
徐唯州走在前面,大概1米85樣子,倒是長著一副韓流男星一般魅惑的臉,嘴角就這么擒著笑,雖然是公司副總,但周之淺仍然品出了一股地痞流氓的味兒。
另一個人走在徐唯州身后,看似比徐唯州高了那么一點,差不多也就1米87的樣子。因為是正對著的方向,所以并不能看清他的長相。
但周之淺可以隱約猜到,后面那個人,應(yīng)該是陸衍之。
因為蘇納口中的陸總不大可能是前面那個面若桃花的男人。
站在徐唯州身后的人緩慢地踱步過來,早上九點的太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陸衍之就這樣逆著光站在哪里。
我將視線急速的在他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最后停留在他那張臉上,只是在真真正正看清楚那張臉時,呆愣在了原地。
蘇納還在旁邊用手肘捅了捅我,貼著我的耳朵小聲說:“那就是陸總啊?!?p>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太陽當(dāng)空的炎熱夏日,我卻覺得耳邊有一陣一陣的大風(fēng)刮過,腦袋里只剩下一片嗡嗡嗡的響聲。
此時的自己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了,大腦有一瞬間的死機(jī),以往的記憶走馬燈似的不斷從眼前閃過。這張臉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認(rèn)出來啊。
可是蘇納說他叫什么?陸衍之?
也不過須臾,周之淺就回過神,在這種舊人重逢的混亂時刻理清了思緒。
現(xiàn)在的狀況是,他改名叫了陸衍之,而她,成為了他手下的員工。
周之淺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嘲諷,主動開口:“陸總好?!?p> 陸衍之還是沒說話,只是這樣站在她面前,仔細(xì)看她。
大概有5年了吧,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臉,他多少有些無措。出差前擦肩而過的熟悉感原來并不是錯覺,后來他問了程欣要來了兩個新來員工的資料,其中一份就是她的,周之淺。
原來她回來了。
可是他清晰的看見了周之淺眼里的陌生、抗拒、還有憤恨。
說來也可笑,這世界上一直存在著許多令人摸不著頭腦的事,明明時間每天都在不停歇的走,如沙礫,如流水,一切似乎都從未停止過,但有些人卻總能在無數(shù)次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中再次相遇,就如她和她的這個王八蛋前男友,是不是很狗血?
這么些年來,周之淺心里一直有道疤,一道關(guān)于那個王八蛋的疤。
所以她的確曾無數(shù)次的幻想過她們的重逢,或是在同學(xué)聚會上,或是在在朋友婚禮上,或是在街邊的隨意一個轉(zhuǎn)角,當(dāng)然也曾想過一別兩寬,再不相見。
但卻沒想到他如今已經(jīng)成為了“陸衍之”
陸衍之盯著她看了許久,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開口:“工作吧?!闭f完便轉(zhuǎn)身出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