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雖然張子鈄平日里挺事兒的,但人不壞啊,還是有人比較擔心:“泠哥脾氣一向不好,不過我前幾天聽說高一二班的新生班里有一個女生是他女朋友,還聽說泠哥對那女生特別好,都沒發(fā)過脾氣呢!”
“SO?你想說明啥?拜托,新生歸新生,女朋友是女朋友,再說,明明是他們先發(fā)出噪音的,挨打了也不虧?!?p> 有人倒是認為這句話說的好,確實,你們發(fā)出這么大的噪音吵到了別人休息,就算挨打倒霉了也不虧,就算是上課睡覺是不對,可泠哥是誰,那是輟學一個月都能考全區(qū)第一的好嗎?他們這些渣渣,在泠哥面前都不夠看的。
“要是讓泠哥女朋友出面也不太好吧,我感覺他們就應該被教訓一頓才老實,年輕人啊,心浮氣躁的,何況現(xiàn)在天兒這么熱?!?p> “……還年輕人,敢問你多大?幾年生的?你不也是高中生嘛,也就比他們高了兩屆,還年輕人,切!”
那人老氣橫秋的模樣被另一個男生給嘲諷了一番,也不介意,都當是開玩笑,也不往心里去。
他們高三作業(yè)多,試卷多,題也是讓人看了眼花繚亂,平日里上張子鈄的課都是挺直腰桿,全神貫注,難免精神有些累,趁著他走了,一邊好幾個人在那里聊得嗨皮。
把張子鈄拋在腦后,絲毫不關心他會不會有事。
…
張子鈄這邊,雙手背后,瞪著兩眼珠子,稍稍弓腰,踩著大步隨聲走去。
一班班主任也是個性子溫柔的,說話聲音不大,自己說了多少遍的‘安靜’都于事無補。自己的太陽穴仿佛在咚咚咚地打鼓,底下的學生也是從初三剛升上來沒多久,都當這霧城一中是自己以前的學校,起哄聲越來越大。班主任覺得,在這么下去,指不定會不會把校長給招來。
可是她說話聲音小,他們的鬧聲震耳欲聾,隔著一層樓的都能聽見,還有那拍桌弄板凳的聲音,更是刺耳,吵得人腦子抽抽的。就算說了也不管用,這么大聲,把她的聲音都給蓋住了。
走廊上的張子鈄隨聲大步走去,聽著這鬧聲越來越震耳,看了不遠上方的班級牌,心里冷哼一聲。
果真是剛升新生,一群小崽子,真當這一中是他們的家?要是不給好好教訓一頓,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收斂!
高二一班就在高一二班的隔壁,雖然中間隔了一個班,但那聲音連高三六班的都能聽見,他們,更不用提了。
錢曳凝正打算抽同學起來背誦課文,一陣震耳欲聾的鬧聲響起,眉頭一皺,出門一看,是高一一班的。
“他們這幫人這么有活力?頭開始不還是要死不死,要活不想活的嗎?一聽模擬考就這么興奮?”
新生一二班要模擬考,是校長說過的。為的就是不要讓他們這些學長學姐去打擾他們考試。
呵,現(xiàn)在這情況,也不知道是誰打擾誰啊。
“他們班主任也不舍得管一管?瞅瞅我們班主任,那么的……美!美到讓我們乖得不行!”
那男生似乎要說些什么,錢曳凝那吃人般的目光便看了過來,急忙改了原本要說的話。
錢曳凝張了張嘴,沒說什么,只是輕哼一聲,瞥了那男生一眼。
“怎么管,我是知道一班的班主任的,那班主任挺溫柔的一個,說話聲音很輕,不怎么大,說不定她管了呢,只不過被那群小崽子的聲音給蓋住了?!?p> “嘖,可是,他們鬧不要緊,重要的,泠哥他們在后面睡覺呢?!?p> “……”
靠,不提他們都快給忘了泠哥他們還在班里呢。
“我記得泠哥以前上課都不會睡覺的?。俊?p> 知道泠哥在后面睡覺,全校人都知道泠哥有起床氣,而且是很大的那種!便放低了聲音。
“這不是泠哥女朋友請長假了嘛,泠哥每天也不能給他女朋友在一塊兒了,而且金子他們都喜歡去酒吧游戲廳那些地方,一玩就是一通宵,可能泠哥被他們給拉去了唄?!?p> “這么說來,泠哥這是因為女朋友不在才去的啊,以前我都沒見泠哥去過?!?p> “呵,這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樣唄,唉,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找到一個?!?p> 那人聽這話突然笑了起來,捂住嘴道:“你?算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連悅悅明天出院,便沒有來,最后一排被卓泠跟金子勝他們幾個給占了,五個人齊齊地趴在課桌上。
靠窗坐著的人似乎被吵到了般,動了動腦袋,過了幾秒又動了動身子,再過了幾秒,頂著一頭稍稍凌亂的碎發(fā)從胳膊上抬了起來。
一雙黑眸還在閉著,眉頭抽了抽,眼皮下得眼珠動了動。彎長的睫毛扇了扇,慢慢地睜開。
有人看到了,便道:“噓…泠哥醒了。”
錢曳凝站在講臺上看著卓泠,沒說話。
其他人一聽泠哥醒了,紛紛閉嘴,但心里不免好奇泠哥聽到這把他吵醒的聲音會怎樣。
會把那群新生給打一頓嗎?
如果是,那就太好了!
早就看那些人不順眼了!現(xiàn)在趁這個機會給揍一頓最好!最舒坦!
“嘭嘭嘭!?。 ?p> 拍桌弄板凳的鬧聲一陣一陣地傳進他的耳朵里。
眉尾下的青筋一動。
操!
媽,的,哪個混蛋?!
“哎,我怎么感覺我胸口這么悶呢?有點兒喘不過氣了?!?p> “我也是。”
“嘭!”
眾人身子聽聲一抖。
“我靠我靠我靠!地震了???”
金子勝猛地從凳子上跳起來,站在過道上。
就這一聲,把其他兩個人也都給弄醒了。
“我艸,金子勝你想死?!”
“信不信老子廢了你的‘弟弟’???”
這兩道聲音便是習晟跟程堯的了。
要說也是奇怪,卓泠的這群兄弟里頭,就金子勝沒有起床氣,而且他每次睡覺的時候都跟豬一樣,雷打不動,也是個奇人。
“不是,是地震,不是,是老大?!苯鹱觿俣疾恢涝撛趺凑f了。正撓頭想著,便看到了卓泠臉上那臭得不行的臉色,心里一驚。這時,他才聽到這鬧聲。